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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232 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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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答應了他什麼?”

布魯斯的話把華尼托拉出神遊。

什麼?她擡眼的一瞬間,臉上的茫然不似作僞,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布魯斯在質疑她和邁爾伯特的“交易”。那甚至談不上交易。她心想。他在懇求她的施舍。她沒有和布魯斯說這些,選了個中規中矩也符合她作風的答案:“我不清楚。我是說,他聽起來想要我的研究又不肯明說,反正他也拿不到,就随便他去吧。”

不,并不是。邁爾伯特說得很明白,他想做一場不會醒的夢,她默許了。其實很諷刺,他們那樣的人,到頭來,困住每一個人的都是“情”之一字。加西亞如此,邁爾如此,她自己亦是。差别僅在有人選擇活下去複仇,有人活着隻為自我麻痹,有人一次次地逃跑。内心強大的人會說要直面,直面才會有解,可所謂解法無非是接受或者揭過,而人有時并不願意接受更不能揭過。

“是嘛,可你看起來有心事。”布魯斯對她的說辭不予置評,獨指出了她自邁爾伯特單方面切段通訊後的心不在焉。

說來矛盾,她應下了邁爾的訴求卻不信那是他緻電的目的。在醉生夢死裡不醒和殺死自己,就結果而言對邁爾不該有多大分别。和克萊米蒂的失之交臂或許是他今生的意難平,可也不緻于愚蠢到追逐舊夢中的不醒去重溫現實裡的不可能。半死不活的植物狀态對他比死還危險,因為有多少人敬他就有多少人想将他取締。重溫舊夢的事,她相信他沒有少做,在不為人知的夜深人靜,絕對掌控的地域。不然,他又何來底氣和知識去指導布魯斯入夢。

這可有可無的一通電話,她直覺更像一場訣别。

他說他放棄了、妥協了、不争了,他甚至貼心又惱人為她分析布魯斯的心路。這不該是常态的邁爾伯特和華尼托間會有的相處,倒像是精心籌備的告别。

你想幹什麼?邁爾。

華尼托直視着布魯斯,半真半假地回答:“我隻是很意外,他會選擇用和平來作為我們之間的收場。”

“不是非到魚死網破才叫終局、方能收場。不死不休不見得撈到好處,各退一步也未必讓出利益,他常挂在嘴邊無意和你針對,不正是看破争無可争?”

“的确無可争——他争一争或許能赢華尼托,但和瑪爾斯硬碰硬是以卵擊石。”他在循循善誘,她故作不懂,“這畢竟是靠拳頭吃飯的地方,瑪爾斯這些年攢下的勢力、人脈、資源,是幾近避世的科研員無從比拟的。他說他無意相争,是無意和瑪爾斯相争。”

“他不是這幾天才開始懷疑你和瑪爾斯是同一個。”這是句肯定句。

不光布魯斯那樣想,華尼托也有同樣的感覺。這不是需要藏起的秘密,她樂得接他的話,維護自己最後那點搖搖欲墜的可信度。“或許吧。可能是瑪爾斯不經意做的某件事,或者某些事,讓邁爾覺得他過分偏袒’我’了。”

*

其實哪有什麼某些,她這樣謹慎的人哪會到處留破綻。她作為瑪爾斯所做的、唯一一件稱得上“沖動”的事,是強硬地把自稱“飛雪”的老人獨占了近十年的藥物項目,分給華尼托競标。

“飛雪”老人是少年瑪爾斯折腰學劍的拜師對象,也是逼他做藥物試驗的禍首。這個曾經技藝和冬日戰士、交叉骨不相上下的老人自号“飛雪”,因為他的劍很快在雪花落地前能将之分片,也能在血雨落地前斷人頭顱。飛雪也是飛血。

這個落劍利落的老人從不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也揮不出那無悔、不豫的速度。他研究的藥物是折騰人的藥物,一粒藥片、幾滴藥水能叫人疼痛不已。訓誡部門很鐘意他的研究,因為總會有不服管教、很難馴服的倔驢。“飛雪”老人棄劍研究的那些年,也做出不少成品,但他并不滿意,他的目标是做出能讓人疼到滿地打滾但不至于昏死過去、在清醒的極限和昏迷的邊緣,硬生生挨着痛的殘忍。

華尼托的履曆在此之前從未涉及過折磨,而她冷情冷性高高束起的性格,瞧這也不屑于折磨。可這一番卻不惜利用瑪爾斯的權勢施壓,非要和一個半作古的老人搶個既不對胃口、也不對專業的項目,這大概是讓邁爾伯特生疑的最初。

她那樣做時并非不知道這遠非理智,可還是忍不住去做,因為實在做不到忘記也忘不了瑪爾斯走時的憔悴和虛弱。如果他有将來,或許并無法走到她帶着他姓名走到的至高,但至少他能佩着他心愛的劍、跋山涉水、走遍他想去的角落。可是沒有如果,瑪爾斯也沒有将來。他的生命終止在尚年少時的那個月夜,那片松林,她的懷中。

她最終研制出令她惡心的藥劑,用了“飛雪”老人十分之一的年歲,做出他十倍的效用。當他怔怔看着小白鼠痛不欲生,怔怔問她如何做到,她帶着冰冷的笑、冰冷地送了他兩字“天賦”。就像出劍很快的“飛雪”終止步于出劍很快,改行藥物的老人也隻擔得上一句“尚可”,因為天賦如此。

她冷漠地俯視着老人從怔愣到愕然再到怨毒的轉變,由他因妒生恨拔刀報複,再輕巧用手術刀撥開他蓄力的攻擊,順便結果小白鼠的性命,她的三兩撥千金和不為所動成了擊垮“飛雪”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是這還沒有完,她停在他的半步開外,像是毫不介意他會暴起反抗,輕蔑對他說:“你也不過如此。”

“飛雪”的自尊當然咽不下她這般挑撥的氣,一次次暴起,一次次被她擊敗,到最後被挑斷手筋、腳筋不能動彈。實驗室幹淨光潔的地闆上,獨“飛雪”面前的那塊污濁肮髒,斑點似灑落的血迹裡掉着幾顆端牙,還有一顆壓在“飛雪”本人的身下,裂了。離他很近的女研究員穿着的白大褂整潔地滴血未沾,吊在脖頸的護目鏡也沒有半個指紋。

她居高臨下睨着癱軟的他,輕鄙、狠辣、不可一世。“聽說你很喜歡找人試藥,想來那必是絕佳體驗。我還從未用人試過藥,今天便從你嘗鮮吧。”他因失血而略微渙散的瞳孔在她說到“試藥”時蓦然瞪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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