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吐出一口煙圈,“害怕了?”
“你能不能放過他,放過新一……”
琴酒嗤笑道:“不得不說,女人确實是種詭異的生物呢,總是能一派天真地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蠢話……”
“你的問題,就像在問我今天能不能不吃飯一樣。”
他的話每個字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卻讓蘭無法理解,盡管如此她仍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我不知道新一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樣追着他不放,可他隻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你是害怕他揭露你們的惡行……”
“害怕?”琴酒碾滅煙頭,一步一個腳印向她走去,掌心用力掐住她的後腦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大哥,人帶來了。”
伏特加把反綁着的工藤新一丢到地上,少年的嘴被膠帶捂得嚴嚴實實,獨獨露出一雙瞪大的眼睛。
“你就是工藤新一?”琴酒用槍指着他。
工藤新一頭搖得如撥浪鼓。
“他不是!他真的不是!”
“是不是,馬上就知道了。”
咔嗒——琴酒打開伯來塔的保險,砰砰——
火光從槍眼裡冒出的一瞬間,周圍突然炸開數道煙霧,琴酒握緊手槍卻沒有感受到子彈的反饋,轉眼工藤新一已朝着遠方樹林跑不見了。
伏特加急道:“大哥不追嗎?”
“是魔術,不用追了。”
琴酒将槍收回去,轉身打開保時捷副駕車門。
“等下……”蘭在背後叫住他,躊躇半天終于問出心中埋藏的疑問:“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毒?”
琴酒站住腳,黑色衣袂在身後的風中平息,月光下那頭銀發微微晃動着,好似在思索着什麼。
就在蘭滿心忐忑等待他的回答時,一束光自夜空中劃下一道抛物線,穩穩落在她手心裡。
“贓物,就和它的名字一樣見不得光,送你了。”
蘭眨了眨眼,怔愣片刻後低頭審視手心裡的東西。
從暗處看上去隻是一顆普通的石頭,然而仔細端詳卻發現它内裡隐隐閃爍着白光,光線越暗越是清晰,神奇的光線折射反應……
這是……
忽而驚覺自己拿了一塊燙手山芋,蘭快步追上前想還給他,保時捷車門卻咚地一聲扣死了,急得她拍打車窗,“我不要這東西,你拿走,拿走啊……”
琴酒搖下車窗,微露一絲玩味的笑,“想要解藥,下月這個時候來港口找我。”
……
夜空中,怪盜基德的滑翔翼似有些許不穩,夜風拂過他臉上的汗,涼得他打了個冷顫。
本來他是對那顆寶石有點興趣,承蒙鈴木大小姐擡愛,再不濟也得來逛一圈湊湊熱鬧,正好在會場裡遇見那位大名鼎鼎的偵探,就想着逗逗他,也逗逗他那個可愛的女朋友,沒想到會場裡突然發生命案,寶石也離奇失蹤,緊接着又發生爆炸事故,把他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最離譜的是在火場準備撤離的時候居然被人偷襲了,本着搞清事情原委順便調查寶石下落的心思,他将計就計想看對方玩兒什麼花樣,結果沒想到上來話都沒說一句槍就開眼了……
憶起那人眼中的殺意,他再次打了個冷顫。
“改天出門還是燒燒香吧……”
……
“大哥,今天綁的那家夥真是什麼怪盜基德嗎?”
伏特加坐在駕駛座上,琴酒一邊默然看着車窗外的夜空。
見他不答,伏特加歪着腦袋想了想,“那工藤新一去哪了?怪盜基德為什麼要假扮工藤新一,除了妨礙我們的視線這對他有啥好處?”
“……”
“大哥你有在聽嗎?”
正當伏特加感覺氣氛有些尴尬,想跟他借根煙時,琴酒突然在一旁沉聲道:“把狙給我!”
“啊?”
“速度!”
“哦哦……”伏特加一時心急反手去摸後座上的槍,方向盤突然打滑,輪胎在公路上劃出歪歪扭扭兩條杠。
琴酒把狙架在車窗上,在疾馳的保時捷裡對準夜空中正在降落的白色影子,子彈嗖地一下飛進夜空,一閃即逝,湮滅于黑暗。
伏特加呆愣片刻,伸長脖子才模糊看清半空中墜落的滑翔傘以及上面驚慌失措的人。
“大哥,那不是怪盜基德嗎?你打他做什麼?”
琴酒收回狙,目光平視前方理了理袖口,“給點教訓。”
伏特加流下冷汗。
看得出今天任務失敗讓大哥非常不爽,也對,要不是怪盜基德半路橫插一腳,假扮誰不好偏偏假扮工藤新一,他們也不必繞那麼多彎子費那麼大功夫,浪費子彈沒什麼,浪費大哥的精力才是罪過,饒那家夥一命算不錯了。
就在他心底顧自琢磨着要不要也回去寫份檢讨時,突然聽琴酒喚他:“伏特加……”
他緊張地扭過脖子,“大哥還有什麼吩咐?”
“今晚,找個女人來。”
話落,伏特加一腳刹車差點踩油門上,半天反應不過來。
憶起他上次叫自己找女人,似乎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伏特加一度以為他那方面是不是有些冷淡,現在想想怎麼可能呢?
“沒問題!大哥想要啥樣的?”
“我說過。”
伏特加仔細回想……終于,“哦……對對!”
好像是說過,直至現在還能依稀回憶起他當時的語氣和神态,就跟現在沒什麼兩樣。
幹淨的,聽話的。
也是,大哥厭惡不必要的麻煩,隻有這樣的女人最不會給人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