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繁華購物街尾,蔭蔽小巷内,藏着一座上世紀末遺留的獨棟别墅。
不用出任務的日子伏特加也有一大堆事要做,選址就是其中一部分。
琴酒對住所要求極高,既要四通八達視野開闊,又要具有相當程度的隐蔽性,并視心情随時更換,因而他名下許多房産都需要伏特加代為打理。
伏特加自入行以來一直跟在琴酒身邊,對他的脾性相當了解。
大哥有輕微潔癖,又厭煩打掃衛生,更不喜别人碰他的東西,所以日常物品通常用完就扔。他厭煩瑣碎事務,伏特加自然而然承擔起管家兼秘書雙重職責,包括管理日常事務、收發郵件、組織聯絡人員、涉密調查與數據分析等等。
伏特加老早就覺得幹這行沒點實力真就死得快,不是死在條子手上也是死在自家人手上,總歸是個死,自己這個不怎麼靈光的腦袋之所以能留到現在全靠大哥庇佑。
他對大哥的敬仰之情那是滔滔江水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他也看得出,大哥雖然手底下能用之人不少,但最信任的還非自己莫屬,一想到這裡更加兢兢業業不辱使命。
琴酒進門時,臉色略有陰沉,伏特加剛把咖啡泡好擱電腦桌前,轉頭詫異道:“今天這天氣……大哥去哪了?”
他記得琴酒讨厭豔陽天,這種日子他一般都會找個安靜地方睡覺,伏特加因此懷疑他身上有吸血鬼的基因。
“被兩隻蟲子盯,費了點事。”琴酒摘下頂帽,解開手套扔立櫃上,“出院那幾個人找到了嗎?”
伏特加撓頭,“那幾隻耗子太謹慎,我調取了醫院資料和監控,什麼信息也沒留下。”
“你被他們發現了?”
“呃不……不應該,經過上次那事打草驚蛇,我聽你的謹慎了很多,沒想到一個不注意讓他們跑了。”
“查一下那間病房的死亡記錄。”
伏特加知道這事跟赤井秀一有關,想了想試探性問道:“那基爾怎麼處理?這麼久了不做掉她嗎?”
琴酒笑:“不清楚立場之前的最優解就是殺掉以絕後患,但現在知道就不一樣了,比賽結束前總要留幾張牌在手上。”
伏特加連連點頭,見琴酒脫掉風衣徑直向卧室走去,趕忙叫住他,“大哥,你的郵箱最近多了很多郵件,你要不要看一下?”
琴酒别過半隻眼,“什麼郵件?組織裡的?”
“那倒不是,以前沒見過……是那個毛利小五郎的女兒發來的。”
扯領口的指尖停頓半秒,繼續往下解扣子,“寫的什麼,有關工藤新一的?”
伏特加扶額看半天,“不……寫的一堆亂七八糟的,不知所雲……”
“沒有重要信息就删掉,不用問我。”
——
自從隐約覺察出沖矢昴的潛在身份,蘭對琴酒所在這個組織越來越在意,仔細回想島上發生的事,冥冥中似乎有股勢力在與它對抗,新一肯定也卷入其中,既然拿到了解藥,應該是時候跟他攤牌了。
連續幾晚通電話,柯南把變小的經過和目前已知的信息都告訴了她,包括沖矢昴的真實身份以及FBI公安等人在背後做的努力,蘭終于理解一直以來他為什麼要瞞着自己,可他不知道,正因為她一無所知那個晚上才會莽撞追出去,不然也不會遇見琴酒,更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如他所說,這個黑衣組織關系網龐大到難以想象,不止琴酒、貝爾摩德,還有更多代号為酒的核心成員尚未浮出水面。
可一想到貝爾摩德,蘭就無法不心軟。
如若不是她,毛利蘭已死在那艘船上了。貝爾摩德的眼神堅定坦然,向自己表露的是全然的善意而非惡意,也許她不是一個壞到無可救藥的人,也許……琴酒也不是。
此後,蘭一如往常過自己的生活,要說有哪裡不一樣,就是給琴酒發郵件這件事,一開始期待他的回複,到後來漸漸變成一種習慣。
她挑選了很多照片分享給身邊朋友,和葉看了以後興緻高昂,說大阪即将舉行一年一度的煙火大會,讓她也一起。
據說那邊有個著名的煙火廠,不定期積存大量需要銷毀的煙花,後與當地政府合作每年舉辦一場盛大的煙火會,在關西地區話題度很高。
聽和葉形容得天花亂墜,如何美不勝收又浪漫至極,尤其服部君提到的櫻色花火,是情侶間表白、增進感情的絕佳氛圍景觀。
聽她這麼說,蘭大概猜到服部此行的目的了,本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但拗不過好友的熱情,和葉還提議帶上新一情侶同遊,話裡話外都是期待,不得以隻得答應下來。
然而,當煙火大會那天蘭拖家帶口出現在服部面前時,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瞧他偷偷給柯南甩了個自行體會的眼神,被柯南徹底無視,蘭就忍不住想笑。
下午分頭行動,和葉帶蘭和園子逛大阪著名的商業街,京極先生、服部君帶幾個孩子去遊樂園,晚上在舉行煙火大會的河岸一帶吃飯。
天還未暗,岸堤早早亮起燈火,沿路小攤小販台前擺滿琳琅滿目的商品,各色旗幟随風飄揚與燈光産生奇妙的化學反應,煙花還未升空,蘭已被眼前璀璨光彩醺得有些睜不開眼。
擠在湧動如潮的人流裡,微微悶熱,蘭擡手拂去頸間薄汗,轉頭見園子目不轉睛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