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可惜啊……工藤先生不能近距離欣賞太太如此誘人的一面了。”
“什麼呀,你别亂說。”
蘭今天穿了一件绯色淺染浴衣,挽的櫻花髻,剛被園子調侃得雙頰飛上兩朵紅暈,看上去嬌媚又不失溫婉。
園子笑盈盈湊過去,食指順着她頸間血管一路往下,“這麼白嫩纖細的脖頸,真想替他咬一口呢。”
蘭無奈道:“京極先生會吃醋的。”
“女子之間的事,哪輪到他吃醋了,就算吃醋也不許打攪我們!”
興許是交往時間久了,園子在京極先生面前也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坦然流露自己原本的大小姐性子,前段時間吵那麼兇蘭還有些擔心,現在真替她高興。
煙火大會晚八點開始,吃完飯還剩近兩小時,大家在人群中擠得乏悶,和葉見狀提議去泡湯,算算時間正好。
臨時活動的特殊性在于男女必須分開,蘭早注意到和葉今晚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低迷狀态,看樣子服部君還沒表白,甚至一點也沒察覺到少女的心事。
氤氲熱氣洗去一身疲憊,昏昏欲睡中,蘭強打精神辨認和葉一開一合的唇形,想知道她到底說了些什麼,然那股困意就是揮之不去。
自從服下解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累的感覺了,興許這段時間真的太忙,不僅有期末考的壓力,社團那邊也忙得陀螺轉,還要搜集各種素材絞盡腦汁給某人發郵件。
真希望他好歹回複一封呢……一封就好。
“你們知道嗎,紅葉最近越來越過分了!平次的态度就很奇怪……”
“不是吧……還有這麼沒邊界感的男人?”
聽和葉扒拉扒拉一通吐槽,園子也有些義憤填膺。
“也不是……”和葉小聲辯解:“平次就是情商低,氣死個人。”
蘭終于聽清重點,想起新一誤打誤撞的表白,情商也不是很高的樣子,不由與和葉産生惺惺相惜之感。
兩人愛情中若有個死纏爛打的第三者,好像是比較頭痛呢,好在她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她回頭瞄了眼小哀,她依然頭頂毛巾安靜如斯浸在熱湯裡,眯眼露出半個腦袋,似乎對女生話題不感興趣。
“怎麼分辨男生到底喜不喜歡一個女生啊?”和葉表示頭痛,“你們兩個有經驗的幫我出出主意呗……”
“荷爾蒙啊荷爾蒙……”
園子對此最有經驗,“青春期的男性最純粹了,親吻啦~擁抱啦……隻要他想和一個女的發生肢體接觸,那一定是對這個女的有意思!”
和葉也摸不準某人是何心理,冥思苦想好久把目光投向蘭,“工藤君也喜歡親密接觸嗎?”
蘭被問得大腦宕機,重啟過後喏喏表示:“沒有吧,清水寺唯一一次吻還是我主動的呢。”
“照這個邏輯,工藤君不喜歡蘭嗎?”
蘭哭笑不得,“别聽園子瞎說,真正的愛應該是純粹的啊,不是每個男人都空有一身荷爾蒙無處發洩。”
按園子的說法,琴酒都吻她兩次了,難道他愛她嗎?蘭不這麼覺得。
飽含愛意的才是吻,沒有愛隻是單純的嘴碰嘴,她雖然在意,又不完全在意。她主動吻新一時是有愛的,琴酒雖已不算青春期男性了,但那些吻多戲谑、多挑逗她是有感覺的,沒有赤誠之愛,有的隻是玩弄小動物般輕佻随意之感。
蘭讨厭輕浮的人,尤其像爸爸那樣吊兒郎當不正經總會惹她生氣,之所以對琴酒的調戲格外寬容,是因為他身邊總是圍繞殺氣,隻有那種時候才難得卸下一身防備,表現出友善的可能性。
起浴換衣,園子仍不停給和葉出馊主意,意外瞥見蘭随身攜帶的包包裡有個暗盒,當面拿起來端詳,不料被她飛速奪回。
“這麼寶貝,裡面裝的什麼呀?不會是工藤先生送的定情信物吧。”
蘭緊張道:“不是啦……就一朋友送的禮物。”
園子将信将疑,蘭小心将盒子放回,“京極先生和服部君還在等我們呢,再不過去要遲到了。”
簡單一個小插曲,大大咧咧的園子也沒放在心上,轉眼又回到剛才讨論的話題,蘭這才松了口氣。
好險……園子必然見過這顆寶石,若是讓她發現定然百口莫辯。
之所以把它帶在身上,是因為琴酒一直沒有回複她想歸還寶石的那封郵件,那是個習慣掌控一切的男人,她沒有主動權,隻能被動等他哪天心情好突然出現,那時才好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