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裡直出的聲音似有某種震顫作用,頃刻間撲克牌散落了一地,其餘三人不約而同看向山口,隻見他身形靠牆紋絲不動,一臉泰然自若的神情。
反倒成田先生略顯驚慌,垂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詢問衆人發生了什麼,他們兩個進門到現在話都沒說。
蘭察覺是因為上杉司織調侃她的話,歸根結底是自己的原因,有些過意不去,一個用力拉過他的胳膊讓他不要不分場合随便發瘋。
上杉司織認為他倆壞了興緻,正想趕人,忽聽琴酒在背後問:“你是這裡的負責人?”
她連忙坐回去:“是啊,我剛不說過了嗎?
“哪方面?”
“任何方面……”她暧昧地搭上他的肩,近乎貼耳的姿勢:“包括你的終身大事。”
這女人是真不怕死……
兩位男士無語至極,蘭招呼他們坐下。她可不想留上杉司織一人在這裡,誰知道她還會幹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琴酒将煙盒扔桌上,抽出一根:“你們這是賭場還是婚姻介紹所?”
上杉司織:“這裡是賭場,我是婚姻介紹所。”
衆人:“……”
尴尬之際服部暗問有沒有通知FBI,工藤搖頭,說這是黑-道的地盤,不好發生沖突,而且上次他們剛跟上琴酒就被幾輛面包車夾了,今天這種情形他肯定早有準備。
面對女人話裡話外的挑逗,琴酒顯得耐心不足,黑着臉抽出一張照片按在光滑的桌面上,食指點上去:“我要這個人。”
這架勢,上杉司織秒懂了他的來意,回首看向身後的人,那人目測照片兩秒,微微點了點頭。
服部與工藤也暗自會意,這大概是他們要找的線索。
上杉司織微微一笑挺腰從沙發邊沿坐起,款款立在琴酒身前。
“既然如此,事情就簡單多了。”
就在衆人以為她會立馬将人帶來時,卻見她揚起下巴,優美的線條對準琴酒:
“要是别人懷揣不正的心思來賭場拿人,照規矩肯定是要将他趕出去的,但先生你不一樣……”
她眼含春色貼過去,紅唇在男人臉上輕輕吐息:
“隻要你……陪我睡覺。”
直白不加掩飾的企圖,驚得一旁兩位男士張大了嘴巴,難以相信這種話會出自和他們同齡的少女口中,簡直比大岡紅葉那種上來就說要結婚的更加勁爆,不由暗歎兩人果然是好姐妹。
睡覺……
是她理解的那種睡覺嗎?
蘭不會天真地以為上杉司織說的睡覺和她和琴酒之間那種睡覺一個意思,認真地說,她已經無法直視這個詞了。
琴酒微縮的瞳眸對上女人挑釁的眼神,他先是一冷,随後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她妖娆的身姿。
“我考慮考慮。”
随着這聲回答,暧昧的空氣陡然凝滞。
服部&工藤:“???”
他考慮個鬼啊!
就在蘭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時,少女已勾住琴酒的脖子,熱烈視線在他脖頸間打量,仿佛下一秒就會扒開他的衣服貼上去。
情色交易?
蘭握緊拳頭。
不要太過分真的!氣得她想報警讓人來抓他了……
就像掃黃打非被當場抓獲那樣,這黃賭毒俱全的男人最好的下場就是去蹲局子。
然後……
然後她會讓妃英理女士在法庭上假意為他辯護兩句的,力争多判個十年。
“我還沒脫衣服,激動什麼……”
察覺到她的用力,琴酒伸臂繞過她的腰扣住她藏在裙下的手腕:“要不你來脫?”
此話一出,暗意不明的眼神齊刷刷丢了過來。
大小姐(脫)
山口(别脫)
成田(脫不脫呢……)
蘭輕描淡寫地将手抽回來,瞄了眼地闆,狠狠踩下去。
踩到一塊鐵闆。
“你這輩子都别想再上我的床……”
兩面沙發中間隔一方長桌對望,男女交頭接耳之聲傳不過來,與此同時服部兩行濃眉不自主跳了跳,悄悄轉頭:“我裝了竊聽器,你要聽嗎?
許是大腦宕機太久,工藤第一反應:“聽什麼?”
“算了你還是别聽了。”
服部默默将頭擺正,暗道:兄弟不是不給你聽,實在是怕你受刺激,我跟警視廳熟但我跟120真不熟……”
靠近琴酒的上杉司織也聽到另一邊蘭的低語,在她眼中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調情,而琴酒雖明着說考慮,暗中已毫不留情将她撇至一邊。她不甘得咬碎了後槽牙,盡管如此仍竭力保持微笑。
工藤猛地反應過來:“你裝了竊聽器?裝哪兒了!”
服部:“别緊張,我偷摸裝那女人身上的,那誰總不可能饑不擇食碰她吧,再說就算被發現這也是黑-道的地盤,誰敢動她?”
工藤:“你真的……”
服部:“别這樣看我,都跟你學的。”
“先生,我開個玩笑而已,賭場自然用賭場的交易方式……”
不經意間上杉司織坐上了主位,翹起二郎腿:“今天我坐莊,隻要你赢了我,人随便你帶走。”
21點規則:雙方各發兩張牌,哪方點數接近21記勝,雙方可不斷叫牌,超過21點則算爆牌,直接記負。
莊家優勢:平局算莊家赢。
傳統賭場不興這規則,上杉司織此舉擺明要将勝負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琴酒答應了。
先赢十局者勝,為了讓兩位男士有參與感,上杉司織讓他們每回合押注選擇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