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飛鳥接過及川徹遞來的毛巾,及川徹給了他一個wink,說道:“新的哦,我還沒有用過。”
“謝謝學長。”影山飛鳥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将毛巾蓋在腦袋上揉搓着。他的頭發微卷且有些長,浸潤了汗水以後就濕哒哒地貼在臉上,完全沒了剛進場時給人的花裡胡哨的感覺,身高雖然在一衆高中生裡毫不遜色,甚至隐隐還有些優勢,但此時坐在這裡卻給人一種安分乖巧的感覺。
“打得不錯啊。”一個爽朗的學長走過來,剛才在比賽中飛鳥有聽到及川徹稱呼對方為學長。
對方繞着影山飛鳥轉了一圈,口中啧啧稱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個子這麼高的自由人呢。”他伸手憑着印象在自己面前比劃了一下剛才記下的影山飛鳥的身高,有些驚奇:“你是怎麼跑得那麼快的。反應力很不錯啊。”
影山飛鳥咧嘴笑了一下,頂着一張看起來陽光開朗的笑臉,一本正經回答道:“可能因為腿長?”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旁邊幽幽傳來一道聲音:“所以歸根究底是我腿短才追不上球嗎?”
幾人扭頭一看,是剛才跟岩泉一一組的自由人,現在正帶着幽怨的目光盯着他們三個,見衆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慢吞吞地開口:“個子低腿短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是不是啊齋藤君,我應該以後多喝點牛奶長高一點是不是?”
“啊?啊。”齋藤光寺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開口,“怎、怎麼會呢正人!你的接球相當不錯啊!等等、正人!你别走啊,剛才不是我說的啊,是小學弟說的個子高腿長,正人等等我……”
目送兩位應該學長的人一走一追的離開,影山飛鳥頗為無辜地擡起頭來,盯着及川徹說道:“學長,我說我隻是在開玩笑你信嗎?”
及川徹被這變故逗得哈哈大笑,整個人笑到已經彎下腰快要對折起來了,笑得整個人都停不下來,好半晌才直起腰來,雙手扶在膝蓋上,半弓着腰給影山飛鳥解釋:“沒事啦,是原田學長在開玩笑啦,不用在意。”
影山飛鳥和及川徹閑聊着,也為了在一場激烈的比賽之後恢複下體力,就見入畑教練拉着溝口指導朝着他們這個方向過來了。
兩人立刻站起身來迎接。
入畑伸照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不要拘謹,然後目光在影山飛鳥身上打量了一圈,帶着笑意開口問:“之前就聽及川說想要邀請你明年來青葉城西上學,我看他這不像是已經成功的樣子。”
及川徹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一個被刺中心靈的傷心震撼的表情,但是又不好反駁教練,隻能蔫巴巴的繼續聽着他說話。
“沒關系,你可以再考慮考慮,這畢竟關乎你之後三年的情況,隻不過在今天這場比賽後,我認為你有成為優秀的自由人的潛力,作為青葉城西的教練,我也想邀請你加入到青葉城西的排球部。”入畑伸照笑得格外慈祥,“算是為及川徹的邀請加一份籌碼吧,我期待你最後的選擇。”
沒有再說其他更多的内容,入畑教練和溝口指導沖着兩人又點點頭後,率先離開了。
“怎麼樣?我就說你的天賦很棒吧。”及川徹憑借着他超過影山飛鳥足足四厘米的身高,理直氣壯的壓在對方的肩膀上,對着教練和指導離開的方向笑着和他說話,“你看,入畑教練隻是看過你的一場比賽,都親自來邀請你了。”
“飛鳥。”
及川徹的面容隐在影山飛鳥的身後,在他的視線盲區内,影山飛鳥完全看不到對方現在的表情。
及川徹的聲音裡褪去了往常的不着調,聽起來有些嚴肅和認真:“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是真的很誠摯地邀請你。”
“不要辜負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
要去青葉城西嗎?
影山飛鳥坐在電車上,電車在鐵軌上緩緩滑行,并伴随着輕微的颠簸。他目光轉到窗外,被即将沉沒入地平線的太陽所吸引。
太陽的大半個形狀已經被地平線所吞沒了,隻留有一絲微光,遠遠的挂在天邊,也即将要消失不見。遠處被染上夜色的空間内,逐漸亮起星星點點的亮光,窗外掠過的樹木在夕陽最後一點餘光下投射出長長的影子,随着電車的行進,影子在車廂内跳躍着,像是在表演一曲靜默的舞曲。
影山飛鳥的腦海中還回蕩着在體育館時及川徹對他所說的那句話。
【不要辜負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影山飛鳥盯着窗戶上隐約透射出的自己鏡像,輕輕開口詢問:“飛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沉默無言。
影山飛鳥突然輕笑出聲。
喃喃自語道。
“果然,連你自己也不清楚,對吧?”
……
青葉城西排球部的訓練任務還是比較重的,因此在之後影山飛鳥請假在家的時間裡,都沒有找到再次和及川徹一起打球的機會。再加上青葉城西要為了之後的比賽做充分的準備,一時間影山飛鳥和及川徹的聯絡就隻停留在了每天互相發出的短信之上。
對此影山爺爺還很好奇,為什麼沒有人拉着飛鳥一起出去玩了。
“你應該多出去活動一下,老待在家裡會變得和我這個老頭子一樣無趣的。”影山爺爺痛心疾首地教育飛鳥,“年輕人就該活潑一點啊,天天和我這個老頭子待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爺爺,你不要想着我一出門就去找其他人一起打球。”影山飛鳥露出藏在雜志後的小臉,冷酷地戳穿他的真實目的,“上次我就是出門辦事的功夫,您居然就偷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