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有灑在大地上,稀疏的雲層在天空中鋪展開,街上還沒有很多的行人。
影山飛鳥和影山飛雄兄弟倆穿着完全一樣的短袖短褲,安靜地沿着小路晨跑,空氣中隻能聽見兩人在經曆長時間運動後略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沿着規劃好的路線行進,在跑到所預定的目的地——一片河灘旁的空地上時,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影山飛鳥有些粗魯地把頭發紮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緻的一張面龐。他随了母親的長相,相比下哥哥更像父親。雖然他和哥哥影山飛雄長相上有七分相似,但是因為不同的性格和穿衣風格使然,乍一眼看上去其實隻有三四分的像。一般人見到時隻能判斷出他們兩人有血緣關系,而不能直接猜出這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飛鳥抹了一把汗水,天氣逐漸炎熱,即使他們挑了太陽升起前的時間進行訓練,也沒有減少多少影響。他瞥了一眼在身邊準備做熱身運動的哥哥,突然間毫無征兆地問了一個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诶,飛雄,問你個事。”
因着是雙胞胎的緣故,兩人之間的稱呼一向很随意。飛鳥和飛雄有時候會喊對方為哥哥/弟弟,有時候幹脆就直接稱呼名字,反正兩人都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你會一直喜歡排球嗎?”
影山飛雄腦袋上冒出一堆問号,用“你在說什麼廢話”的表情回看過去,臉上的奇怪都快要溢出來了。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又有些白癡,但是對家人的耐心讓他很認真的回答道:“當然了,我一定會成為職業排球運動員的,然後一直赢下去。”
“那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排球了呢?”飛鳥繼續問。
他面對河水站着,影山飛雄站在他身體的斜後方,一時間沒能看清飛鳥的表情。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影山飛雄的聲音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真好啊……”影山飛鳥回頭給了他一個明亮的笑容,再次重複道,“真好,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在世界級的比賽上見到飛雄的傳球呢。”
“一定會的!”
影山飛雄隻是覺得今天的飛鳥有些奇怪,但是完全沒有什麼其他想法。而飛鳥也就是仗着影山飛雄在除了排球以外的其他事情上沒有那麼敏銳才敢問出剛才的話。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影山飛雄而是姐姐影山美羽,那麼在他問出問題的下一秒,絕對就會被姐姐察覺到不對勁,在之後肯定會變着法的關心他的身心健康。
不過既然提到這個話題,影山飛雄突然也有些好奇另一件事情來,沒有多少猶豫,他直接就問出口:“所以飛鳥你為什麼不打排球呢?”作為從小一起訓練彼此陪伴長大的兩個人,再加上他們之間的時靈時不靈的心靈感應,影山飛雄是能感受到飛鳥對于排球的喜愛的。
但是既然很喜歡排球,那麼他為什麼不選擇參加比賽呢?
況且影山飛鳥在排球上的天賦很強,影山飛雄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種喜愛卻不做,甚至是浪費排球天賦這種暴殄天物的事情。如果飛鳥這家夥不是他的親弟弟,那麼影山飛雄覺得他一定會無法和這樣的人溝通的。
影山飛鳥沉吟片刻,第一次沒有岔開話題而是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大概,是有點心理陰影吧。”
他背對着影山飛雄,聲音裡有些羨慕:“所以真的很羨慕哥哥想做就去做的性格啊,不像我,好像一直在猶豫不決呢。”
心理陰影?
影山飛雄嚼着這幾個字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露出一個茫然和迷惑的表情。
飛鳥扭過頭就見到自家哥哥露出一個看起來很“傻”的表情,嫌棄地撇了撇嘴,一邊開始做準備運動一邊吐槽對方:“你的腦袋裡除了打排球還有其他事情存在嗎?”
也許是因為這些話其實在心裡憋了很久,突然間影山飛鳥就有了一點想要傾訴的欲望。
他雙手擴展,拉伸身體上每一寸肌肉,繼續說話時的語調聽起來很輕松:“小時候,剛開始是飛雄你和姐姐一起跟着爺爺打排球吧,那時候我更喜歡安靜的去讀書。”
影山飛雄點點頭,在隔着一米多遠的地方也舒展身體做拉伸運動。
“所以就會有人說什麼我格格不入的話之類的。”飛鳥笑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溫和,就像是一股清風一樣吹散了所有陰霾,“直到後來我也開始跟着你們一起打排球,可能才好一些。”
“你……你沒必要聽那些人的話。”影山飛雄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糾結的組織語言,躊躇幾秒,憋出一句話來,“飛鳥你在排球上的天賦非常好。”
“我當然知道我天賦很好。”飛鳥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就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訓練程度,還能輕松地接到你的球,怎麼可能沒有天賦?”
至于在其他時間他有自行偷偷訓練什麼的,甚至還經常去室外排球場随意組隊打比賽這些事情,果然還是不要讓影山飛雄知道了。就該給他一點壓力,不然發球水平還真是讓人擔憂啊。
然而打算瞞天過海自己偷偷加練這件事情的飛鳥完全沒有想過,他的接球水平完全不是普通自由人的水準。所以看起來影山飛雄的發球可以比較輕松的被他接到,貌似是對方實力不夠的原因,實則,大佬接大佬的球,有什麼可比性呢?(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