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時他們之所以會聊到這一話題,是因為桐先高中部裡的菅原萬次剛好在高一那年的縣大賽決賽時出現了早氣。作為過來人,賽後湊就對愁講起了自己在小雅哥那裡接受的各式各樣的訓練,希望能給萬次作為參考。
當時湊提到過的好像有不發射法,還有什麼來着......?愁微微皺起好看的眉,想努力回憶起當時湊說的具體細節。
然而他并沒能完全想起。愁發現自從自己重生了以後,以前的部分記憶似乎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可疑的後遺症。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自己現在想起了具體的訓練方法,愁也沒有辦法讓湊馬上就聽他的建議照做。
這裡是學校的弓道場,資曆最高的是顧問兼教練,所有學生都會聽從顧問的指導和訓練方針。哪怕愁提出的訓練方法真的對治療湊的早氣有效果,他也不好越過顧問直接去指導湊。
說到底,弓道很多時候還是自己一個人的戰鬥,為了打倒過去的自己而不斷地奮鬥,旁人有時候能給的幫助也是微乎其微。
愁少有的會像現在這般束手無策。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道場入口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站在附近的部員們紛紛回頭,對從那裡走來的人打着招呼:“噢!會長,辛苦了。”
換上了弓道服的靜彌從入口處轉了出來,他此刻氣息微喘,像是剛急急忙忙跑過來似的。靜彌站在原地環視了一周,很快就找到了站在草靶前的愁和湊兩人,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
“靜彌,你來了啊。處理學生會的工作辛苦了。”湊一看到靜彌,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笑着對他打了招呼。
“抱歉,今天來得有點晚,沒想到要處理的文件會有那麼多。能趕在訓練結束之前實在是太好了。”靜彌深吸了幾口氣平穩了呼吸,看了看湊和面前的草靶,疑惑道:“湊怎麼在這裡練習呢?”
“我這段時間不上射位了,先在草靶前練習,等狀态穩定點了再說。”
“這樣啊......”靜彌也察覺到了湊的一些變化,但對于湊突然決定不站上射位這一點還是有些驚訝,猶豫着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才好。
湊見靜彌半天不語,對他催促道:“好了,别管我了,你趕緊去排下一輪的行射練習吧。好不容易才趕過來,再拖下去,等一會社團活動就要結束了。”
沒法反駁,靜彌于是又看向了愁,問道:“愁不去嗎?”
“我上一輪練習剛結束,現在休息。”愁平靜地回答他,身子動都沒有動,挑明了自己要留在這裡陪湊練習。
“......我知道了,那一會見。”靜彌輕歎了口氣,拿着他的弓和箭就走到了場地的另一邊排隊去了。
“怎麼回事啊?他們那幾個人。”
“會長就算了,怎麼連一向冷漠的藤原君都表現得那麼關心?”
“隊友都對他這麼好,真虧鳴宮還能一直出錯。”
“我說,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
弓道場裡,又有細碎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響起。那些部員們的聲音很小,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傳到站在草靶前的二人耳邊。
湊沒有在意周圍,隻是專心緻志地拉着弓,愁則背靠着牆看着他。“啪!”的一聲,箭矢再次中靶。
湊的訓練就這樣又持續了一段日子,隻是仍然沒有什麼效果。
即便他能在草靶前保持一段時間的會,但每當湊嘗試着再次站上射位時,還是會原形畢露。
弓道部的成員們對湊的議論也越來越多。在這種雙重影響下,湊也逐漸顯得越來越焦慮。
愁在這期間一直嘗試着尋找治療早氣的方法。他等每天的社團活動結束後就跑去圖書館查閱弓道相關的書籍,回家後也會上網搜索相關的資料。
這一天也是,距離午休隻剩下一節課了,愁正趁着課間的時間翻閱着前不久從圖書館裡借來的弓道教本。正讀着,就聽到遠處有人在叫他。
“藤原君,出大事了!”
愁擡起頭,就看見剛剛大喊着的人一下子沖到了他的身邊。
那是他的同班同學,同時也是弓道部的部員之一。因為此人平時總是咋咋呼呼的略顯吵鬧,愁與他的交談并不算多。
“怎麼了?”愁放下了手裡的書,對那個部員問道。
“跟你分享最新消息啊!這是我剛剛經過教職員辦公室時無意聽到的,絕對真實可靠!”那個部員兩手撐着桌子,一臉震驚地說:
“鳴宮他要退出弓道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