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穿着華美衣裙的付喪神坐于廊上,微風輕輕擺動她的藍色長發,寬大的衣擺恰好覆蓋在懷中的小孩子身上,即使靜坐着不動也是非常美好的畫面。
“無縫連接了......”審神者“别摸我頭”皺眉,感到棘手。
從一個幻境中醒來和從許多個幻境中醒來是兩碼事。
就像人從一個夢境中醒過來,和發現自己做了夢中夢中夢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感受。
和小烏這振刀有淵源的幾位付喪神微微皺眉。
之前是髭切,現在是三日月,或許他們還能在幻境中看到另一個自己。
啧。
“小烏好像比之前在三條家的時候還小些。”一期一振觀察道。
或許是小烏去三條家之前的時期。付喪神們猜測。
但是當年幼的付喪神幽幽轉醒,先前隻露出一角的正面顯露在大家面前時,他們發現他們的猜想大錯特錯。
無論是蒼白的面色,還是脖頸上嶄新的傷痕,都在告訴觀影者幻境裡的付喪神近期的經曆。
【......痛。
小烏醒過來的時候,隻見一輪新月與天上的圓月相呼應,照的她有些暈乎乎的,模糊了身上的痛覺。
新月的主人将手撫上她的臉,輕聲道:“還疼嗎?”
“好很多了。”小烏順勢蹭了蹭,露出柔軟的笑容。】
與先前在三條家的活潑元氣不同,屏幕上的小烏即使露出笑容,神情依舊流露出疲态。
甚至笑容中也不見慣有的活力。
雖然很是心疼,但這一幕看得各個身邊有三家平安京老刀在的審神者大氣不敢喘。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氣氛有點奇奇怪怪的......平時行為大大咧咧、有什麼說什麼的審神者“爺縱橫一世”這麼想着,同時低眉順眼。
這地闆,真是好地闆啊。
他身邊的笑面青江微微撇過頭去,不讓審神者瞧見他的笑意。
不愧是直覺系的審神者,在某些方面格外敏銳。
小烏丸有一瞬對上膝丸的目光,對方好像在說“這是我們源氏的事”。
嘛,倒也沒有想和源氏計較的意圖,畢竟這種事情還得看當事刀的意思不是嗎。
祂也懶得管那麼寬,隻是聯想到了本世/界的小烏罷了。
今劍沒有在意平家與源家日常的不對付,隻是略微心疼:那孩子遭遇這一出的時候,身邊可沒有三日月呀。
比起屏幕上這個受到姐姐們疼愛的小烏,他們世界的小烏似乎太蒼白了。
小烏沉睡的時間這麼短嗎?加州清光感到疑惑。
刀身受損對祂們來說是直至靈魂的創傷,至少祂當時就沉睡了好久來恢複力量。
或許是平安京時代的靈氣還未嚴重消散,和他的情況有所不同吧。祂如此猜測。
【今天的夜晚很安靜,好像蟬在白天都死絕了一樣。
但是有螢火蟲。
小烏原本看向月亮的目光被一隻晃晃悠悠走曲線的螢火蟲吸引。】
『閑敲棋子:太安靜了,莫名覺得可怕』
的确,幹飯人也有這種感覺。與其說安靜,不如說死寂更恰當些,好像除了三日月和小烏以及發着光的螢火蟲,這一片地方就沒有了其他生物。
“一點風都沒有啊。”螢丸看着彈幕上衆多審神者們發出了的“同感”,說道。
幹飯人恍然,看着屏幕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花草樹木,感覺國内流行過的一句話在這裡很有代表性——
‘你這背景太假了!’
不過這一點并不足以讓小烏斷定自己所處幻境。
在這種氛圍中,屏幕中的三日月開口了。
【“今天的月亮很美。”三日月的聲音沒有破壞半分這和諧的氛圍。
小烏複而望向挂在空中的明月,依舊又圓又亮:“可是我更想看星星。”
有月亮在,星星就會變少。就像現在,天上隻能看見零星的兩三顆。
“那我們就向上天許願吧。”三日月笑着說:“希望明天依舊是這麼美的明月。”
小烏頓時鼓成包子臉,控訴道:“三日月姐姐!”
“哈哈哈哈哈......”】
小狐丸眯眼,這的确是以前的三日月會說出來的話。
他與石切丸等刀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憂慮:太像了。
無論是神态,還是無意間的小動作。
倘若他們猜的沒錯,小烏目前所在的世界并沒有刀劍付喪神的存在。也就是說無論是之前的髭切,還是現在的三日月,都很可能是基于小烏的記憶與感官而構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