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帶她們去校醫室。”歐内斯特吩咐道,見到兩人被帶離後,扭頭直視着鄧布利多,“有什麼要問的嗎?校長。”
“華金做了預言是嗎?他發現了,但是什麼都沒說——”鄧布利多沒有提高嗓門,甚至話語中也沒帶怒氣,冰冷的語氣像是要把他紮穿。
“從密室那天,祖父和你的約定就已經結束了——我們當然沒必要事無巨細地向你彙報,”歐内斯特同樣冷漠地回應,“謝伊是我們家族最後的底線,除此以外——”他垂着眼,“三天後将舉行祖父的葬禮。”
“我感到遺憾,”鄧布利多眼中閃過幾道流光,平靜地說,“去吧,去校醫院。”
“不,我認為現在應該去見見那位對我妹妹使用奪魂咒的人,”歐内斯特側過頭遠遠看了眼斯内普,“哈利·波特已經被帶走了——阿拉斯拖·穆迪。”
聞言,鄧布利多霍然回身,尋找剛才吩咐哈利待住的位置。那張蒼老的臉上每一絲皺紋都帶着冰冷的憤怒,周身輻射出一種力量,就好像他在燃燒發熱一樣。
沒時間讓學生們安靜下來了,鄧布利多催促着直奔“穆迪”的辦公室。
他吩咐麥格教授叫來海格小屋後南瓜地裡的大狗;讓斯内普去拿來他的強效吐真劑并叫來廚房裡的閃閃。
……
“我等着父親到達霍格沃茨,等了有一個星期。終于有一天晚上,地圖顯示我父親進場地了。我披上隐形鬥篷去迎他,但是我殺死他之前他竟然叫了一聲,草坪上還有被踩斷的草。”
“不——!”閃閃哀号道,“巴蒂少爺,你在說什麼呀?”
“我不能留下痕迹,所以把他往橡樹後面拖,然後披着隐形鬥篷去處理那些他壓倒的草根。然後謝伊·休斯跑過來,雖然被她發現了我父親的屍體,但是沒關系,隻要是她就沒問題——反應很快,但是有德克斯特的幫助,很輕松就能幫她忘記看到的東西。”
麥格瞪大眼睛,她還抓着衣領沒放,“德克斯特·休斯?謝伊靈魂裡的人是——”她重複地問道,“原來是這樣……他不是失蹤——那天是他,才能帶人進到宅邸……”
哈利同樣茫然地望着門口的幾人,他不明白這個名字到底有什麼含義,為什麼麥格教授和那些食死徒都有這麼大反應。
斯内普冷着臉什麼也沒說,鄧布利多也朝她搖搖頭。
“六年級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我對她施了奪魂咒,她的情況和所有人都不一樣,連一點抵抗都沒有,比我遇到意志力最差的人還不如。但是很奇怪,我的第一個命令她沒有聽從,有個聲音居然直接對我說話。而且他竟然發現我不是穆迪本人,靈魂就是如此神奇,他告訴了我很多,并且極其樂意提供幫助,所以我隻需要多準備一個門鑰匙,在合适的時候對休斯使用奪魂咒,然後丢給她。沒必要再加上她的名字,那很容易暴露。不過她被火焰杯選中了,那就簡單了。”小巴蒂·克勞奇聽到麥格教授的問題,事無巨細地回答道。
“繼續說禁林裡發生的事吧,”鄧布利多緩和地說。
“我修改了她的記憶,然後用出奪魂咒,德克斯特處理剩下的事情。我有時間樹林裡出來,繞到城堡裡,剛好遇到跑下樓的麥格和格蘭傑,這樣我就有了證明。接下來比較麻煩,德克斯特提醒我,她早晚會想起。還好,之後的時間她都會去費爾奇那關禁閉,隻需要補上兩次一忘皆空。”
麥格教授倒抽着涼氣,閉上眼睛,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場禁閉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哈利懊惱地垂下頭,他當時要是和謝伊一起進去,或是早一點聯系赫敏……
然後鄧布利多說:“今天夜裡……”
“我在晚飯前主動提出把三強杯放進迷宮,”小巴蒂·克勞奇低聲說,“把它變成了門鑰匙。之前借助我父親的名義發信,排除掉了更多的鏡頭。我刻意站在休斯賽道的巡邏線上等她,隻用一個奪魂咒。接着我控制了克魯姆讓他把德拉庫爾送下場,順便清掉他自己的鏡頭——最後,再讓他和德克斯特排除掉最後的阻礙……謝伊·休斯習慣利用環境,那場霧,誰都不會懷疑。德克斯特會帶着哈利·波特穿過門鑰匙——我主人的計劃成功了。他已經東山再起,我會得到所有巫師做夢都想象不到的獎賞。”他的臉上又現出了變态的笑容,頭垂了下去。閃閃在他身邊哭泣。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他低頭望着小巴蒂·克勞奇,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然後他又一次舉起魔杖,幾根繩子嗖嗖地從魔杖裡飛出來,纏住小巴蒂·克勞奇,把他結結實實捆了起來。他對麥格教授說:“米勒娃,你能不能守在這裡,我送哈利上樓?”
歐内斯特同樣站起身,靠近小巴蒂·克勞奇,“奪魂咒?遺忘咒?”眼神冷地像是要在辦公室将他刺成馬蜂窩,“很好,我會讓你擁有所有巫師做夢都想不到的……獎賞。”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站到門框邊時回過頭看向哈利:“你說你看到了一位老人?”
哈利茫然地點頭:“隻有一條腿,剩的腿隻有黑色的腿骨,他好像困住了一個很奇怪的人…讓我帶着謝伊回來……然後他拖着那個人像煙一樣消失了…”
麥格教授瞪着眼睛,用魔杖指着小巴蒂原本平穩的手都抖了抖:“是華金他……”她顫抖着嘴唇問。
“……”歐内斯特沒有回答,越過斯内普走向樓梯。
斯内普握緊拳頭:“不用我去校醫院了嗎?”
歐内斯特背着身右手抓住左邊胳膊:“至少今天不行,這樣對誰都安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