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那支長長的一年級新生隊伍一點點縮短了。最後，羅斯·澤勒被分進了赫奇帕奇，麥格教授拿起帽子和凳子大步走開了，這時鄧布利多站了起來。

“歡迎我們的新生，”鄧布利多聲音洪亮地說，他雙臂張開，嘴上綻開燦爛的笑容，“歡迎！歡迎我們的老生——歡迎你們回來！演講的時間多得是，但不是現在。痛痛快快地吃吧！”

話音剛落美味佳肴突然從天而降，五張長桌上一下子堆滿了大塊牛肉、餡餅、一盤盤的蔬菜、面包、果醬和一壺壺的南瓜汁，因不堪重負而發出陣陣呻吟。

謝伊對這些散發着香氣的美食沒什麼興趣，她在杯子裡倒上南瓜汁，用魔杖點了點把它變成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百無聊奈地端起杯子準備往嘴裡送。

結果，才剛把杯子放到嘴邊，就瞧見對面長桌上赫敏正不贊同地瞪着她，并用口型向她提醒“牛奶”。

端着杯子的手就這樣卡在原地，謝伊的眼神在咖啡和赫敏之間流轉了幾輪，最後還是把杯子放回了桌面。

放下咖啡，她本想就這樣在椅子上坐會兒罷了，誰知赫敏又瞪着她，無聲地說：“吃飯！！”

看着赫敏嚴厲地重複了好幾次，她無奈地拖過一塊面包磨蹭着往嘴裡塞。

艾瑟爾在旁邊看得發出冷哼，這可不就是兩幅面孔嗎？

待到同學們都吃飽喝足，鄧布利多才再一次起身演講。還是往年老生常談的那些問題，比如不要去禁林、費爾奇那些長長的規定、和新一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禮堂裡響起一片禮貌的、但不很熱情的掌聲，這位新教授收到的歡迎比上一任的穆迪還不如。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選拔将于——”

這一刻發生的事，就連斯萊特林的學生都為此感到驚訝，這麼些年從未看見過有人打斷鄧布利多的講話。

謝伊朝着赫敏望過去，發現她正表情嚴肅地審視插話的烏姆裡奇。

趁着這個機會，謝伊偷偷地抿着變溫的咖啡，剛才的幹面包有點噎嗓子，艾瑟爾又莫名其妙地冷哼了兩聲。

“嗯，我必須說，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烏姆裡奇咧嘴微笑着，露出嘴裡很尖的牙齒，“看到這些愉快的小臉蛋朝上望着我，太好了！”

這又尖又高的聲音聽得謝伊直皺眉，她不禁伸手摸上耳釘才讓眉間重新舒展下來。

“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認識你們大家，我相信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艾瑟爾總算發出了一聲不是針對謝伊的嗤笑，旁邊的阿爾傑都忍不住瞥起眉，“沒人告訴過她，這樣說話很惡心嗎？”

“魔法部一向認為，教育青年巫師是一項十分重要的事情……”烏姆裡奇用一本正經且幹巴巴的聲音演講，期間還沖着教工席鞠了一躬。

同學們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咯咯發笑，禮堂裡一片嘈雜，四張學院的長桌上找不出幾個在聽她演講的人。

謝伊隻是向烏姆裡奇瞟了一眼就轉回臉，還是赫敏嚴肅的表情比較讓人舒心。

“……完善需要完善的，摒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她坐了下去。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其他教師也跟着拍手，但大部分人都隻拍了一兩下就把手放下了。

“她是怎麼做到在這麼長一段話裡，用三種句式表達同一個意思的……”阿爾傑雙目呆滞地問，剛才隻有他一個人在認真傾聽烏姆裡奇的演講。

“那還挺厲害的，”艾瑟爾趴在桌子上打哈欠，“要是我寫論文的時候也有這水平，就不用天天頭疼賓斯教授的作業了。”

“重要的是她剛才說‘摒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阿爾傑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先想想這是在預示什麼？”

“你不應該問我，我又沒聽。”艾瑟爾繼續打着哈欠，戳了戳謝伊的胳膊，“預示着什麼？”

“嗯？我也沒聽。”謝伊捧着杯子，自顧自地往格蘭芬多的長桌瞧，赫敏正嚴肅地朝哈利和羅恩說些什麼。

阿爾傑為之氣結，“再怎麼也是魔法部的官員，你們就不能謹慎點兒？！她明顯是在說魔法部在準備更改學校的規則，沒有董事會的允許這根本不可能——”

“你不是聽了嗎？反正現在也沒法送她回魔法部，就這樣吧。”艾瑟爾滿不在意地說，聽見鄧布利多宣告解散的通知，她把手在謝伊眼前晃了晃，“回神，你去不了格蘭芬多塔樓，最近注意不要落單，免得有人盯你。”

謝伊沒說話，見着赫敏向她揮過手，接着很威嚴地領着新生走出禮堂。

等赫敏出門，她才朝艾瑟爾點點頭，“我盡量控制。”

“斯萊特林的新生請跟級長走！”阿爾傑大喊，轉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艾瑟爾，“你們還擔心落單？”

“扯，我是擔心她忍不住在學校就把他們幹掉。”

“……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