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抖得更厲害了,謝伊頹唐地擠出聲音:“我算什麼受害者……我害得她們開始戰鬥,讓母親她們束手束腳……也是我殺了它……祖父切割靈魂的方法是要殺人……”她壓抑地看向被砸的血肉模糊的那隻手,“我手上的血還不夠嗎……”
赫敏極其強硬地逼迫她把視線從手上挪開,噙着淚花的眼注視着她:“可那些不是你做的——害死她們的人是食死徒!華金先生是在自己的思考下做出決定!害死它是因為那些诳惑——你已經用命和行為去償還!它變成了你的守護神——即便是過錯,你也已經獲得原諒了。”
“枷鎖已經松掉了,”她将撫在肩背的手移動到謝伊耳旁,摩挲着她的耳垂。
她摘下一枚耳釘把它放在地上,交換握住的手,輕輕将臉頰貼在謝伊耳邊。
謝伊抽搐着嘴角任由她動作,那隻交換的手攀附上來,摘下了另一枚耳釘。
忽然安靜起來的大腦空蕩蕩地仿佛一張白紙,惶恐和不安代替吵鬧湧了進來,受傷的手驚惶地尋覓幾次,最終還是無力地墜下去。
此刻,她隻能被動地聽從赫敏貼在耳旁安慰。
“你有沒有值得被愛或是被救的價值,由愛你和救你的人來判斷……”認真清晰的單詞從赫敏口中飄進謝伊耳朵,空出的手死死地把謝伊的另一隻手腕拉住。
“華金先生會救你,隻因為你對她們而言——是要比生命更貴重的無價之寶。”
謝伊的手狠狠地緊縮着,像是準備給掌心的傷口再添一道痕迹,然而那隻拽住臂腕的手敏銳地制止了她。
赫敏輕柔地把唇貼在微涼的耳旁:“對我來說,也一樣……”
溫軟地唇厮磨着向臉側移動:“在我這裡你一直做到了最好,坦誠地告訴了我過去和未來。那不是貪婪的汲取,隻是你感覺到了,我因你而産生的愛意。不要對我愧疚……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寶貝,你得對自己公正一點……”
“他讓我好好生活……”謝伊緊閉着眼,固執地将淚水攔在眼中,“可生活太難……愛也太重……我差點就要背不動了……”
“别背……把它們放下來……你知道那不是負擔。”
謝伊沒再回話,那抹溫軟貼上了她繃緊地唇,用柔和的力道撬開每一層盔甲,隻有僵硬的關節還在訴說着内心的壓抑。
許是察覺到那份糾葛,輕觸的唇瓣分離了一寸,輕咬在她的嘴角以做提醒。
謝伊有些茫然地睜開眼,那雙注視着她的眼睛包含真切的愛戀。
她看見她說
“我愛你”
她情不自已抽出疲憊的雙手,用盡全力把女孩擁進懷裡,淚水似乎也不再是懦弱的屈服,可她沒力氣再去掩飾最後的脆弱,隻顧着讓唇舌去回應那句告白。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