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謝伊冷漠地哼哼兩聲,舉着高腳杯問,“需要換杯子?這杯應該沒有問題,我沒聞到魔藥味。”
“狗鼻子?以防萬一,雖然你現在就像馬桶裡的金加隆。”
“你一句話罵我兩次?”
“但那也是金加隆,價值還在,忍着惡心擦擦就行。”
“……”謝伊忽然伸手在艾瑟爾身上蹭了蹭,看着對方疑惑表情眯着眼笑:“那你倒是挺不嫌棄。”
艾瑟爾無言以對,嫌惡地往後挪了半步,接着她把杯子放在嘴唇邊,遲疑地說:“阿爾傑……”
“嗯,”謝伊沒有太大的反應,就像聽見明天的天氣一樣,溫聲說,“祝他平安。”
艾瑟爾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着搖搖頭:“好吧……好吧——對了,剛才找你那幾個都是來淘金的?”
“嗯哼,”謝伊用酒杯往人群裡點,“塞爾溫家族,來判斷我對鄧布利多她們的态度和家族的關系;魔法部魔法維修保養處的卡特莫爾,想從魔文通訊交接裡分一杯羹;麥克尼爾夫人,慫恿我和歐内斯特幹一架,搶奪家産再分她一半——後面半句我猜的,不過她應該更想要三分之二。”
“搶奪家産……”艾瑟爾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神色複雜地向那位老婦人偏偏腦袋,“那剛才那個呢?”
“罵我女朋友的。”
“難怪。”
艾瑟爾忽然感慨地回過頭,謝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以前我可沒想過,就連謝伊·休斯都會在聖誕夜晚上來參加這種宴會——還會被人當成獵物。”
“那現在見到了,”謝伊無奈地攤開一隻手,“時異事殊。”
“長大了嘛,都不會把杯子扣人頭上,也不會掀桌子了。”艾瑟爾繼續感慨道。
謝伊感覺她的語氣很奇怪,就像面對某些愛說教的長輩,但她決定不說話,畢竟自己有一大堆前科。
“有注意到莫裡斯他們嗎?”艾瑟爾忽然提起一個略顯久遠的名字。
“當然,”謝伊輕松地說,“畢竟對于某些人而言,幹掉我能得到的利益,比費盡心思謀劃來得要更快捷——放心,我帶了門鑰匙。”
“但我們還不知道哪裡會有危險,回學校前,現在是他們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我們總不能——”
“總不能那麼被動。”謝伊笑吟吟地看着艾瑟爾接下話頭,“你說,我還有回學校的必要嗎?”
艾瑟爾的眼睛忽然瞪大,瞳孔的顫抖肉眼可見:“你就不能安分點——剛才說不能掀桌子。”
“誰要掀桌子了?”謝伊不接受她的诽謗,幻視了一圈燈火輝煌的大廳,“留在學校隻能繼續受到制約,我想幾張NEWTs證書不值得浪費半年時間。”
“恰好,”謝伊的目光在莫裡斯和沃林頓周圍定格了一瞬,“有人想要我的命,好引起家族和神秘人的矛盾……可要是我要是沒死,那也理應有點補償不是嗎?”
艾瑟爾感覺自己頭有點疼,她很想知道歐内斯特和喬麗絲夫人在聽到這個想法的時候會不會心梗,反正她現在很心梗。
“羅爾要去魔法部是嗎?”謝伊把目光收回來,落到阿爾傑和他家族成員附近,“一個機會,他能順利返回家族,我能脫離外界的視線,不是挺好嗎?”
艾瑟爾認為隻罵兩句還是太輕了,她現在都有些順不過氣,太陽穴像外面的架子鼓一樣乒乓作響。
“放心啦,”謝伊寬慰地說,“你們比着時間叫人就好,有危險我會叫香薰,她在附近等着呢,更别說還有門鑰匙——再說了,那些人不過是自作主張,憑他們還能悄無聲息地幹掉我?做個樣子而已。”
艾瑟爾不想說話,這人三言兩語就連任務都給她分配好了,壓根沒留下點勸告的機會。
她憋了好幾秒隻問出一個問題:“你真的不回學校?……那有和……”
“沒有……拜托你多關照,”謝伊又搖搖頭,“當然啦,你肯定看不住她,要是烏姆裡奇有做什麼再幫幫忙吧。”
她看着艾瑟爾略顯詫異的神情,平靜地說:“你不是說了嗎?現在可沒辦法再任性……我得為家族負責,整個家族……人命背着可是很重的。”
艾瑟爾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隻是欣慰地笑着,搖搖頭向謝伊舉杯,“還沒恭喜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呼一句休斯女士?”
“那我勉強把它當做值得恭喜的事。”謝伊跟着舉起杯子碰過去。
“石榴汁?”抿了一口飲品,謝伊咬着牙根問。
“石榴汁也有問題?我親手變出來的——”
“不是,最近甜的吃多了,牙有點疼。”
“……”艾瑟爾徹底繃不住那副搖搖欲墜的淑女表情了,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别啊,我才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