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時間跳轉回昨夜,她絕不會喝下那麼多咖啡!
謝伊按着太陽穴,感覺自己心髒蹦得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去,耳朵裡灌進來的每個單詞都在腦子裡乒乓作響。
“之前那些麻瓜說過量攝入——那個叫咖啡因的東西,會造成失眠、心悸、頭痛——嗯,看起來沒說謊。”艾瑟爾滿眼嫌棄地說,“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閉嘴,别說風涼話,”謝伊強忍着惡心往嘴裡倒清水,“要不是參加鼻涕蟲聚會……”
“嘁,你這話很像我媽參加完酒會醉醺醺的托詞。”
“那您要樂意叫一聲教母,我也不是特别介意。”
“……”
半晌,謝伊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幹咳,捧着杯子擋住臉。
“那麼,周一你要先去參加馬什女士邀請的魔文研讨會,周二和金斯萊等鳳凰社的人開會,平時記去調研前線戰場的需求,空閑時别忘了和魔文研發處分析在學校的成果。”
“等等,至少給我留點備課的時間——”
“不是有你女朋友幫忙嗎?”艾瑟爾面無表情地抖抖袖口的水,把筆記本丢她面前,“對了,還有基金會——而且你最好在神秘人回英國前拉到投資。”
“她要上課……而且你對教授這項工作一定有點誤解,”謝伊抽抽着眼角,她不滿地按住快要爆炸的太陽穴,“算了,随便吧。”
簡單确定好行程,艾瑟爾皺着眉收拾桌上的文件夾,氣氛安靜了好幾分鐘才猶豫地問。
“你真的要去參加那些研讨會?”這語氣說不上贊同還是不贊同,艾瑟爾頗具疑慮地說着,“還有斯拉格霍恩邀請的那些交流會。”
謝伊偏過頭,在日程表上擠出備課的時間,漫不經心地說:“誰都知道斯拉格霍恩拒絕接觸食死徒,他能幫我暫時洗掉家族的名聲——至于研讨會,和馬什女士的交流告訴我,不應該看輕老一輩的能力。”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艾瑟爾的眉頭仍然擠成一團,“如果你隻是單純想參加個研讨會,或者說全心全意地想積累聲譽,我都不會說多餘的話。但是你最好不要始終想着怎麼保留退路——”
“和羅爾談話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謝伊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一下拆穿他那些為了家族啦、為了幫朋友之類的說詞?”
“我是想提醒你,瞻前顧後的結果。”
謝伊沉默着沒有回應,筆記本上的字母被一筆又一筆地摩擦變深:“……那你認為,我應該往前走還是往後退?”
“關我什麼事。”艾瑟爾丢下話,重重地甩上門轉身離去。
聽到關門聲,謝伊煩悶地丢開羽毛筆,按住額頭:“爆發和滅亡就一定要選一項嗎?”她喃喃自語着,“為什麼不能一直沉默呢……”
煩惱仍持續不斷地圍繞在周身,研讨會的準備卻不能停止。
她知道艾瑟爾在操心什麼,純粹是她那奇妙的野心從地裡冒出了頭,一邊催促着自己壯大自身,另一邊卻又畏首畏尾不敢高調示人,害怕首當其沖将無辜者拖入漩渦。
艾瑟爾說得沒錯,走一步顧兩步的下場,或許就是前路迷蒙,後路盡失。
可她沒有強到出頭還能庇護旁人的能力……需要想想辦法。
雖然艾瑟爾的提醒給心裡的糾結又添加了一筆,但她依然感激艾瑟爾沒有在周日給自己多加工作,否則明天就隻能臨場發揮了。
昨晚與秋簡短地談完,謝伊順着斯拉格霍恩的提醒去與芭布玲教授見面。
不得不說這位魔文教授真的對她關照有加,在得知鼻涕蟲俱樂部的活動後,芭布玲教授專程邀請來了一位相熟的魔文學者——馬什女士。
芭布玲教授不僅極力将謝伊向馬什女士推薦,還特地拜托對方開具了一份魔文協會例會的邀請函,借以讓她參加明天的小型研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