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槍，看上去震得人手臂發麻，也不出意外地落空了。不過沒關系，這堂課地時間還很長，謝伊鼓勵般地将假人挪近了些，史密斯小姐經過剛才的嘗試也開始學着過去看電影那樣眯着眼尋找感覺。

砰——

軀幹

年輕的拉文克勞小姐在子彈擊中的時刻興奮地臉都有些漲紅，手上有些無措地想要再比劃上去，又不敢随意擺弄這會要人命的武器。

“沒關系，”謝伊溫和地笑笑，“或許您可以再試試别的？比如……這把？”

在這個時候，她就像個蠱惑人心的武器販子，三言兩語就讓人拿起了一把沖鋒槍，嘴裡還沉穩地向旁人介紹它的來曆——例如由英國在二戰時期研發，缺點是容易走火，所以一定不要站在它的槍口前——當然對于如何槍械這點都适用；但它便宜、簡單、耐用的優點又很好地彌補了它的缺點——尤其是便宜，現在價值大約不到十英鎊。

而十英鎊換算成下來隻需要兩枚金加隆，比魔杖優惠不知道哪裡去——加之沒有學生補助以後，未來購買魔杖還會根據材質不同價格暴漲，這東西就顯得更劃算了。

再順帶向學生們一提英國普通工作的收入在2000-3000英鎊，基礎工作較低在1200-1500英鎊左右。而鄧布利多現在給她的資薪待遇為三百五十加隆……嗯，魔法部打擊手的一半，不過代理選修課教授嘛，這個工資算是合理，再說學校吃住又不花錢。（況且她又不靠這生活，不過這句不能在課上告訴學生們，即便所有人都知道。）

總之，具體的貨币價值比就留給學生們自己有興趣再去對比，而她們現在整對着被掃射的假人發呆呢。

“生産力……”謝伊感歎道，“幾次工業革命給非魔法界帶來制的改變。

“在工業革命以前，巫師有機會想着主宰普通人，我們當時代表了整個世界最強的戰鬥力，強者隻要一揮魔杖——一道厲火咒足以讓任何一個城市沒有招架之力。

“而工業革命過後世界不再和過去一樣了，即使是最羸弱的孩童也能拿起一把手槍殺死一名巫師。”

謝伊仍然笑着，平靜但不再輕松，語調裡多了幾分輝煌不再的感慨，她讓上前嘗試的學生退到自己身後，又加了好幾層保護咒防止被碎片擊穿。然後拿起一顆鐵球，扯掉拉環，抛出去。

“這叫手榴彈……造價嘛……或許應該算十個西可不等？”

爆炸聲沒過她的聲音，也沒過所有學生的私語，等到第二顆炸彈化為一地狼藉也無人發言。

“生産力不是這些武器，”她轉過身像學生們說道，然後指揮着織布機移動到所有人眼前，“生産力讓這些武器可以像織布機裡的布匹一樣源源不斷地産出——它讓每一個人，是的，每一個非魔法界的人，無論老幼都能拿上這些武器，隻需要瞄準、發射；或者拆掉拉環再丢出去——而我們所學的魔法，又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達到相同的破壞力呢？”

沒人回話，也許是被爆炸聲震動了心神，又或許是因為其它。

謝伊接着揮揮魔杖，讓汽車移動到跟前：“不僅是武器——是方方面面，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掃帚還需要人工挑選合适的樹幹、枝丫，還有保證它們所有的工序不出問題——而工業化可以讓非魔法界的人做到所有的坐騎标準化生産……也就是它們隻需要像織布一樣讓機器生産出袖子、領口、紐扣再組裝——源源不斷、方方面面，乃至于種地、飲食。

“啊哈——我想有人會提到魔文技術。不怕各位笑話，那絕對稱不上什麼自發的魔法改革，”謝伊自嘲地把胸前的魔話摘下來上下抛動，“看到這些東西，現在各位能理解我從何處得到了靈感吧——這隻是拙劣的抄襲把戲罷了。”

真不想給人打擊得過了頭，謝伊想了想重新用魔杖指揮起一隻手槍，她實在用不慣這東西。再給自己加一層鐵甲咒，想着等消息傳出去自己一定會被女朋友罵到無地自容，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眼光中朝胳膊扣動扳機。

彈殼被彈開了，盔甲咒的流光依舊在周身閃動。開什麼玩笑，她當然不會發病到朝心髒或者腦袋，現在這條命比以往十餘年都要珍貴百倍。

“嗯哼，看來魔法也不是一無是處對吧。”

練習假人憑空消失，被無痕延展咒拓展出來的空間同樣如是。

“不算作業，就算不做我也不會檢查。”她把桌上的危險物品全部收拾幹淨，這樣教室也完全恢複成最開始的模樣了。

“回去想想魔法的特點在哪吧。不是相對于某項技術的優點，是它一切區别與科技的地方——和我那引人發笑的模仿不同，說不定有可能引發變革引子就在你們這呢？”

她指了指腦袋，下課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