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雖然急得想要上吊,反對黨的人倒是能稱得上鑼鼓喧天。根據加西亞的反饋,距離選舉僅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不少反對派議員正準備把近期的死亡事件引向現任首相正在推進的移民政策上,整個黨派都想着靠這堆爛攤子收割選票。
這方面的事其實很是人謝伊頭疼過一番,若是首相換人,她們怕不是又需要和新的掌舵人進行交涉。而誰有知道下任首相會不會像現在這位一樣好操作呢?
其實操縱選舉也未必沒有可行性,但在巫師存在已經暴露給上層的現實下就太顯眼了。她們不可能費心去更改每一個選舉站點的選票,最多在最後的環節上做點手腳,可這樣一來隻要有人留了心眼就很難不察覺到其中有問題。
合作關系還操縱選舉?想想都知道後面的問題會變得更大。
但好在以内閣秘書為首的公務員不會進行大的變動,剩下的,就隻能靠加西亞小姐她們現在就開始積極接觸反對黨了。
想想煙花好奇的家産……希望家族幾百年的家财不會被自己耗幹吧,還是得找點新的收入了,總是發戰争财也挺無恥的。
“诶,能問問嗎?”
剛從鳳凰社的人手上拿了瓶水轉身,旁邊正在巡查的人員走過來答話:“看了這麼多地方,好像隻有你沒戴面具?研究人員比較特殊嗎?”
這不是個巫師,任誰都能從她的裝扮上看出來,謝伊不太确認她的職務是什麼。
從前一個月開始,戰場上聖芒戈的巫師就很少出現了,取而代之的是這些被派出來的“專業人士”,确實挺專業的,無論是指揮人群還是指揮屍體……好吧,反正有了這些人,鳳凰社的後勤壓力是減小很多,也能整理出更多戰力,最多後續讓魔法部統一給傷患修改記憶。
謝伊轉過頭正視她,猜測這是位士兵?警衛隊?還是那個叫什麼特勤局的人,這類人這兒都可能有。但她也許都不屬于,畢竟是個對自己感興趣的人。在現在這種環境“感興趣”是個很危險的詞。
“或許可以這樣認為,”她不自覺地皺起眉,心底滿是躁意,也不知道是因為攝魂怪還是其它原因,“價值高點的人,放在哪兒都能找到條生路,對吧?”
真奇怪,她以前會莫名其妙對陌生人這麼有攻擊性嗎?話剛出口謝伊就停住了,追溯緣由也隻能把借口推到攝魂怪和最近看的那些書本上,這可不行……才看了不到兩個星期而已。
“向您緻歉,尊敬的女士,可能是剛才受攝魂怪的影響,”她歉然地補上話,“休……不,謝伊,謝伊·休斯。還沒請教您的姓名。”
答話的人臉上閃過一縷訝然,态度很好地收下謝伊的歉意:“叫我卡恰吧。”
謝伊不着痕迹地抿嘴,她不喜歡這個名字,也許又是因為那些瑣碎的原因。面上沒有表現,心底卻無端浮現起某本書上有寫過:借助姓名和一點點名字主人身上的物件,像是頭發或者指甲蓋這類東西,就能運用詛咒魔法讓人厄運纏身,如果願意付出點代價……疾病亦或是橫死。
卡恰完全沒察覺對面的人在心底盤算用名字要怎麼詛咒自己:“我們沒法對你們不好奇,”她還在繼續說着,看上去有點興奮,但比起那些頭一回聽到特異能力的人來說已經顯得很冷靜了,“超人嘛,第一次聽說我們都以為漫威照進現實了——别的人都蒙着臉,你還是頭一個沒拒絕我們答話的。”
所以她該第一時間轉身,而不是習慣性地道歉加自我介紹。
煩躁的心情愈加濃烈,想甩頭卻仍舊受限于在人前的禮節:“她們不便暴露身份。”她簡短地回答。
“我們懂規矩,電影都這麼演。”卡恰善解人意地笑道,“诶,我認識的那種……啊,猜測而已,聽你們的人對你稱呼都還比較尊敬,看上去地位很高?我認識的那些小姐少爺可不是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物——沒别的意思,”看見謝伊眼神的變化,她連忙指向一個看上去肩章花樣更多的人,“我們長官指示,要把重要的人保護好了,要不然出問題沒人能負責啊。”
攝神取念隻是匆匆掃過去一眼,沒察覺出來太多異樣,謝伊順着卡恰的手看過去,剛才的反饋确實是那位長官的指示。是多心嗎?不過誰的意願都一樣:“隻是對研究人員正常的尊重而已,不勞挂心……”她這有禮貌的習慣是不是該改改了。
像是察覺到她的不滿,卡恰往後退開盯着她指向自己的領口:“領子亂了,不好意思,我有點強迫症。”接着說句道别的話就轉身離開。
伸手撫平領口,一直盯着她回到那位長官旁邊,也許是彙報結束,挂着肩章的人擡頭沖自己點了點頭,回完禮,謝伊思考着走向煙花。
“讓所有人都對這些普通……麻瓜警惕點吧,不要落單。”她悄聲說道。
“怎麼,不是你引來的嗎?”煙花正拿着煙杆吐氣,把謝伊熏得往後退,見狀她笑笑,把挂着煙袋的長煙杆收到背後,“放心吧,我們比你可要小心多了——穆迪那個老東西擱兩天就得提醒三回,哦對了,你站出來了以後還得罵你五句。”
“是嗎?”謝伊捂着鼻子,眉峰總算輕松幾分,“聽上去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