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異象。
無論是加西亞打探來的消息還是辛尼斯塔教授,辛尼斯塔教授還特地問過天她在文學會的好友才回信。
幻覺?還是家裡的魔法出了問題?
沒有頭緒。
倒是意外收到了封赫敏發來的信件,從字迹上看寫得很急切,詢問她能否提早回到霍格沃茨。
會是什麼事?還能是什麼事——
把玩着手上的冠冕,将信件在自己存放信函的櫃子裡存放好。
冠冕,冠冕,冠冕,冠冕——
沒有人會贊同她留下它,她自己的理智和直覺也在勸誡——即使是暫時。
奈何這東西仍然在吸引她,應該說更吸引她。
原本她的目的隻有窺探神秘人的思想,了解點什麼、學習點什麼——
但這東西不負盛名,光是放在身上就能感覺到思維變得靈敏,就連晦澀的書本都可以輕易理解,就像傳說中描述的那樣——智慧大增。
也許萬事通小姐看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她輕笑着,拿下另一本書,想着或許自己回霍格沃茨可以試試那些被赫敏稱為“基礎教育”的課本。
可是格蘭傑小姐恐怕不會樂意,她心情複雜地歎氣。當然不是在責怪别的任何人,就算未來真的出現狀況,也都純粹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會出事,更不能有事。
周日的霍格沃茨萦繞着一股子慶祝的氛圍,稍作打聽就能知道是格蘭芬多昨天在魁地奇上赢得了大勝。
不知為什麼,眼前的格蘭傑小姐卻沒有其它小巫師臉上那股喜氣洋洋的感覺。不光臉上顯着謝伊難以理解的慌張,才剛見到面就拉着她上上下下檢查個仔細,然後緊緊抱住,甚至隐隐有些發抖。
“發生什麼了嗎?”謝伊由着她的力道,臉輕輕貼在她的頭發上,感覺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對。
赫敏的請求自然是比冠冕更重要的事項,就算猜測背後的含義是想勸她放棄冠冕,她也在放好信封的第一時間就趕回霍格沃茨,算算時間最多不到半個小時。
可在預想中赫敏或許會擔心,或許會憤怒。但如何也不該是這樣的狀态。就像……害怕失去她一樣。
“沒有——沒有什麼事……”赫敏埋在她懷裡,聲音不知是因為隔着衣服還是别的原因,聽上去有些發啞,“我隻是害怕你出意外。”
意外?謝伊等等嘴唇動了動,有太多理由告訴她,理由必然不止是這樣。可若是赫敏願意說,一定不會瞞着她,自己又何必追問呢?
于是她閉上嘴,安安靜靜地抱着對方,就算被勒得有些難受也沒多說半句話。
過去很久赫敏才松開手,眼角泛紅露着掩蓋不住的疲憊,謝伊這才意識到她哭了,可自己的衣服是幹的。
伸手擦上愛人的眼角,她想發問,又不知從何開口。
“沒事的,”她輕聲說,低下頭認真地在赫敏缺乏血色唇上輕觸,像是這樣可以遞過幾分生機,“開完會我就回了老宅,什麼事也沒有,别怕。”
“我知道你在……我隻是……”赫敏好像有很多話要講,但她隻是顫抖着唇瓣看她,“隻是害怕……”她難過地說,但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解釋。
“哦,我……我一定耽擱了你的事情,”像是強行逼自己清醒一般,赫敏往後退了半步,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歉疚地說,“你在外面還有很多工作,我應該等到星期四——”她忽然又卡住了。
謝伊正想說不會打擾,本來就沒做什麼要緊的工作。但還未說出口就看見赫敏忽然遲疑而嚴肅地盯着自己,眼神裡說不出的複雜。
“鄧布利多……之前找到我說了些話。”
果然,謝伊不出意料地扯扯嘴角,連點為自己開脫或是安撫的詞彙都說不出口。
她無話可說。
“一定要留下它嗎?”
謝伊沉默着,各種情緒和想法在腦海中交織:“沒有一定。”她幹澀地回答,平靜的話音流露出某種堅決,“如果是你的要求。我……等下去找鄧布利多。”
“我不希望……不希望你通過我來選擇要做什麼——可它……”赫敏說不好,冠冕所意味的東西,遠不像她們冷戰的因果那樣簡單易懂。
她疲倦地搖頭:“我說不好,謝伊……鄧布利多也說不好……我不想命令你什麼——”
“我也不敢保證自己全然不受影響,”謝伊輕聲說,在愛人面前承認自己的懦弱要比隐瞞更容易接受,“可我暫時……還需要它——如果你不确定,那就看着我吧。
“等我們任何一個人感覺到不對的時候,隻要你說,我就摧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