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按住眼睛,對這項提議未曾發表任何看法。謝伊讀不懂她的表情,也看不懂她的态度,隻看見她淺淺地點頭說:“好。”
過了這天,兩人再沒提起有關冠冕的事情。鄧布利多也不知為何沒在過問,謝伊有想過會不會是赫敏說了什麼,但她又不認為赫敏的觀點能影響到那位校長。
而且她甚至摸不清赫敏默許的原因,隻是隐隐有種預感,緻使她同意的理由并非源自于信任,更可能是因為在談起冠冕前那憂心忡忡的态度。
可那态度又是因為什麼?赫敏沒再提過,她也沒有追問,隻是在回到學校的時間裡得知萬事通小姐不僅接過來管理小精靈的任務,似乎還迷上了向龐弗雷夫人學習治療魔法,以及時常去找艾登小姐聊天。
謝伊當然好奇,但過了那幾天她卻已無暇顧及學校裡的大小事宜。
因為校外的情況忽然變得複雜詭異,問題不止出在食死徒的頻繁異動,還有加西亞小姐反饋而來的——英國政府好像突然對英國巫師有更多的了解——或者說,對和她們合作的人,有更多的了解。
“大人物——今天有新的邀請。”身着戰術服的麻瓜女人舞了舞手上的請柬,咋舌地感慨,“原來你還有爵位呢?不是說你們的政府好幾百年都不許和我們交流嗎?”
謝伊接過請柬的手頓了頓,狐疑地從卡恰臉上瞟過:“你怎麼知道?”
“委托我把它交給你的老闆說的,誰讓我臉皮厚和你站得近呢?”卡恰嘻嘻哈哈地解釋,“說是一定要請休斯女士賞光,記住要以對爵士的尊敬态度什麼的——怎麼最近多了這麼多邀請,最開始可沒有。”
揭開信封随意看了幾眼,又是某個高層人物開辦的晚宴。最近這類邀請函就變得多了起來,像是查到家族過去在英國的活動,以及她本人的身份,不少人被授意希望能說服她叛離純血的陣營。
當然,最後那句是謝伊總結的,像那些講究顔面的人不會說得這麼直白——雖然她也一樣。
不過之所以會說這樣的情況詭異,正是因為她們的遊說仿佛很了解巫師界目前的情況一樣,知道純血和非純血的矛盾,知道魔法界社會的運行——甚至知道各大勢力的基本信息。
毫無疑問……這群人終究和某位或者說某些魔法界的“叛徒”聯系上了。
因此而發生的一系列麻煩事,要不是有冠冕的加持,她可能連腦子都會被擠到爆炸。
可若僅是政治方面的情報,她還能集中精力勉勵周旋。可同樣洩露出去的還有各種魔法能力的信息,最明顯的差别就是幾乎所有官員和部隊成員,在和巫師對話時都不再直視對方的眼睛——她們在防備攝神取念。
雖然攝神取念并非隻有直視眼睛才能使用,可那需要極其高超的技術和專注的精力,放在平常的溝通很難發揮效用,還容易被察覺。
更讓傲羅和魔法部大發雷霆的是,根據對攻擊類型魔法的了解,麻瓜們已經能基本組建起對巫師襲擊的防禦——這對戰局算是好事,但對巫師而言是壞事。
就像過去和塞德裡克所說的,能對付食死徒,自然也能對付傲羅。
還有更讓謝伊本人頭疼的問題,好像幾天時間,無論是魔法界還是英國政府都了解到是她親手牽起了這一切,雖然不止為什麼基金會還未在魔法界中暴露,但她個人的情報一覽無遺。
這段時間光是和魔法部周旋就耗費了無數心力,若非鄧布利多和傲羅力挺,她恐怕還得上阿茲卡班逛一逛。
不過傲羅牽頭的支持倒是讓她吃了一驚,原本以為是鄧布利多的吩咐,後來才從唐克斯那裡了解是穆迪本人在魔法部“威脅”自己的學生們。
當然,這還不是最令她憤怒的——麻瓜甚至知道了她在過去的舞會上接受了一位女巫的邀請!
沒人知道當她接受了某場晚宴的請柬,和加西亞一同參加時,竟然被一個公爵暗示自家有未出嫁的女兒時,心力的怒火差點把會場掀翻。
到底是誰?
從有意暴露她信息的情況看這人大抵是和她敵對甚至有仇,可基金會的情報沒有向魔法界洩露又可以推斷這人并非己方的内奸。
食死徒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麻瓜合作的,就連表現出類似的意向也不可能,這和她們本質的追求沖突。
可既非食死徒,又不是内奸,願意和麻瓜聯系上,還特意針對自己……
她想不到這樣的人。
“抱歉,這個時間我要回學校上課。”她将請柬遞回,找了個借口拒絕掉——她對未出嫁的女兒沒興趣,沒結婚的男性更是看到就反胃。
“那位先生說可以讓你自己定——好吧好吧,我就回答說,你這周都有課。”卡恰了然地說,反手又掏出張票,“看展出嗎?”
“?”謝伊疑惑且不算特别有禮貌地看她。
卡恰揮了揮手上的票,興奮地推薦:“啊,一個私人博物館展出,主要是個人收集品,看你最近很煩的樣子——要不放松放松?”
謝伊冷漠地看了她一會兒,皺起眉:“怎麼,你是聽到某些我可以被邀請的消息了?”
“可以這麼說?”卡恰笑了笑,“但是我總有點不一樣——親愛的,我們也勉強算得上出生入死的搭檔。而且我很喜歡你的眼睛——你懂嗎?那種可以充滿魔力的感覺。”
“多謝誇贊,不過,請您遠離。”
“不愧是爵士,你其實想讓我滾吧?”
現在就想回霍格沃茨淨化被玷污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