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九鼎,一諾千金!”
“老闆守規矩是好事啊!”
起先夥計們還擔心顧客會心懷不滿不樂意配合呢,誰知端着茶具和糕點出來看見的就是穿着不凡的食客排排坐的場面。
有愛茶的嗅了一口茶香,“嗯——不錯,老闆有心啦!”
這位是被友人帶着第一次來“一間飯館”,看着井井有條的環境和不卑不亢的掌櫃,還有手中清香泛泛和入口香糯的糕點,心中連連贊歎。
紀談知道今天上的新菜是烤魚,除了帶上夫人兒子還叫上了錢錦夫婦,誰知半路上還碰見了閻昭、宋清和顧知溫,隻是如此就算了,一進門就看見那些相熟的夥計排排坐在一旁才是真的訝異。
“不是?”
互相認識的人起身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看着大驚小怪的老饕,早就穩坐第一批寶座的食客淡然享用着茶點,神色坦然。
“今日,你總搶不到這個第一了吧。”
“老紀平時來得最積極了,聽說有新鮮吃食我們不得搶先試試啊!”
他們都是生意場上的老夥計、老狐狸,怎麼可能犯得着為這種事大動幹戈,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也就過去了。
第一次來的看紀談這麼積極拖家帶口地趕來就知道沒來錯,再說了,誰可曾錢錦在夫人面前的模樣啊,稍稍了解錢錦的都有意無意往那邊瞥,連閻昭三人都不例外。
站在老爺和主母身後的陳大有些莫名,顧知溫一把拉過陳大,扒拉在他的肩上試圖打探内部消息。
錢錦遞給夫人一杯茶水,瞥了眼鬼靈精的顧知溫。
薛清八風不動安然站在櫃台旁,羅绫正打算随意從方遠端着的托盤中拿起一杯茶水。
“夫人,麻煩您端靠近我右手邊的。”
聞言羅绫方向一轉,試探性摸了下杯壁,驚異道:“涼的?!”
其他人聞聲望去,打趣老闆區别對待。
雖是玩笑,但有些人就是會将玩笑話聽進心裡,林輕頌笑着解釋說:“今日準備了冷泡茶和熱茶,全憑各位喜好,先前沒拿出來隻是不趕巧沒泡好罷了。”
愛茶人士聽了這新鮮的泡茶方法起身問方遠讨要,倒是給方遠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還有的,各位稍等。”
掐着時間來排隊的食客見着堵塞不通的飯館門口心中苦澀,早知道自己也趕早來了。
後院飄來陣陣菜香,食客們蠢蠢欲動。
張明智一敲鑼,人聲熙攘各自落座。
“林掌櫃要不要外面擺幾桌?”章懷文探頭問林輕頌。
正在等位的食客認同聽見了天籁之音,一個個滿臉期盼看向林輕頌。
林輕頌有些猶疑,好在今天沒那麼熱,再等個把月就好了,“那邊麻煩章掌櫃派夥計幫忙擺上六桌,都要在陰涼處。”
見多擺六桌也輪不上自己,後來的食客要求多擺一桌。
“今日新上的菜是烤魚,點着火爐太熱了,麻煩各位稍安勿躁,”林輕頌解釋着,伸手示意他們看擺在櫃台上的茶點,“糕點、熱茶和冷泡茶,各位捧場的食客可以先坐下等等。”
還沒到降溫的時候,原本有些不悅的食客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懊惱自己沒早些出發。
此刻各式菜香彌漫隻能狠狠喝一大口茶水。
正午,沈常樂和秦臻同乘馬車到飯館門口,見食客邊擦汗邊吃烤魚,默契輕笑,果真是民以食為天。
“東家,沈公子和秦小姐來了。”
衛柏盯着秦成志做菜的動作,對遞消息的張明智示意自己知道了,“你先忙一下,我盡快回來。”
衛柏走到前廳,菜香和人聲撲面而來,夥計四處忙碌穿梭,看來得将再找夥計和廚子提上日程了,夥計有周川呢,就是這廚子還得找人介紹一下。
一進包房就看見沈常樂起身,“你們聊。”
“這不好吧?”
“不必。”
衛柏和秦臻同時開口制止。
“今天比較忙,我長話短說,我聽說那件事......是秦小姐的弟弟幼時失蹤?”
衛柏提到“那件事”就見秦臻臉色一變,知道内情的沈常樂緊盯着秦臻,他知道秦臻這些年一直沒放棄尋找秦善。
看着秦臻攥着茶杯的指尖泛白,衛柏輕歎一口氣,說自己認識一名男子,年紀和遭遇正好對得上,此番是想問問是否有能一錘定音的證據。
悲喜交集,秦臻呼吸急促說自己弟弟的胸前有塊形似花瓣的紅印。
一貫冷靜自持的人稍稍有些希望就如此激動,不知在至親離去的黑暗中踽踽獨行了多久,衛柏重重點頭,留有餘地地勸說讓她别抱太大希望。
起先衛柏沒想問本人,怕觸及人家的傷心事,再者,他隻是覺得周川眉眼處與秦臻有些相似,加上遭遇巧合,若是給了希望又毀滅,必然是莫大的打擊。
衛柏起身,出門就碰見前來交代近期客棧情況的章懷文,“等會兒再進去。”
見衛柏面色沉重,章懷文打算敲門的動作一時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