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推開房門,劉在其他三人疑惑的目光中起身,語氣興奮,“錢老闆,我準備好了!”
“嗯。”錢錦颔首,側頭示意陳大帶他先走。
沒有理會劉運緊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錢錦走到薛清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轉頭又和看戲的夫婦二人打過招呼才走。
兩人炙熱的目光叫人難以忽視,薛清哂笑一聲,解釋說:“上回的拐人案子這回大抵是真要了結了,這哥兒是證人之一。”
哎呀,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羅绫瞬間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好在沒有貿然開口。
接收到夫人遞過來的眼神,紀談撈起一塊煨了許久的土豆碾碎,拌飯猛扒兩口,放下碗筷就去樓下結賬了。
“紀老闆,錢老闆已經結過賬了。”周時予随即又解釋說結賬要拿着木牌來才行。
紀談了然,又有一絲沒比過錢錦的悔意,心想下次自己一定要搶先結賬!順勢提出自己要在店内訂座,“時予,明日樓上還有空閑的包房嗎?”
見周時予搖頭又追問現在一間飯館訂座是怎麼回事。
“店内訂座需要給個準确的時間,巳時到未時都可以,我們會給顧客對應座位的木牌,次日準時或遲到半個時辰都行,但不能早到,畢竟還有沒訂到座隻能早到的顧客。”
紀談連連點頭,“挺好,那我明日趕早來訂座。”
轉身要走被周時予叫住了,“诶,紀叔,錢叔明日将樓上三間訂滿了,您可以問問他能不能勻一間給您。”
前段時間紀談他們知道周家小子被找回來了,便共同向秦臻遞了拜帖,大家互相認了個臉,大家都對這圓滿的場面喜聞樂見,周家兩老悲喜交集,隻是拉着孫子孫女嘴裡念叨着圓滿了、放心了。
紀談欣然采納了這個意見,想起這段時間秦臻的動作想問問周時予知情與否,話到嘴邊卻又止住了,這小子單純踏實,肯定不會想着包袱那一家三口,可幼時喪父喪母又失弟的秦臻怎麼會放任曾經傷害過自家弟弟的人還能過安生日子?更别提還有一個聰明有手段的沈家小幺在一旁提供點子。
這回轉身倒是沒被叫住,而是看見了衛柏和林輕頌小兩口,走近剛要打招呼就發現林輕頌的眼尾泛紅。
好家夥!
紀談不着痕迹看了眼衛柏,心中驚歎,這是欺負頌哥兒了?
可看頌哥兒的臉色又不像是受氣了。
兩人走到眼前,紀談早已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衛兄弟,弟媳。”
林輕頌叫了聲人轉頭看了眼衛柏,“你們二人聊,我去櫃台後。”
衛柏的眼神緊随林輕頌的身影,紀談看得牙酸,龇牙咧嘴,揶揄說:“你們倆還是年輕啊,情緒都一陣兒一陣兒的。”
看衛柏還滿臉不知所雲,紀談嗤笑一聲,拽着人去角落裡反思過錯、教授經驗,“衛兄弟,這是我将你當自己人,有了夫郎就克制一下脾氣,多疼愛夫郎,你看看,弟媳眼睛都哭紅了,還有那嘴,肯定是受委屈咬的,都破皮了!”
見衛柏但笑不語,紀談一口氣上不來,痛心疾首,“我這是好好和你說呢!你看看錢錦那個老東西成親前多麼嚣張,婚後可收斂了不知多少......”
為了維護自己現在在紀談眼中不怎麼樣的形象,衛柏連忙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紀兄,我自然知道你是為我們二人好。”
“哼!知道就好。”
衛柏哭笑不得,耐心解釋:“錢老闆查案的事情您知道吧?”
“自然,但也是方才得知。”
“今日這事我也有參與,在菜肴中加入他們給我的藥就行,阿頌擔心我的安危,方才我們二人互訴衷腸......”
“哎呀,好了好了,我可不是來聽你炫耀你們多恩愛的,但不是我猜測的那樣總是好的。”
衛柏話說到一半紀談就明白是自己誤會了,猶豫了下還是打斷了,擺擺手,“不說了,你去歇歇吧,人拐子就是犯王法的亡命之徒,更别說他們的頭子了,弟媳擔心成這樣也是有緣由的。”
樓上包房内,羅绫吃好後忍不住低聲嘀咕:“這家夥,怎麼結個賬結這麼久?”
“夫人!”紀談推開門抱怨錢錦搶先結賬了。
一旁的薛清可算明白紀談突然離席和羅绫坐立不安的緣故了,淡然一笑,“無事,既然紀老闆想請客,那便下次再約,正好叫上小糕一起。”
說起下次再約可又是戳到紀談的肺管子了,“他不僅和我搶着結賬,明日的三間包房都被他預訂了!”
“哈哈哈哈哈哈。”
兩位夫人忍俊不禁,沒有拘束放聲大笑。
薛清眨了眨眼,抹掉笑出的淚花,說:“應當是為了慶祝今日進展順利,還有明日上午巳時放榜,不知是祝賀知溫還是安慰他了,反正禮物我是已經備好了。”
“定是會邀請你們的,别憂心訂座了,記得給小糕告假就成。”
“多虧了妹妹提醒,那我今日回去也得準備了,不知妹妹準備的是什麼?”羅绫聞言也才想起放榜這茬。
薛清搖搖頭,與羅绫攜手下樓,“沒什麼,上次我家那位不是送了他一隻狸奴麼,知溫喜歡的緊,我正好再送一套狸奴喜歡的小玩意兒,毛線球什麼的。”
“不錯。”羅绫認可道,思索片刻轉頭看向跟在後頭的紀談,“老紀,昨日不是來了一批新布匹麼,拿匹喜慶的給狸奴做套床上用品,多塞些新棉,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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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地牢更加陰冷,紅蓮漸漸轉醒,思緒還是你推我拉的勸酒場面,陡然看見一群臉色凜然的人頭腦瞬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