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和那個何柱子,但何柱子前些日子成親了,被他續弦抓奸在床,所以……那邊商量的結果就是說明日上午要将趙嬸浸豬籠。”
震驚過後,衛柏疑惑:“這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趙金花與他們早就在村長的見證下簽了斷親書,難不成還讓他們倆回去收屍料理後事?先前對阿頌那般殘忍的時候怎麼沒料到自己還有身後事要料理呢?
“不不不!”張明仁連連擺手,“那屋子不是林家的麼,趙嬸子是林叔的續弦,她人走了,這屋和田地不都是頌哥兒的麼,可再沒有旁的人了。”
沉吟片刻,衛柏打算和夫郎交代一下,“好,我知道了,這事兒得問你另一位東家的想法,今日多虧你們來送消息,多謝。”
張明仁笑着擺擺手,“沒事,那東家我們就先走了!”
估摸着夫郎還在算賬呢,衛柏在後院幫着忙了一陣才去前廳。
林輕頌放下筆,看向這個點少出現在這兒的人,面色疑惑。
衛柏走近将張明仁的意思轉告,沒有擅作主張,靜待林輕頌作出決定。
聞言林輕頌久久沒有開口,他怎麼也沒料到趙金花會走到這步、落到被浸豬籠的田地。
“咱們頌哥兒以後若是受了委屈,被在乎娘親,走,走得越遠越好,可别讓他們禍害你......”阿娘早就知道,可無力再做些什麼,隻能句複一句地念叨叮囑。
所以在拿到阿娘的遺物後他不帶絲毫留戀就與衛柏一同離開了柳石村,衛柏......
林輕頌瞬間回神,擡眼對上衛柏擔憂的眼神,随即莞爾一笑,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思躇片刻,說:“回吧,近中午的時候到就行。”
衛柏欲言又止,想說他們不必管顧那人的身後事,不想林輕頌再回到令他百感交集的土房,這般種種在衛柏舌尖滾了幾道最後還是被咽下了,“好,那便将明日和月中十五調一下。”
又等了片刻,林輕頌并沒有等到後話,“沒了?”
這下換成衛柏一臉不解:“什麼?”
“我害怕食客會心懷不滿。”
林輕頌話音剛落衛柏便了然,“那後日便添道新菜免費讓大家試試,當作補償。”
和店内夥計說過後大家紛紛表示理解。
巳時前後到店的食客看見本不該今日貼上的飯館告示無一不是心中一驚,經張明智解釋才慢慢接受。
到點後,店内空座急劇減少,廚房掌廚的二人手腳麻利。
趁食客被熱菜和火鍋安撫時,張明智鑼敲三聲,高聲向諸位食客道歉,傳達了衛柏和林輕頌對後日的安排。
這等福利青禾縣的哪一家飯館都不曾有過,先前還有些不滿的食客逐漸轉向擔憂,害怕衛柏賠了本,若是飯館倒閉,他們南城的還去哪兒能吃到如此美味且變化不斷的吃食啊!
最後還是衛柏出來安撫:“小店多虧諸位照拂,小館作出決定定然是有依據和判斷的,各位盡情享用,在下還忙。”說着拱手離開。
為了行事方便,衛柏與林輕頌商量過後又置備了一套牛車。
李春花最近忙着做冬衣冬鞋,一早就坐在堂屋裡舞針弄線,因此正對着院門看見夫夫二人經過的身影,她反應過來就趕忙追了出去,她記着今日不是休息的日子啊,怎麼這麼晚才出門?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好在這是在城内,牛車隻能走,速度上不去。
聽見身後追喊的動靜,林輕頌連忙叫住趕車的衛柏。
“李嬸?”夫夫二人雙重問号扭頭。
聽到李嬸的擔憂,衛柏看了眼林輕頌,林輕頌雲淡風輕言明實情,隻是掩去趙金花犯的事。
李春花歎了口氣,這人呐,真是說不準,“那你們快去吧,等你們回來,這冬衣冬鞋也差不多了。”
“多謝嬸子,您快回去吧,外邊兒涼。”林輕頌坐在闆車上扭身揮手。
時間充裕,二人打算先去喬家屠宰場,衛柏要交代一下事情。
聽見衛柏二人上門的消息,喬全放下正在把玩的傳香壺起身迎接。
“突然上門冒昧了,還望喬老闆海涵。”
喬全擺擺手:“這有什麼,做生意嘛,難不成我還關着屠宰場的門麼?開着不就是讓人進嘛!”說完笑聲爽朗,就要邀二人進屋。
衛柏婉言拒絕,道明來意。
“啊呀,還真是,那我們便先去鴨圈。”喬全話音落地就有人帶路。
一路上聊着各自的生意經,間或穿插着養雞鴨等禽畜的法子,林輕頌含笑說要回去告訴長工。
“哈哈哈哈哈,這算什麼,隻要林老闆别和咱們屠宰場搶生意。”
誰都知道這是玩笑話,隻是養着方便店内的雞蛋和雞肉供應罷了。
新鮮熱乎的鴨血流入碗中,衛柏端過事先讓人備着的涼水倒入些許,又加了些鹽,不多時鴨血凝固起來。
“哎呀!”喬全和屠宰場的夥計都驚呼起來,他們幹這行時日不短,豬血和雞血可能會收拾好方便供貨,可因着鴨血腥膻,少有拾掇鴨血的,也隻有實在過不下去的會讨去飽腹。
衛柏沖洗幾遍手上的髒污,說:“喬老闆,就是這樣,加些涼水和細鹽攪和一下就凝固了,若是忙活起來可能手忙腳亂,鴨血凍起來慢,可以專門将鴨血接在一個大些的容器裡,再添水和鹽攪和攪和,這樣凍好的鴨血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