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夜久研磨福永列夫」
「研磨」
诶。
聽到了什麼。
“等一下,我剛才可能聽錯了。”話筒裡傳來其他女生的聲音,好像是枭谷的一位經理,“朝倉你剛才說……什麼?”
“喂,研磨學長。”
這一次,聲音清晰地傳遞過來,背景的雜音遠離,女生見沒有回答又說了一遍:
“研磨學長,現在能聽清了嗎。”
“嗯……我在。”研磨終于對着電話說出第一句話。
黑尾伸過頭來“哦接通了嗎”,研磨無視他背過身走到角落。
“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是,快到下午訓練時間,枭谷音駒烏野三方的經理集體鬧失蹤中,這通電話是找人回體育館的。
但是研磨開口的時候,字句變成了:
“皆望,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
“抱歉研磨學長,挂掉電話我才看到時間,過去要來不及接水了。”
“嗯,沒關系,小黑他們在收拾。”
“我馬上過去。”
“……”
“研磨學長……?”朝倉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
研磨不是很有力氣的類型,朝倉想要掙開遊刃有餘,不過研磨從來不會主動觸碰别人。
所以才會顯得……強勢。
朝倉順着重力,讓兩人的手垂了下去。
靠近的一步帶起兩人之間清涼的風,朝倉決定……
「a.晃動手腕 b.開口詢問」
「a.」
朝倉保持沉默,同時搖了一下手腕。
好像是情侶之間撒嬌的動作。
研磨顯然注意到不妥,瞳孔放大了一點,卻執着地沒有松開手。
兩個人僵持了一下,研磨開口:“皆望。”
“是。”
“是IH四強賽之前嗎。”
……?
“電話裡說的那個,是四強賽之前給你告白的人嗎。”
研磨說的很平靜,卻讓朝倉覺得比當時知道告白這件事的任何一個自家隊員都要……可怕。
黑尾學長說過,大家都是血液,而研磨學長是大腦。
控制整個身體,操控整個球場的理性中樞。
“皆望說過不知道那個同學的名字,外貌還記得嗎,在你能接受的範圍内告訴我。其他細節我想辦法聯絡井闼山的佐久早。”
——那麼如果,音駒的大腦發火了,會怎麼樣。
「a.是誤會 b.疼」
看見研磨已經單手在通訊錄和line翻找聯系人,朝倉難得提升了語速:“研磨學長,是誤會。”
“嗯?”
“很抱歉,是誤會。”
研磨放下手機。
“不是今年的事情。是去年8月份的事情。”勉勉強強擠進一年之内,所以才會在遊戲裡說出來,“也不是排球比賽,是全國射擊青年錦标賽的預賽。已經過去很久了,讓研磨學長擔心很抱歉。”
“……把頭擡起來。”研磨的語氣有些無奈,表情卻仍然是相當凝重的,“這不是皆望的錯,不需要和我道歉。”
“唔。”
“你還好嗎?”
“我沒事。”朝倉又搖了搖被研磨捉住的左手手腕,“隻是被親在手背上。影響了一次比賽。”
那也是違背本人意志的強吻。
……不過研磨想起來了。
小黑問他發的比賽鍊接他自己也是看過的。
宮城縣的「神之手」第一次進入全國錦标賽,預賽中卻“由于過分緊張”而脫靶,并且連續發揮失常。
結果卻并不是解說提到過的那麼簡單的理由,是在比賽前,非自願被男性親吻了射擊慣用手導緻的連續發揮失常。
對于将來一定會走職業路線的皆望來說,那麼重要的全國首秀,卻因為這種可笑的事情而草草收場。
研磨第一次窺見作為男性的他,和作為女性的朝倉皆望身處運動界的不同境況。
他悄然觀察朝倉的表情。
沒有羞澀,後悔或者不安。
單純是接受現狀的坦然。
“好。”他認可了朝倉說的沒事,盡管不代表他原諒這個不知曉姓名的男性。
“研磨學長,我們回去吧。”
“嗯。”他松開了朝倉的手,“下次……”
“?”
“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會幫助你。”研磨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使用占有性更強的“保護”這個詞語,“請你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
“……是。”
“我一定,會來幫助皆望的。”
不是“保護隊友是每個音駒排球部員的責任”。
不是“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能說”。
是以“孤爪研磨”的身份,對在意的女生許下的“一定”的承諾。
指尖滑落,覆蓋住女生的左手手背。
“——我一定不會讓皆望再被奇怪的男性騷擾。”
——
研磨和朝倉一起回了體育館,塞給她一瓶外用藥物叮囑她記得早晚小幅度按摩,淤青會消得快一些。
二傳都是冷靜又溫柔的人。朝倉在心裡再一次認定這一點。
搬運毛巾中,雀田香織的眼神快要藏不住:“朝倉,快說說你那個強吻事件是怎麼回事!”
“雀田學姐,我們遊戲之前說好的,每個人隻需要回答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
“啊,可惡……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Sakura醬~晚上我們繼續吧~”沒關系,白福雪繪會出手。
“晚上我會和大家自主練習。”
“沒關系,我們等你~”
“謝謝學姐。”
比較少和同齡女生在一起玩的朝倉,其實還蠻期待睡前活動。
她不介意和經理組分享一些自己的習慣和經曆,不過這都得在她完成“工作”之後。
“皆望。”
“海學長,有什麼需要的嗎。”
“研磨已經先回去了,你也去休息吧。”
“……”朝倉怔了一下,“我可以幫忙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