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行李離開公寓的那天,保姆阿姨正在陪着奶奶曬太陽,她腳邊放着剛買回來的菜,看見我擡起頭,笑起來兩個酒窩很暖人心。
“真名,要走啦?”
她做飯非常好吃,相比我平平無奇的手藝,可以說是令人難忘的美味。因為成為咒術師以後就能夠賺錢,我前幾天把家裡的廚房升級,購入烤箱蒸鍋,讓她可以變着花樣天天給奶奶做好吃的。
“嗯,之後就麻煩千坂阿姨了。我等放假再回來啦,奶奶不要着急哦~”我放下拉杆箱,跑過去蹲到奶奶身邊。
“來吧,走之前再個合影,今天陽光不錯。”
已經把五條悟借我的手機整理好恢複原狀放進了背包,我拿着自己的新手機學着硝子那樣給三人照了張合影。
上一次的合影是迎着夕陽,今天則是迎着燦爛的初升朝陽,把奶奶都照得沒那麼蒼老了些。
她本身就神情像個孩童,渾濁的眼睛卻總很是童真。也許是我邁出新的一步上高中了,她今天特别開心,這張照片裡的笑容年輕極了。
“小希,别貪玩哦。”臨走前,奶奶對我慢悠悠揮着手。
我歡快地騎上行李箱:“一定不貪玩,奶奶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東京我來啦,沖啊——”
于是最後分别時,所有人都笑得很燦爛。
再次踏上前往高專的道路,我基本已經将路線爛熟于心。不知道那個撐起巨大結界的“天元大人”是個怎麼樣的存在,感覺是那種超級了不得的重要人物。
已經提前和硝子通過電話,我直奔自己的宿舍收拾行李就好。走在山道上的我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放伴手禮的大紙袋,身上已在今早換好了高專的校服。
夏油傑告訴我高專的校服基本上是同一款式,但是可以根據學生自己意願進行改良,就像他自己的校服就是改良後的成果。
我見過硝子的制服,下半身是有彈性方便活動的短裙,似乎女生校服的設計為了貫穿冬夏一直都是短裙配長袖上衣。
從來沒有上過這麼人性化的學校,我更改校服的夢想竟然這麼快就實現了。于是在把自己的需求上交之後,我最後收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長褲配長裙。天氣再熱一些就把長褲暫時脫掉,我隻是享受走路時它和長裙布料摩擦發出的令人安心的聲響。
雖然擔心直到腳面的裙擺會影響戰鬥與日常訓練,但是我再三規劃未來的戰鬥發展方向——我不是擅長體術的類型,隻有被逼急了才打拳。所以利用淚水七十二變制造各種武器,近戰、遠程、支援、扛傷才是重點。
手腳其實隻用在逃命和移動的時候,大多數與對手和物品的接觸都可以用淚水來代勞。
我其實是不殘血不會玩的類型吧……危機時刻逼得自己什麼都能辦得到,平時卻跑上三年的步還是體質又差又弱。
嘿嘿,硝子,嘿嘿,活死人肉白骨的反轉術式,嘿嘿,超級奶媽……有了這麼寶貝的後勤,我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發揮自己關鍵時刻小宇宙爆發的優勢了,硝子真是高專之寶!
周圍的蒼翠漸疏時,我就已經趕到了高專的正門口。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遠遠就聽到了吵鬧之聲,而後就看見三個人影站在不遠處。
似乎有一隻準備當做運輸工具的小馬咒靈被夏油傑召喚在一旁。五條悟不願意站着非要先坐在上面,夏油傑嘲諷其大小姐脾氣,二人迅速打作一團,硝子在旁邊面無表情地拍下精彩瞬間。
“啊,真名來了。”
硝子放下手機,看着我一路小跑過來,面上浮起一個淺笑。
我剛剛還在心裡念叨着她,幾日不見,我這雙看人如隔三秋的眼睛不自覺又認認真真打量對方。
硝子還是很精神的樣子,沒有吃胖沒有餓瘦,棕色的短發很有光澤發型很可愛,小巧的臉蛋白淨細膩,褐色的眸子在淚痣的襯托下哪怕表情一臉厭世也藏着種妩媚。
我傻笑着,什麼都沒有發生,走時flag滿滿的道别真就是普通道别,我又活着回來了。
硝子還是這麼好看這麼可愛,夏油君還是那麼可靠地對我點頭問好。他看起來比上次笑得更真誠了些,那種疏離與危險的感覺不再萦繞周身。
五條君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雪發在太陽底下像會發光,表情還是藐視天地隻憑心情做事的随心所欲,那雙神秘的六眼看着我時依舊那麼恣意。
“你怎麼一副得了絕症要講的表情啊!發生什麼怪事了嗎,難道那才是你不回老子消息的原因?”
五條悟停下了和夏油傑的打鬧,眼神帶着嫌棄地掃過我全身,似乎對于穿着校服的我感覺新奇。
“大家早上好啊。沒有怪事,至于悟的消息,是被夏油君的電子咒靈半路都吃掉了,我沒有接收到。”
夏油傑對着五條悟眯眼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悟,誰知道那隻咒靈還會吃掉信息呢?”
五條悟以猶如實質、鋒利的能刺穿我天靈蓋的眼神殺向我和夏油傑。
我趕緊把放着伴手禮的紙袋拿到大家面前,把每個人的禮物分發出去:“悟,你看,三天之後的喜久福!我今早在你說的那家東京的店排隊買來的,他們家是從仙台推廣過來的哦,很正宗。”
給五條悟買了整整四份不同的口味,如果他願意給硝子和夏油分一下的話也綽綽有餘。
但是不知為何,倔強地一個人抱着所有喜久福袋子的五條悟用肢體語言诠釋了——分享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