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誰知道你的負面情緒,你的咒力,是可以化為詛咒所用的,真正的力量啊!!!嘻嘻——”
伴随着充斥着興奮和激動的刺耳笑聲,比我腦袋還大的巴掌瞬間落下!速度和威勢都異常驚人!
我也在那一刻雙腿早早發力,淚針搭成空中階梯拾級而上,瞬間蹿到天花闆的高度在空中避開了一擊。
這個四級小詛咒,生來就與這間教室為面積的場景幻境伴生。
它會接收所有進入這個幻境範圍内的人的記憶,将環境變化為每個人最不願面對的景象。
與此同時,它吸收這個人所有記憶中的負面情緒——吸收負面情緒,但是同時會和進入者被同等級的削弱,如果進入者受幻境打擊嚴重,那它其實也虛弱的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這個條件的交換,在它接受記憶吸收負面情緒的時間内,進入者不可以傷害它。
假如遇上能把負面情緒轉換為咒力的術師,它将咒力吸入體内,無異于飲彈自盡。
于是本來它能夠欺負的也隻有普通人,遇見咒術師,人家一踏進門它就暴斃了。
但好巧不巧,我的咒力能喂養咒靈,我的咒力在天然的情況下不是子彈不是毒藥,是十全大補湯。
這隻四級小咒靈在短短接收記憶的幾十秒内在我眼皮子底下進化成了特級咒胎并且原地孵化,好在我還年輕,記憶接收結束的很快,沒給他再長的時間去吸收我的咒力。
也幸好我是個新手咒術師,不然萬一我會領域展開,它直接連咒術戰的頂點都一步到位學會了,我再沒幹過它,那得放出來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淚水随時随地搭成空中平台的機動性讓我得以在它猛烈的攻勢下幸存。握住手中淚刃,我直面它那皮膚之下蠕動不斷的蒼白巨掌。
先是勁風撲面,緊接着是遮天蔽日的可怖重量襲來。我的雙腿卻好像牢牢釘進了地闆,一動也不動,就在那眨眼瞬間,雙臂爆發力量,攜刀刃以驚天威勢劈斬而下!
“呲呲——”
耀目的刀光将那厚重手掌割豆腐般劈開,裡面蠕動的東西是無數豔色的血肉和髒器,血腥地爆飛開來鋪了遍地。
那些猩紅扭動着,螞蟻般爬到一起,擰成個大肉團,疾射而來!
我幾乎要被這屋子裡恐怖的氣味嗆得昏厥,眼鏡的防護罩開着,滿溢詛咒能量的血肉被格擋在外,保住了視野的清晰。
對那肉團故技重施,我再次高高擡起雙手斬下,閃着星星般光亮的淚刃剔透如鑽,猛烈的能量席卷着,将肉團一擊斬做血霧!
那些髒器飽含的詛咒被吸入鼻腔,但它完全沒來得及高興,因為我對詛咒免疫。
失去一隻手的它沒有治療,它是百分之百剛剛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無知之物,懂得的一切都來自于我記憶。它知曉反轉術式,但我不會,至少他在騰出空思索該怎麼使用的時候,也是不能治療自己的!
狂怒的詛咒轉而用腳踢來,我沒有像剛開始那樣踩着淚針閃躲,也沒有接着原地站樁居合斬。
将淚壺不間斷放出漂浮在身側的眼淚取過一點粘合掌心傷口,我放開了手中的亮閃閃,将淚刃瞬間化作淚膜張開,下蹲護住全身,變作堅硬無比的保護罩。
“轟!!”
它一腳将我整個人都踢飛了出去,原本能砸穿鋼筋水泥、恐怕要飛穿整整好幾層樓闆的能量,卻在我撞上前黑闆後就像砸到了世界邊緣的空氣牆那般停下了。
果然,就算成了特級咒靈,它目前依舊沒有找到離開自己伴生的幻境或者帶着它一起走的方法。既然它這麼給面子,自己開了一對一擂台,那我也不客氣了。
咒術師最強的時候,就是隻有一人應敵的的時候!
暫時拉開了距離,我便趁機将身周所有淚水化作子彈大小的淚珠,轉為固體,以極強的咒力當做能量将它們同時射出。
流星般的淚雨眨眼間便将詛咒的身體穿成了篩子,它蒼白的皮膚破破爛爛,包在體内的東西幾乎一股腦掉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嘶吼的詛咒橫掃所有的桌椅闆凳,幾乎把教室攪得上下翻轉,地面劇烈抖動着,屋子裡像飓風過境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碎片。
我的視野徹底消失,隻能用淚膜包裹自己聽聲辨位。鮮紅的肉塊貼着這個空間的四壁極速滑行着,從四面八方而來,朝着我猛然突進。
“哧!”
淚水化針靈活刺穿襲來的猩紅,其上帶着的正能量刹那間将它們整個湮滅,以防出現分裂再生的情況。
正當我以淚針應對那些快速爬行偷襲的家夥時,飛卷的揚塵間驟然伸出一隻大手,蒼白的皮膚上凹凸不平的紋路像是癞丨蛤丨蟆的後背。
腹背受敵措手不及,我隻得扭身躲避,手指劃過空中淚滴,凝聚成刃斜斜劈砍而下!
這一劍斬開了淩亂的揚塵和劈頭蓋臉砸過來的桌椅碎片,讓所有阻礙都化作齑粉。詛咒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眼前,它依舊在尖叫着,但現在其實是在高亢地笑着,隻不過聽起來像在嚎叫。
它立在幾乎可稱隻剩塵土的廢墟之上,被斬去的手在斷肢上抽動着再生,血肉蠕動,眨眼間便完成了治愈。
“咳……”
我連斬多劍,四肢已經有些發軟。咒靈學習反轉術式自愈的難度是比人類要低的,畢竟咒靈的身體本來就是咒力形成的,再去掌握用咒力治愈自己要簡單許多。
它刺耳的聲音還在響着,幾乎要讓我徹底聾了:“你不會覺得,我沒有術式吧?”
那道本是條血口的嘴巴好似人類般扯出一個狡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