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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命懸一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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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這棟洋房比作炒鍋,包括站在大廳裡的我們在内,所有的事物都是鍋裡的食材。那麼現在,這地動山搖般的恐怖動靜完全就是廚師來了一個颠勺。

我腳底一滑,差點摔出十米開外去。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強烈的震蕩中被波及得東倒西歪。

灰頭土臉地從地上跳起來,我趕快操控保護罩固定在原地化作最堅實的固态,回收掉在一邊的匕首,再把那個被淚網捕捉的男人提着丢出大門。

回身的時候,雨落到了發間。

光顧着搶險救災,我都沒注意隊友這麼大動靜是幹了什麼。當擡起下巴仰望時,夾雜在細雨間緩緩落下的,是紛揚的細灰。

“咳咳咳咳……”

眼前滿是失去依憑随風飄零的黑線,它們本質上是詛咒的咒力,此時盡數斷去,碎做零落的蛛絲,在空中燃盡。

透過墨水般的帳,我看見了陰沉天空上蓋着的烏雲,高遠的蒼穹如今是仿佛醞釀着傾盆雨勢的灰藍色。

“……”

房頂無了??整個二層都直接消失了??

五條悟擡着的雙臂此刻淡然放下,他朝屋頂轟了一發「蒼」,把整棟洋房的二層碾成了灰,蓋子都給掀了。

果斷!那些吊在天花闆上的黑線幾乎全數湮滅——隻剩一根還連在我的身上。

順着我頭頂的墨色線段擡頭向上,高空中漸漸出現一個小黑點,它慢慢放大,模糊的動态在視野裡逐漸清晰。

之前照亮整個空間的是頭頂華麗的燭火吊燈,猩紅的地毯和鋪天蓋地的黑網讓洋房内的氣氛壓抑。

唯一的光明來自于永燃的燭燈,昏黃的暗淡企圖取代太陽,密密匝匝的扭曲之線織成整個世界的穹頂。被豢養的人類互相厮殺,源源不斷的負面情緒造就邪惡的溫床。

可是這樣蠻橫地撕扯之後——強大的人類舉手投足之間,便将真正的天空再次還給了每個人的眼瞳。

空中那個黑色的影子正在逼近!

我不敢給自己凝出武器,害怕殺上去就停不下來。

正待站在一邊,好好地遠程看守人質,環顧四周,已經沒了蓋子的洋房一層大廳隻剩牆壁依舊完整。耳邊捕捉到腳步聲,從門口一躍而入的是整個人被雨水淋過卻依舊帥氣不減的夏油傑。

我深呼吸,原本不打算聚于手中的淚,瞬間從身周飛旋于指尖。

它們在細密的雨幕中穿行,卻沒有被打散,晶瑩發亮像銀白的浪花,一把長刃甩動,凝聚成型。

随着夏油傑本人奔赴最後戰場的還有他身後騰飛的長龍。虹龍躍過殘垣斷壁,速度極快,直沖那從空中而落的詛咒身影迎去!

我們三個明明是第一次并肩作戰,或許是之前一起打遊戲磨合出的作戰默契,今日這一戰幾乎随時随刻在以心靈感應交流,默契得都讓我害怕。

在我将淚水化作長刃的刹那,腳下不停的夏油傑奔至我的身旁,他帶來的風壓撕開身側正在下落的雨滴——二人擦肩而過,他伸出的手掌牢牢握住了我遞出的長刀。

交接的動作幹淨利索如同演練過無數遍,好像我們兩個是四乘一百米接力賽的最佳隊友。

銀光撕裂天際,夏油傑不愧是教我使用各種武器的好搭檔,他本人的體術能力可謂是和自身的召喚師職業完全不搭調的強大。配合虹龍的主動進攻,氣勢凜然地斬出一刀,直接正面迎上了敵人!

我交給他的并非帶着束縛能斬斷一切的淚刃,那是我術式的奧義,隻有本人可以使用。但淚水制成的長刀也是非常棒的咒具,硬度和鋒利程度都極佳,還不會割傷手心。

傑去直接宰了那個咒靈,如果順利的話,最後應該能收服吞掉。我不需要關注戰場,我怕自己看着戰鬥畫面越看越想殺人……隻要盯着自己脖子後邊的黑線什麼時候消失就行了。

雨水淋透了全身,我的發型也在和那個男人的拉扯中重新變作了往常的“沒有發型”,如今發絲濕淋淋地黏在脖頸和臉頰上。

腳下的紅絲絨地毯被雨水沖刷,吸滿鮮血的部分一點點暈開四散,淡紅的液體沾在鞋底。

大腦瘋狂地抽痛着,這詛咒好像在使歪招,打不過夏油傑就要刺激我去無差别攻擊制造混亂。怎麼?我看起來這麼像發瘋了會遵循就近原則開殺的神經病嗎?

冷,很冷,體表非常冷。

但是内心的混沌讓往日悲傷的心雨化作了滿天火絮,落到積蓄冰冷淚水的池子裡直接從湖面點燃到水底,把一池哀傷的淚水都煮開煮沸。

熱,非常熱,骨與血都灼燒到疼痛。渾身上下都繃着一股勁,那是怎麼樣都不會停歇的瘋狂之意,不肯離去的殺戮欲望電流般渾身飛蹿。

對不起,我還真可能就近開殺……

正當我默默走到距離戰場最遠的角落,轉過身面壁無言忍耐的時候,這個狀态下靈敏過分的耳朵捕捉到了身後傳來的足音。

“……”我的手指陷進掌心的肉裡,好在指甲修剪得整齊,可這樣攥拳還是太過用力。

五條悟怎麼沒去幫忙打怪?他的六眼不會看不出越快擊敗詛咒控制我的線就能越快消失吧?

沒有回頭,狹窄的視野裡,我隻固執地盯着牆上的瓷磚。那雙猩紅的眼睛如今大概形似野獸,看誰誰都會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我要是挨了他轟天花闆的那一發「蒼」,那直接就物理意義上化身炮灰了吧?我能控制住!還不需要被就地處死呢……

他的腳步聲很好辨認——事實上已經相處到現在,我能通過隔着網線的電子文字分辨出他們誰是誰,平日裡在教室也能通過傾聽足音知道是誰來了。他一直都是步子很大,率性散漫,足音輕且快,今天也是如此。

但踩在吸飽了雨水和鮮血的紅地毯上,任誰走過都會窸窸窣窣的,像是在内髒和脂肪上踏過,耳朵發麻,讓人有些不适。

聯想到曾經在那間盛滿夕陽的教室裡戰鬥時,遍地的内髒,我就是那樣踩着猩紅奮戰。

他的鞋尖停在我的鞋子旁邊,這個距離非常不對勁。這是抽出匕首完全無處可躲的危險距離,現在腦子有問題的人是我不是他,那為什麼突然智商下線接近我?

無力垂落在身側的手其實一直都想抓住刀劍,然後高高揮起,把所有在呼吸的生物都仔細切成碎塊……我想要将眼淚化作鋒利的長針,把他們全部戳成蜂窩。

那時候人類的血液和身體組織就會從孔洞裡噴泉般一下子湧出,腥鹹滾燙兜頭澆下。把所有脆弱柔軟的眼球都收集起來裝進口袋,鼓鼓囊囊的滿載而歸……

冰涼的東西觸到了被我強迫平靜隻是無力垂在身側的手,鑽進我的手心。

詛咒還沒有消散的領域之内,規則還在運行。

我熔斷的大腦都讓五感混亂了,他銀白的頭發進入視野,卻是粉色的……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眼前的瓷磚也應該不是紅色,視線中什麼都那麼紅是因為雙目已經泣血。

感謝雨水,平光鏡被一遍遍沖刷,聚起的血淚也很快就被打散,随着從天空中墜落的普通水珠降下。

“叮铛……”

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沉重起來,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

當他擡起另一隻手,從善如流地摘掉我臉上的平光鏡,把那副總是被調侃老花鏡的銀色鏡腿折疊收在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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