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的神明愛理、二年級的五條悟、夏油傑,三位特級,各有各的強者資本。
天元大人指名讓三位特級組隊去完成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任務,但是這份名單裡,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
那就是我這個背景闆。
關于“天元大人”,她是個特殊的存在,擁有名為「不死」的術式。結界術的大成者天元的結界遍布國内主要地點,高專更是她所守護的關鍵咒術界中樞。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大人,各種信息也是從教習咒術知識的老師那裡得知。隻有咒術界的“上層”可以和她接觸,這次的任務則是她親自指名派下的。
她的術式是「不死」,但并非“不老”,當身體老化到一定程度,術式就會開始改變□□,試圖讓其重組。這一過程并沒有意識的存在,她會否進化成為脫離人類的存在,變成更高次元的東西都是未可知的。
這種情況每五百年便會到來,為了咒術界的存續,需要她與相匹配的“星漿體”同化。這樣就能夠刷新□□的信息,讓術式效果回到原點。
所謂的“星漿體”,是與天元匹配的人類,似乎在其誕生之時便會被天元大人所察覺。她們從出生起就會受到咒術界的關注和重點培育,保證能夠活到同化的那一天,完成她們的使命。
夜蛾老師今天将任務告知我們的時候,愛理的心情非常差勁。當然,她掩飾的很好,隻有我這個天天研究她微表情、記住每塊面部肌肉活動規律和其代表含義的變态看出來了。
來玩戀愛遊戲放松心情的少女,少見的在遊戲過程中顯出了愁緒。
聯想到系統的話,我的心幾乎墜到谷底。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确信,這是個非常特别的任務——主線劇情,甚至是一切緣起之刻,宿命的開端。
系統勸我袖手旁觀,愛理握拳下定決心,我都完全不明白這些具體代表着什麼,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我也是籠中之鳥,盤中棋子。與主線相交之後同樣沾滿因果,成了畫中一員?
當然,也許我仍舊是查無此人的背景闆,随時死在下一格的炮灰。如此那般的話,就可以放松心神,把一切都交給行走在洪流之頭知曉未來的主角判斷,我隻要相信她就足夠了。
系統叫我這個不确定因素老實一些,是即将發生的什麼事,被它判定為我會做出不利于它所期望的故事發展的行為?
我充當着沒人能看見的透明背景,兀自神遊天外。五感被剝奪,整個人的存在都被否定的感覺很不好。我從未像那時一樣感到如此孤寂,雖然早就做好了心裡建設,知曉有人是俯瞰我們整個世界的神明,可……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自己堅持的生存之道很沒有意義。因為是做術師,我的身體又天生脆弱,平日在竭盡全力保護自己各個身體配件。它卻如此輕易地剝奪了我的視覺,如此輕易地讓我又啞又瞎。
我已經忍受堅持過無數次的痛楚,小心翼翼竭盡全力活着,于它而言一文不值。
惶惶不安痛苦之時,它天真地告訴我:你這麼認真啊?生死都隻是一串代碼。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小學時日日思考如何才能活下去的迷茫時光。那時我還控制不了自己的淚水,無法動搖那顆感知萬物皆灰的心。
父母在四歲時離開了,如今孕育我的世界也想把我抛下,它說:無人注視你,唯有因盜竊投來仁慈目光的神。如果不順從祂,那就遊出這片海,也許其他地方更歡迎你。
當然不,我愛這裡,所以我覺得這說辭也是劇本,隻是為了順理成章把我這個謬誤驅逐出去。
大反派夾着尾巴逃走了,世界安全了,皆大歡喜?
人生真的有劇本嗎?
“那位星漿體少女的位置暴露了,目前盯上她性命的團夥大緻有二——詛咒師集團「Q」和盤星教「魂與器之會」!”
夜蛾老師的聲音依舊在腦海裡回響。對于星漿體,他用了“保護并抹消”的說辭,并沒有順着上頭的意思對大家講什麼“為了咒術界”之類堂皇的話。
他并不是完全順應上層陳陳相因古舊一套的頑固派,會把思考角度放在星漿體這邊。多倒黴的人,多荒唐的一件事,有人出生就是為了獻祭,戰戰兢兢活十幾年,懵懵懂懂就要去送死。
既然提前洩露了信息,我們的任務便是将少女保護到兩天後的滿月之時,把她安全護送到高專的天元大人所在之處。
愛理拉着不太在意這些情報的五條悟,給他科普了半天關于天元大人的有關信息。據她所言,盤星教是個非術師組成的“信仰天元大人”的宗教團體。
為什麼非術師能夠知曉咒術界的事情?那是因為這是個自奈良時代就有的組織,當時天元随日本佛教傳播的背景倡導術師道德基準,有了不少追随者。
發展至今的盤星教隻崇尚純粹的天元大人,對于要和其同化的星漿體,他們認為那是混入的雜質,必須要阻止。
至于詛咒師組織的意圖就很簡短明了了,想借天元大人進化失敗暴走,趁機颠覆咒術界。
愛理離開後,生得領域的效果消失,我這個人好像突然從透明狀态解除封印了一般,被走在旁邊的五條悟“唰”一下給拽了過去。
“怎麼了?”
他冰涼的手指往我的領子裡鑽,按在頸動脈上:“活着呢嗎?你倒是出聲啊。”
“悟,不要随便動手動腳的。”
夏油傑隔開了他對我摸來摸去的手,眼神落在我身上,看表情似乎他也想說類似的話。
我有點好笑地看着縮回手去就直接抱臂站着的五條悟,他一副“既然不讓老子碰那就再也不會親近了”的模樣,一雙灼人藍瞳卻依舊照着我。
“我怎麼不出聲了,這不是在講話?”
夏油傑一看白發少年鬧脾氣了,湊近了擡手搭上我的肩膀,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步,甚至面露愉快的笑容:“沒關系,不用想太多,你希望怎麼相處和社交都可以,以你的習慣來就好。”
鬧脾氣的悟在絕對不理人的小遊戲中獲得了堅持三秒鐘的最佳成績,幾乎立刻就化身橡皮糖強勢歸來,恨不得把整個人都粘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