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你素來愛跟我唱反調。”蕭舒研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完便有些後悔。
可那有做母親的在孩子面前低頭,何況是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不喜歡了的大兒子。
王簪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這些,從沒聽過他說起過侯府的家人,他竟是祖母帶大的麼……
她倒沒有不依不饒,隻低頭把玩着那常年握筆的手,“誰要聽你解釋了,啰嗦。”
她剛剛并沒有多生氣,隻是聽到那話心裡有想堵,轉念在想餘潤房裡真的沒有貌美的婢女?
餘潤倒沒必要哄她一個外室。
“還不是怕簪簪當真。”餘潤把她埋在她的頸窩蹭了蹭。
王簪倒沒當真,開始時餘潤那活有多不好她都不想說。
“我才會,不過爺那案子很棘手麼?”
“倒也不是……”見她問案子,餘潤便将這樁案子告訴了她,說到最後他見王簪若有所思。
問道:“若是簪簪會如何做?”
“說不好,我怕劉稻谷會覺得你們被賄賂了,女兒又在那人手裡……除了答應做替死鬼,還能怎麼辦……若跟沈沖拼命隻怕全家人都死在他手裡。”
“代價太大了。”官商相護是常有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怎麼豁的出去命呢,王簪歎了一聲。
餘潤沉思起來,百姓并不願意相信他們這些官員。
*
那頭,鐘捕頭幾人一直守在劉家附近都不見有動靜,正想着今晚不會要撲空了吧的時候。
一輛馬車停在了劉家門口,劉家人以為是把她家閨女送回來了出去迎,誰知沈沖那麼不守信用,非但沒把閨女送回來還叫人把陶氏拉上馬車。
“我家主子說了,隻要你去他保證天亮就讓你們母女回來。”
二老拉着陶氏的手不讓離開,别那人無情的推倒在地,眼看着兒媳婦被帶走……
鐘捕頭趕緊讓人先跟上,随後過去将兩位老人扶起來巡問了一番,得知他們是要帶陶氏出城。
鐘捕頭叫人趕緊去籠雪巷告訴大人,然後一路留有暗記好讓通判多帶些兄弟過來捉拿。
鐘捕頭跟到了一處山莊翻牆進去,七拐八拐陶氏被帶到一間屋子裡,沈沖左擁右抱幾個女子坐在榻中間。
陶氏被人粗魯的推了進去,一見沈沖她便顧不得其他,向他出聲哀求,她隻要自己女兒,“少東家,我家當家的已經替你頂罪了,求你放了我女兒吧……”
有人給他當了替死鬼,官府也已經結案了,沈沖平安無事的在山莊裡享樂,他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亦州就是他沈家的地盤,從定京來的又怎樣,還不是被他玩的團團轉。
想到這兒,沈沖愈發猖獗,目光猥瑣的打量着她,幾年前沈沖就惦記陶氏,雖說現在是憔悴了許多,樣貌也沒以前水靈了。
可誰叫沈沖就是喜歡呢。
他身旁的女子見他一直瞧着陶氏吃醋,嗔怪道:“也沒有多好看呀,少東家怎麼就移不開眼呢。”
沈沖見有人質疑他的眼光,不悅的踢了那女子幾腳,“你懂個屁,都給老子滾!”
那幾個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趕緊滾了下去,沈沖宛如一條毒蛇靠近陶氏,“什麼叫他給我頂罪,小美人你不會說話啊。”
“你應該說人就是他殺的。”
陶氏吓得連連後退,“求你放了我女兒,她不喝藥會死的。”
沈沖神情玩味:“想要女兒喝藥,那就要看陶娘子的表現了。”
“隻要你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本公子自然說到做到送她回去,至于小娘子嘛,反正你丈夫都要死了,不如跟了我……”
“不……”
聽着裡面的動靜,鐘捕頭焦急道:“餘大人怎麼還沒來?”
鐘捕頭顧不得那麼多了,再晚些就出事了,他帶着人闖了進去,沈沖見到官府的人不但沒怕,反而叫上家丁圍了上去。
趁着鐘捕頭他們不備想要遛走,餘潤帶着人及時趕到将沈沖帶回了府衙,陶氏和她女兒得救也一并帶了過去。
餘潤先是讓人将陶氏和她女兒帶去值房請來了困春醫館的餘大夫給小姑娘看過先,再處置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