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簪拿着幫他換下來的官服遞給在一旁候着的稱慧拿下去,才返回來駁他。
“那也不許仗着年輕身體就糟榻,。”她看不慣餘潤這副不愛惜身體的樣子,隻是想到她們之間也不過就三年,便沒繼續唠叨說老了以後就知錯了的話。
餘潤低頭去看她,幹燥溫暖的大掌輕撫過她的臉頰輕捏了一下,墨色的眼眸裡染上笑意,他柔聲道:“知道了,啰嗦。”
“你便是嫌我,我也要說。”說罷,推着他進了浴室,下人剛好已經放好了水退下,王簪把手放到水中試了一下水溫,剛剛好。
“你先洗澡,出來再用晚膳。”她道。
餘潤默契的開始解系帶脫衣,昨晚鬧得太過,天快亮了才睡下不到一個半時辰就起了,又在外面跑了一天,這會兒自是不會再胡來。
他略帶疲憊打了個哈欠,“若是餓了就先去用膳吧,不用等我。”
“我不急,我未時多才起來的。”她倒是休息夠了才起來用的膳,現下不過去兩個時辰倒還不餓。
餘潤微微一愣看向她,輕笑出聲:“那陪我洗。”
那怕赤誠相見多次,王簪都是低着眸不好意思把視線往他身上放,餘潤明明是文官身材卻很精壯,并不瘦弱。
許是因為他是侯府世子自小習武的原因。
王簪耳尖通紅,卻不扭捏轉過身去脫衣,“洗就洗。”
還沒脫到一半,就聽到後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餘潤進浴桶等她了。
浴桶裡餘潤的視線直勾勾落在王簪光滑的後背上,綠色的肚兜系帶還纏着未解開,盡管他此刻真不打算做什麼了,呼吸都還是重了一息,甚至有些口幹舌燥。
餘潤現在自然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反應,他啞着聲轉移話題道:“你這潤白膏沒白塗,白了不少。”
這個膏現在都是餘潤日日幫她塗的多,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每寸肌膚,甚至是敏感的地方。
“你先轉過去。”
王簪能感覺到他滾燙的視線,臉頰染上一抹绯紅,頗不自在的。
餘潤微一挑眉,知她這是害羞了。
“你身上我哪沒見過。”他話是這麼說,知道她臉皮薄還是聽話的轉過了身去。
聽着後面的動靜,王簪才有所動作進了浴桶,溫度剛好的水整個人泡在水裡很舒服,一盞燭火亮亮晃晃的照着浴桶裡的兩個漸漸靠近的身影。
好難得兩個人真就一起洗了澡出來,互相幫對方擦幹頭發,等吃晚膳時已是戌時,外面的雨聲忽大忽小。
桌前擺着鴻記烤鴨,糖醋排骨,小酥肉和時蔬青菜,綠豆老鴿湯及一碟新鮮的荔枝,餘潤給她盛了碗湯,放到她面前。
“這雨這麼下下去真的沒事麼?”她小口喝着湯,這才看見餘潤眼下的烏青和疲憊。
“放心,該做的都做了。”亦州夏季雨多,這是正常現象,官府隻能防範會有洪水泛濫等等,剩下的隻能看老天爺了。
亦州這地方本就是屬于犯了事的官員被貶的苦寒之地,所以餘潤當初自請來亦州放棄了留京的機會,真的把他母親氣得不輕。
她也是疼愛過餘潤的,怎舍得讓他離開繁華的定京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當天餘潤從宮裡回到侯府就和母親吵了一架,之後便是他出發時母親隻派了夏嬷嬷過來,再未出現。
沒一會兒福和進來禀報:“娘子,枇杷膏都裝好了。”
“嗯,拿盒子裝好吧,可留些出來。”她特意多做些留着給她和餘潤。
“娘子放心,留了一罐的。”福和回話。
“一會兒吃飽,我想着給老太太繡幾個安神的香包,不知老太太有甚喜歡的香料?”
王簪颌首點頭,轉而看向餘潤。
那雙眸子水潤潤的透着認真,通身墨黑的素色裡衣,烏發散落在身後,餘潤心下一軟握住她的手。
“祖母向來喜愛淡雅些的香料。”他不想拒絕王簪這份要回禮的心意。
“好,我省得了。”她會心一笑,燭火籠罩着她溫溫柔柔的臉龐。
飯後,她在一旁忙着做香包,餘潤在一旁處理從衙門帶回來的案卷,屋裡靜得隻剩下翻案卷和沙沙的聲響,及窗外咚咚不停的雨聲。
不過幾刻鐘的時辰,餘潤極困了看了她一眼,王簪似是還不打算歇息。
餘潤也不打擾她,放下已經看不清的案卷,手掌撐着腦袋合上了眼,沒一會兒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王簪略擡頭就見餘潤睡着了。
她細看餘潤白皙清俊的臉龐,鬼使神差停下手裡的活,擡頭一遍一遍的撫過他的眉毛,睫毛,鼻梁至薄唇。
見餘潤似是沒有要醒的意思,她湊上前輕啄了一下那微涼的薄唇,餘潤合着眼,微微握拳,早在她碰到睫毛時他就醒了。
餘潤着實想不到王簪會偷親他,這一吻很輕,他心底微微一蕩,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弧度,不舍得睜眼。
王簪倒沒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似是沒親夠又湊近輕啄了一下。
餘潤喉結輪動,沉啞出聲:“做什麼,招我?”
王簪被當場抓包,臉頰蹭紅,眼神躲躲閃閃,支支吾吾道:“别在這兒睡,回榻上去。”
餘潤炙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緩緩出聲:“下次要親就正大光明的,乖乖何必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