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簪壓下心下一陣悸動,慌忙低頭否認。
“誰,誰偷親了,你别亂說。”她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會親他呢。
還被他當場戳穿了,丢死人了。
“好,乖乖沒有偷親,剛剛是我睡糊塗做夢了。”
隔着矮幾,餘潤心情甚好的給她找補,算了,不想認就不認吧。
“睡了吧?”
餘潤含情脈脈看向她,是他都未從察覺過的溫柔。
“你先睡,我先把香包做好先。”她故意避開他的視線。
“不急,你什麼時候做好,我再什麼時侯讓人寄回去就是。”
餘潤起了身湊到她面前把她手裡的東西放下,拉着她起身往床榻走去,等她到了榻上才放下紗賬吹滅燭火,摸黑上榻躺好。
王簪習慣睡到裡側去,餘潤鑽進薄被裡溫熱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長臂緊锢在她的腰間,頭埋進她頸窩裡咬了咬她的耳垂,黑暗裡說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癢癢的。
“睡吧。”他閉上眼睛。
王簪顯然習慣了還往後面挪了挪,緊貼着他的胸膛,腹部,一夜好眠。
*
清早雨停了,金黃的光芒折射在院落,王簪和餘潤照常卯時就起來‘上課’,這會兒已經在用早膳了。
“你什麼時候去糖水鋪?”
她那鋪子已經修整的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到了開張的日子,王簪本來昨天是要和舅舅他們去看看的。
因着下雨還有她脖頸上未消的紅痕給耽誤了。
“用了早膳就去。”
她吃飽了,漱了口放下杯子應着。
“那我送你去。”他也要去上值,正好順路。
下人們把碗碟撤下去,門房的匆匆過來禀報:“爺,娘子家的方表哥來了。”
這麼早?
應當是連夜上來的。
“爺先去上值吧,今晚早些回來。”
方朝耀還不知水芽院來這兒很正常,她起身湊近給餘潤理了理衣領,餘潤大概猜到方朝耀此次上來應是來征得人家舅舅點頭的。
他道:“我讓拾錢去探芳樓定桌席面來,下值了我便過去。”
他這是要宴請招待她舅舅一家?
王簪眼裡露出一絲絲驚訝,她不過他的外室而已,何需他這般認真對待。
說沒有動容那是假的。
“幹嘛這樣看我,隻要是簪簪的親人都值得我這般對待。”
他擡手寵溺的捏了捏王簪的臉頰,王簪摟着他的胳膊,踮了踮腳尖在他白皙的臉龐啄了一下。
“謝謝爺。”
她喜歡被餘潤這般認真對待,更是感動他說的這句話。
餘潤也被她這一吻,這一舉動而十分受用,他彎下身在她耳邊打趣道:“簪簪真要謝我,還是等晚上先吧。”
她就知道餘潤正經不了一點,王簪輕擰了一下他的腰,惱羞成怒的瞪他一眼,“爺還不上值去,遲了可不好。”
她力道輕并不疼,就算重些餘潤也照樣不會惱她,隻是這會兒方朝耀在門外不好讓人久等,也不逗她了。
“走吧,一塊出門。”他牽過的她的手往外走。
到了門外,和方朝耀打了聲招呼寒喧了幾句便去上值了。
王筠今日是照常去張娘子那上課的,是以王簪差人去叫王筠回來,再帶方朝耀去水芽院見舅舅舅母。
到水芽院時,舅舅一家也剛用好早膳,本想去雨苑找王簪的卻又怕會沖撞到官老爺就沒有過去。
宋淮揚和安春宜見到外甥女時揚起了笑容,在見到方朝耀那一刻瞬間凝固。
他們兩家既都是王家的親戚,自然也是碰過面的,那年王晚照要續弦娶方氏時,宋淮揚自是見過方家人,再後來就是一些年節難免碰巧在王家遇上,自然而然認得這是方家小子。
“見過伯父伯母。”方朝耀朝着他們行了一禮。
他既是來求娶的,自然沒有空手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