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郡主笑了:“我們是東道主,自然要早些來做準備。”
沈令衡道:“有郡主與世子看着,今日這宴會,定然熱熱鬧鬧的。”
三個小姑娘湊在一處說着話,倒把原本和明安郡主站在一起的劉瑞給擠開了,他看着玉潔,抿唇不說話。
玉潔有所察覺,看向劉瑞,他卻已移開了目光,繞道桌案另一端去了。
是四皇子和他的兩位伴讀過來了。
幾人連忙跟上去與四皇子見禮,劉瑞便與四皇子站在一處了,見狀,玉潔也将方才的不對勁抛之腦後了。
不得不說,禦花園的湖比林府的水池大多了,開滿了蓮花後更是壯觀,岸邊停着幾葉扁舟,有小太監在舟上候着,想來一會他們可以泛舟湖上了。
看得玉潔心動不已。
很快,溫太後帶着劉珝來了,劉珝隔了老遠便瞧見了湖邊的小船,已是求了溫太後一路了,隻是溫太後一直不松口,劉珝便蔫了。
隻是這種涉及到她身子骨的事,溫太後再是寵她,也不會由着她亂來。
又等了會,劉琦與宋溫玉也來了,這宴會便開始了。
溫太後留了衆人說了會話,叮囑了幾人注意安全後,便讓衆人散了,想去哪便各自過去,總歸這禦花園裡到處都是眼睛,出不了意外。
玉潔自然想去湖上溜達,可沈令衡去陪公主放風筝了,明安郡主又被劉琦拉着上了一條小船,玉潔思索着自己獨自一艘船的話,宮人是否會動身。
“玉潔,”溫太後在喚她,玉潔連忙行至溫太後跟前,溫太後問,“玉潔可是要去湖上?”
玉潔愣了愣,随後點頭,這兒這麼多人,溫太後想來也沒有什麼事是非她不可的。
果然,溫太後也不是不讓她去,隻是拍了拍身旁的劉瑞,“這孩子也是想去泛舟的,隻是面皮薄,不好意思開口,這口隻好哀家開了,你看,不若你們一道吧?”
玉潔看向劉瑞,後者垂着頭,看不清表情,隻是溫太後都開口了,她自然不可能拒絕的,便笑着道:“是,世子穩重,與他一道挺好的。”
起碼話少,與獨自一人去也差不了多少。
溫太後笑了,揮揮手讓兩人過去了,到了小船邊上,劉瑞先上船,玉潔回頭看去,溫太後已去了劉珝那邊,宮人搬了張軟榻過來,方便她歇息。
宋溫玉也在那邊,與沈令衡一道,陪着劉珝放風筝,倒是四皇子陪着溫太後坐着看她們,他的伴讀在湖邊畫畫。
“林姑娘——”玉潔聞言轉過頭,隻見劉瑞已在船上站定了,朝她伸出了手。
玉潔遲疑片刻,還是搭着他的手上了船:“多謝世子。”
等候着劃船的小太監笑道:“世子與姑娘快坐下吧,一會開船了仔細别摔着。”
兩人相對着坐下了,船身微微晃動,眨眼間便離岸數尺遠了,近距離看花的感覺是不同的,玉潔微微探出身去,隻想裡盛開的蓮花近一些。
“我來吧。”隻是劉瑞卻攔着她,自己探出身去。
玉潔正不解呢,卻見劉瑞掐了一支最好看的蓮花遞到了她面前:“這朵可以嗎?”
玉潔“噗嗤”一笑,原來劉瑞是以為她要自己去摘花呀!雖是誤會了她,隻是這花摘也摘了,總不能又給接回去吧?她伸手接過,道:“可以的,很好看。”
頓了頓,玉潔又問道:“禦花園中的花,可以摘嗎?”宮裡的東西,若是要賠的話,可是很貴的。
劉瑞笑了,沖不遠處一擡下巴,玉潔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已是一片狼藉了。
劉琦所過之處,大多數花都到了她手裡,少數幸存的,也是東倒西歪了。
玉潔抿唇,沒拿花的左手食指與拇指捏緊了,那枝零花落的場景,看得她實在心疼,過了會,才勉強平複下心情,道:“世子,我們走另一邊吧。”
劉瑞點點頭:“也是,另一邊還是好好的。”
小太監聞言,便轉了方向,與劉琦的船錯開了。
玉潔又看了那滿船的花一眼,問劉瑞道:“世子不采些花送給太後娘娘?”
“明安會送的。”劉瑞輕聲說道。
他都這麼說了,玉潔也不會非撺掇着他去折騰這些花,隻是安靜地看着身旁的風景。
劉瑞也不說話了,同樣安靜地看着眼前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