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頗為擔憂地看着玉潔,玉潔勉強笑了笑,接過玉佩:“我去尋太後娘娘。”
素馨放心不下,連忙跟了上去。
溫太後對劉瑞細細訓誡了一番,正欲讓他回去休息了,便聽到陸嬷嬷揚聲道:“太後娘娘,縣主來了。”
溫太後有些詫異,去看劉瑞,一閃而過的喜色沒有瞞過她的眼睛,溫太後便也不打發劉瑞走了,道:“都進來吧。”
陸嬷嬷引着玉潔進來了,玉潔行了禮,将玉佩的事說了,惴惴道:“太後娘娘,這玉佩很有可能就是那人的......”
溫太後接過玉佩,端詳片刻,道:“瞧着倒是普通,隻是這花紋倒是獨特,先收着吧,若是有貓膩,那桂氏見了許是會有反應。”
溫太後将玉佩遞給了陸嬷嬷,這才看向眉目間流露出惶恐之色的玉潔,安撫道:“吓壞了?今夜也莫回房了,留在碧紗櫥中歇了吧!”
玉潔有些詫異,又松了一口氣,她一想到那玉佩在房中放了十來日,便覺得心中發怵,便也不推脫:“謝太後娘娘。”
溫太後又看着低眉順眼的素馨:“日後再見到來路不明之物,定要先問了玉潔再做打算,怎可直接與玉潔的衣物放在一起呢?”
素馨連忙跪下請罪:“奴婢知錯。”
見無人關注這兒了,劉瑞不動聲色地靠近玉潔,道:“沒事的,佛門清淨之地,你别害怕。”
玉潔點點頭,心中也不住地安慰自己,那玉佩随着衣裳一道在佛前供奉了三日,便是有髒東西,這會也都消散幹淨了。
溫太後叮囑了兩句,便讓素馨回去了,這才睨向劉瑞:“瑞兒,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劉瑞看了玉潔一眼,恭謹回道:“是,孫兒這便回去了。”
時候的确不早了,待劉瑞走後,溫太後又安撫了玉潔兩句,便打發她先去碧紗櫥裡休息了。
翌日,溫太後讓陸嬷嬷帶着那玉佩,跟着玉潔幾人過去了關押桂嬷嬷的小院。
那邊的幾處院子住了金吾衛的官兵,桂嬷嬷便被關在一間被挪出來的廂房中。
也沒怎麼折騰她,依舊是好吃好喝供着,隻是人傻着,每每都是餓極了才吃上一兩口,因此玉潔見到她時,她很是憔悴。
桂嬷嬷的目光呆滞,眼神甚至沒有焦距。
直到玉潔穿着那日的衣裳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眼神裡才逐漸恢複了一絲清明,目光虛虛落在玉潔身上。
負責護衛的解柔立見狀,信心大增,心道今日定能有所收獲了。
隻是桂嬷嬷雖看着玉潔,卻仍沒有旁的反應,便是玉潔問話,她也全然沒有反應。
玉潔便也不問了,将手中提着的藥箱平放在地面上,打開,正欲取出銀針,桂嬷嬷卻突然暴起,一邊尖叫,一邊打翻了玉潔的藥箱。
玉潔下意識往後一倒,若不是陸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玉潔,玉潔險些又要被這長長的裙擺絆倒了。
隻是為了扶住她,陸嬷嬷袖中的玉佩掉了出來,雖說沒碎,卻是從中間裂開了。
解柔立制住了桂嬷嬷,其實也沒有必要,藥箱被打翻後,桂嬷嬷便又恢複成那副呆愣的模樣。
劉瑞來到玉潔身邊,輕聲詢問:“沒傷着吧?”
玉潔搖了搖頭,除了被吓了一跳,旁的倒也沒什麼。
明安郡主撿起了地上裂開的玉佩,裡頭竟是另有乾坤,折疊的紙條平鋪成了手心大小,玉潔湊過去一看,竟是一張丹方。
陸嬷嬷也看了,看不出什麼來,隻說那紙張:“瞧着似是有些年頭了,至少有三十餘年。”
玉潔接過那紙張,細讀其中内容,沉香一兩、白檀半兩、甘松七錢半......以及寫在最後的,天南星二錢。
若沒有最後的天南星,玉潔以為,這是一張普通的香料方子,可天南星......到底是什麼呢?
劉瑞擰眉看着她,問道:“可有發現?”
玉潔低聲道:“瞧着像是香料方子,可其中的天南星,我并不知曉。”
“香方?”陸嬷嬷詫異道,“王家早年便是做香料起家的。”
話音剛落,幾人都愣住了。
明安郡主玩笑似得說道:“這不會是王家祖傳的秘方吧?”
劉瑞反駁道:“王家發迹數百年了,這紙張不過數十年,怎麼可能呢?”
玉潔想了想,看向被壓制住的桂嬷嬷,也不知道,瘋瘋癫癫的桂嬷嬷,對王家秘幸,了解多少呢?
玉潔拿着那香方湊近桂嬷嬷,還不忘從地上撿起一根掉落出來的銀針,緩緩湊近桂嬷嬷。
果然,桂嬷嬷開始激動起來,十餘日沒吃過飽飯的瘦弱身闆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可惜,制住她的解柔立早有了心理準備,她是半點也掙脫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