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般譏諷,那姑娘氣得面色通紅,指着玉潔,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話間,又有人進門來了,見這劍拔弩張的場面,面上詫異,調整過後,忙笑着過來了:“這是怎麼了?李姑娘怎麼獨自一人在這兒?”
李姑娘,玉潔幾人對視一眼,玉城可沒有姓李的富貴人家,也不知道這位李姑娘是什麼身份。
來人他們都見過畫像,這會已是認了出來,是玉城縣令的夫人曾夫人,本地的父母官,除了王家,還需要對哪家人如此客氣?
李姑娘瞧着也是認識曾夫人的,當即不滿道:“我看中了那耳墜子,這幾人也不買,偏要一直拿着,我說要買了,他倒說也要了,這分明是故意的。”
曾夫人柔柔笑了:“那便看看其他的嘛!”
“我不,我就要那一個,”李姑娘的脾氣也上來了,并不給曾夫人這個面子,反唇相譏道,“曾大人愛和稀泥,夫人也不遑多讓,還真是嫁狗随狗。”
聞言,玉潔幾人都有些詫異,這李姑娘口才也不差,對着她們被堵的說不出話,對着熟人倒是重拳出擊。
應該......不是她們說的太刻薄吧?
曾夫人本人面上倒是沒有絲毫不悅,看向玉潔三人,她去年去拜訪過溫太後,不過溫太後并未見她,因此,曾夫人并不認識玉潔三人。
不過這三人一身行頭一看便價值不菲,說不定是外地來的貴人,不知她們身份,曾夫人也不敢貿然得罪。
“實在是對不住,不過李姑娘既然如此喜愛這耳墜,不知公子與二位姑娘可否忍痛割愛?”
劉瑞與明安郡主冷着臉,一看便不好說話,曾夫人便将目光轉向了年紀最小、看上去好說話的玉潔。
“這位姑娘,可否退讓一步,姑娘瞧中了其他物什,隻管記我賬上。”
玉潔有些詫異,左右看了看兩邊的左右羅刹,難道因為自己保持微笑,曾夫人便覺得她是會忍讓的了?還是說,看她年紀小,就覺得她好欺負了?
見玉潔微微皺眉,曾夫人含笑補充了一句:“我是玉城縣令的夫人,姑娘行個方便,往後若在玉城遇見麻煩,隻管來尋我。”
“夫人這話不對吧?若是不行這個方便,遇到麻煩便不能去尋縣令了?”劉瑞涼涼道。
明安郡主默契十足地補充道:“還是說,不行方便,便會遇到麻煩呢?”
曾夫人的笑臉有些僵住了。
玉潔心中有些想法,她想轉頭去看溫太後,可想到曾夫人還在盯着她,便硬生生忍住了。
心中這般想着,面上難免帶出了猶豫之色,曾夫人敏銳地察覺到了,咬牙道:“公子與姑娘誤會了,我家夫君是玉城的父母官,自然大小事宜都要管的。”
玉潔聽明白了她話中的警告,想了想,幹脆順坡下驢,笑着上前一步,越過了劉瑞與明安郡主,道:“夫人說的是,縣令是父母官,勤勤懇懇為一方百姓謀福利,是我等失禮了,早知是縣令家的親戚,這耳墜是不該與姑娘争的。”
說着,玉潔伸手去拿劉瑞攥在手裡的耳墜。
沒攥動。
見劉瑞想要開口,玉潔瞪了他一眼,這才将耳墜取了過來:“這耳墜瞧着與李姑娘正适配呢!”
玉潔看向劉瑞,希望他說句話配合着套套話,但劉瑞隻委屈地看着她,半點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
好在明安郡主自個琢磨過味來,附和了一句:“從前便聽說過曾縣令愛民如子,他日若有機會,真想拜會一下。”
曾夫人連連颔首:“自然是有機會的,不知......你們是哪家的?”
玉潔正琢磨着如何回答,被忽視的李姑娘便不樂意了,嚷嚷道:“縣令算什麼?我出身桐城李氏,祖父是閣老,怎麼不見你們讓出玉墜啊?”
桐城李氏,也是一大世家,不過玉潔等人知道這家人,隻是因為聽溫太後提過,這一代王家家主的嫡子,未婚妻便是李家姑娘。
李閣老隻有一個孫女,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不過,玉潔幾人隻是想套話而已,又不是真的怕她們。
劉瑞心裡不痛快,聞言譏諷道:“誰讓你不會說話,跟個啞巴似的,連報家門都不會?”
李姑娘再次被氣個仰倒,沖過來想要打他,被玉潔拉住了。
玉潔看似輕巧地挽着李姑娘的手,實則弱柳扶風的李姑娘已是被制住了,動彈不得。
玉潔親熱道:“是我們誤會了,見李姑娘與曾夫人如此親近,還以為李姑娘是曾夫人的親戚呢!”
李姑娘甩不開玉潔,又不想讓人知道她被這麼小的小孩制住了,嘟囔道:“什麼親戚,哈巴狗似的。”
玉潔裝作沒聽到,拉着李姑娘往另一邊的貨架走,熱情極了:“李姑娘可還要看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