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開始細細道來,從發現王家家主與曾縣令獨自一人出現在鬧市上,拐進僻靜的小巷子,說到玉潔想獨自一人跟上去,但被她與明安郡主制止了。
溫太後聽到這,顧不得後頭的事,先将玉潔喚到身邊,疾言厲色道:“你還想自己跟上去?這也太胡鬧了,日後斷不可如此!”
玉潔曉得會被訓的,連忙低頭認錯:“臣女知錯了,日後定會三思而後行的。”
“不管思考了多少次,心中多麼有把握,這種涉嫌的事,你們都不可以做。”溫太後很是嚴肅。
玉潔抿唇,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溫太後會将她的安危看得如此重。
不過仔細想想,她今日的确太不周全了,若非劉瑞與明安郡主阻攔,而王家家主與曾縣令又動了殺心,她今日便折在那兒了。
玉潔鄭重點頭:“太後娘娘,臣女受教了。”
溫太後見她聽進去了,這才放心,讓劉瑞繼續說接下來的事。
布坊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劉瑞說的詳細,連與掌櫃的對話都一字不差地說了。
解柔立匆匆趕來,正好趕上劉瑞說布坊的事。
等劉瑞說完了,溫太後看過來時,解柔立才道:“太後娘娘,上回去的幾家商鋪,明面上與王家并無關系,布坊是縣丞朱夫人開辦的。”
溫太後之前也聽過,可那隻是明面上的,旁的不說,朱夫人本人就是個愛貪便宜的,她手底下的人見錢眼開,也不無可能。
“去查查朱夫人最近的情況,”溫太後吩咐道,“若無問題,給布坊尋個事端,再綁了那掌櫃的問話。”
解柔立應下了。
溫太後又問起旁的:“對曾縣令查的怎麼樣了?他是如何搭上王家的?”
王家是百年世家,自視甚高,除了同樣的世家,旁的都看不上眼,當初欲與林家結親,是為了與新皇搭上關系,但态度也是高高在上的。
被林家婉拒後,更是在朝堂上處處針對林家。
這樣一個世家,與張家結親是圖權,與區區縣令備着人交往,是為了什麼呢?
解柔立垂頭道:“暗中盯梢的人沒有收獲,今日他們二人孤身在外,但侍衛并未察覺兩人出府,想來是府中有暗道之類的。”
明安郡主想起一事,道:“曾縣令是喬裝打扮了一番的,他應當是偷溜出府的,府衙應當沒有暗道的。”
解柔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随後道:“不過據我們搭上的線人傳來的消息,曾縣令手頭應當是有王家家主需要的貨。”
溫太後颔首:“讓其他線人給她行個方便,争取能更進一步,得了曾縣令的信任,摸清是什麼貨物。”
提起這事,解柔立有些尴尬,觑了玉潔與明安郡主兩眼,才道:“呃,她、她前些日子被曾縣令收了房,現在是曾縣令的姨娘了。”
饒是溫太後也沒想過這個可能,頓了頓,才道:“為何?她不是深恨曾縣令?倒也,沒這麼着急。”
解柔立苦笑道:“她......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曾縣令酒後亂性。”
溫太後不悅道:“老不正經!”
“她說事已至此,不捏到實證,枉費了她吃到的苦。”解柔立歎着氣道。
“既然如此,多給她些幫助,日後扳倒了曾縣令,再給她尋個好去處。”溫太後道,“前半生已是夠哭了,往後也該否極泰來了。”
“是。”
溫太後又吩咐幾句,讓解柔立下去辦了。
這才看向玉潔:“既然那布坊掌櫃起了歪心思,今日買的布料便都不要了,我讓人從慈甯宮裡的庫房裡挑幾樣好的,給你三妹做生辰禮。”
見溫太後連這些都考慮好了,玉潔頗為感動:“太後娘娘,時間還早,便是玉華錦不行,臣女再備旁的,也來得及的。”
想着生辰禮是她們姊妹間的心意,時間既然來得及,溫太後便也不強求了。
想起那些玉華錦,玉潔有些舍不得,道:“臣女仔細瞧過了,并無異常,江太醫也看過了。”
溫太後堅定道:“小心為上,絕不可再用了。”
“......那,可否留下那些玉華錦,臣女日後研究一番?”玉潔見溫太後态度堅決,隻得退了一步。
溫太後不解道:“研究什麼?”
玉潔道:“臣女與郡主一共拿了三匹鵝黃色的玉華錦,隻有一開始掌櫃的拿出來的那一匹有香味,後面兩匹都沒有。而郡主說起再要兩匹鵝黃色的玉華錦時,掌櫃的表情很是奇怪。”
劉瑞回想一番,确定道:“似是不想我們再拿。”
溫太後擰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