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潔反應了半天,實在是無力吐槽書生的行為了,轉而問道,“世子都查出來來了?”
劉瑞有些驕矜地颔首:“沒錯,我還去宜昌郡主府上探查了,找到了剩下的一部分天南星。”
說着,劉瑞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布袋:“正是此物。”
經玉潔确認,的确是貨真價實的天南星,不由由衷贊歎:“确是天南星,世子果真厲害。”
“證據都送回京城,隻等陛下定奪了,這幾日我都有空,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劉瑞很是期待,來了江南這般久,他還沒正經出去逛呢!
玉潔有些猶豫:“我想去醫館幫忙。”
“啊?還去呀?”劉瑞不太能理解,“你都吓着了,還是别再碰這些了……”
玉潔搖了搖頭,堅定道:“我沒事的,多看看就不會再被吓到了。”
“呃,”劉瑞央求道,“那,再多休息兩天呗,算算時間,我們至少也能再呆上五日。”
“也好,明日帶扶搖一起出去逛逛。”
“扶搖?”劉瑞問,“那個小姑娘?她不是叫什麼……娴姐兒?”
玉潔道:“姚夫人取的名,和姚家老夫人姓,應扶搖。”
劉瑞默念兩聲,眼前一亮:“這名兒真不錯。”
“姚夫人說,不想讓孩子跟殺人犯姓,而她的姓氏,她在家中除了祖母,沒有享受過任何溫情,也不想讓孩子姓姚,便跟着她祖母姓了。”玉潔感慨道。
“姚家與她割席,若是知道她女兒姓姚,定是不依的,如此也好,”劉瑞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她父母都出事了,外祖家又不管,往後怎麼辦?”
玉潔将花菱端來的湯藥一飲而盡,又灌了一杯溫水将藥味沖淡了,才道:“我帶着她,秀玉也跟着一道去京城。”
劉瑞欲言又止:“林大人定然會同意的,但……我們去玉華寺時,她留在林家嗎?”
“……”玉潔沉默,這她倒是沒有想到,“到時候我問問她,若是想跟着我,我再寫信問問太後娘娘。”
劉瑞怕她擔心,忙道:“如此甚好,屆時我也幫忙,時候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玉潔喝了安神藥,自是一夜好眠。
也就歇了一日,玉潔便想去醫館看看,劉瑞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醫館不大,裡頭人手也不多,隻有坐堂大夫與一名小童,好在前來求醫的人也不多,仍然忙得開。
坐堂大夫姓賀,看起來很是和氣,對玉潔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驚喜:“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答應過的,怎麼會不來?”玉潔笑着道。
賀大夫搖了搖頭:“做我們這行的,多得是學着學着便不來了的,我收過兩個徒兒,都是叫被婦人生産吓走了的,後來再也沒來過,現在這個呀,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您很擅長婦人之道?”玉潔問道。
賀大夫笑了:“是,我……”她剛起了個頭,瞧見劉瑞站在一旁,便拉着玉潔離遠了些,才道,“我懷過兩次,生過一次,不過那孩子也沒能活下來,後來,我便開始專研此道了,除了接生,婦人常患的疾病,我也有些心得。”
玉潔看着她那看不出性别的裝扮,訝然道:“您、您是女子?”
“怎麼?誰規定的女子不能學醫了?”賀大夫佯裝不悅,“女子才更了解女子呀。”
玉潔有些不好意思:“我幼時想學醫時,聽家中長輩說,沒人願意教女子學醫的。”
“但你還是找到了願意教你醫術的人,并且,學得很好,不是嗎?小姑娘。”
玉潔笑了笑,并不意外賀大夫看出了自己的性别,畢竟,她是給自己把過脈的,不過,她還是疑惑賀大夫怎麼知道她學醫的學的很好的。
這般想着,玉潔也問了,賀大夫道:“猜的,你都敢進牢裡給人看病了,想來對自己還是有些自信的。”
“可是,”玉潔笑容凝滞了片刻,“我沒有成功。”
“沒成功多正常啊,”賀大夫勸慰道,“我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我開這家醫館二十幾年了,在我面前逝去的人,不比死在大牢的人少。”
“那,會有人鬧事嗎?”玉潔迫切地問出心中糾結已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