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應當不會因為這霸道的味道夜不能寐吧?玉潔有些心虛地想到。
玉潔扶着沈端怿進了内室:“是什麼樣的味道呢?”
沈端怿詫異地看着玉潔,這般濃郁的氣味,她竟是聞不到?
但她仍回道:“具體也說不上來,聞起來倒也不讓人反感,硬要說的話……倒像是荷花的香氣。”
守夜的趙嬷嬷也起了,聞言忍不住道:“奴婢聞着,倒像是胭脂的味道。”
玉潔詫異,沈端怿更是不相信:“就是像花香,胭脂味絕不是這種。”
“母親,您确定您不是聞到了池塘中的荷花香氣?”玉潔有些頭疼,她聞到的和旁人不一樣也就罷了,怎麼其他人聞到的還各有不同呢?
風荷居離園子最近,一出院門便是池塘,能看到滿園的荷花,最近已有零星荷花開了,玉潔方才出去轉悠,便聞到了。
“這……”沈端怿亦是不确定了,但她堅持道,“我并未聞見胭脂味。”
玉潔決定明日讓其他人也聞一聞,看到底是不是這個解藥的問題:“您放心,想來是這藥的問題,不同人聞着就是不一樣。”
沈端怿恍然:“這就是你要制的藥?”
玉潔微微點頭。
沈端怿欲言又止,最終道:“既然已經做好了,你就先去休息吧。”
“嗯,您先睡吧。”玉潔道。
玉潔最終仍然沒有歇息,她又做了些解藥,最後做成了香囊,能随身攜帶,十分方便。
據說,天南星制成的無味藥,能解百毒,也不知道能不能……玉潔甩甩頭,将一些在危險邊緣徘徊的念頭甩出去,在天色蒙蒙亮時,終于歇下了。
聽到沈端怿起身的動靜時,玉潔便也醒了,拉開房門,便看到了院子中站着的沈端怿和林向誠。
玉潔以為自己沒睡醒,又将門關上,引來新竹詫異的一聲:“縣主?”
玉潔又打開房門,林向誠仍然在那兒,和沈端怿一樣,擔憂地看着她:“潔兒,還沒恢複過來?”
玉潔這才确定不是幻覺,開口喚人後,問道:“父親怎麼在這兒?”
“昨夜你母親一夜未回,我擔心出了什麼狀況,便過來看看。”林向誠看着沈端怿,後怕道。
“讓母親與父親都擔心了,是我的不是。”玉潔歉意道。
“你母親說,你制出解藥了?”林向誠問。
玉潔點頭,讓新竹将手中托盤給林向誠看:“父親聞聞,是什麼味兒的?”
她讓新歲和新竹都聞了,新歲說是梅花香,新竹猶豫半天,最後說是母親的味道。
聽到這麼不靠譜的答案,玉潔還未來得及驚訝,新竹就差點叫新歲教訓了,好在玉潔攔得快。
林向誠嗅了嗅,失笑道:“這不就是你母親身上的香嗎?”
沈端怿狠狠瞪了他一眼:“盡胡言亂語!”
玉潔陷入了沉思,所以,真的是每個人聞到的味道都不同?
還好她昨夜考慮到了這個情況,又另外加了些普通香料掩飾,否則萬一旁人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對太子名聲有損。
玉潔又拿出那加了香料的解藥,果然幾人聞到的味道都大同小學了,玉潔這才放心,跟着父母一道去給葉老太太請安。
葉老太太怕玉潔傷心,好生安慰了玉潔幾句。
玉潔倒是完全不在意了,請過安,便進宮去了。
沈端怿為她安排了馬車,讓新竹跟着她一道去,雖不能進宮,卻能在宮外等着。
玉潔有皇帝給的腰牌,侍衛立即便放行了,并且貼心地備好了轎子。
太子近日未曾上朝,因此,玉潔徑直去了東宮,太子見了她,便笑着道:“表妹可算來了,孤可恭候多時了。”
玉潔盈盈行禮:“臣女總算是不辱使命,制出了解藥。”
太子端詳着托盤中的香囊,輕嗅,問道:“為何孤隐約聞到了龍涎香的味道?”
玉潔佯作不解:“用的藥材中沒有龍涎香,殿下可是聞錯了?”
她表現的過于無辜了,太子倒也沒有懷疑,或許隻是他殿中的氣味呢?
“這香囊,殿下每日帶上等到殿下覺得自己恢複如常了,便可摘下,将香囊焚毀。”玉潔道。
太子将香囊系好,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又道:“母後請了幾家姑娘進宮說話,表妹可要去看看?”
玉潔本來是想去找沈皇後的,可聽到沈皇後現下有客人,她便有些猶豫了。
“母後一直念着表妹呢!”太子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鼓勵道。
玉潔隻好道:“多謝殿下,我這便去尋姨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