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叫九尾的在魏王府外面喊你遇到危險了。”
“魏王府?”宋元落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才皺眉嘟囔,“好端端的怎麼走遠路去了那裡,難怪救兵來得這麼遲,真是被他害慘了。”
“你還好意思說,明知自己就這麼點本事也好逞英雄。”
“救人嘛。”宋元落心虛地笑了笑,“其實我以前也學過一點武術的,你看他的眼睛就是我剛剛戳——”
宋元落說着想指給濮翊揚看,卻在看見沒了半個腦袋的屍體後忽然反應過來,吓得立馬扭過頭,卻正好被濮翊揚按在了懷裡。
你别說,弟弟看着高高瘦瘦的,胸膛還挺大——寬厚的。
“你還學過武術呢,跟誰學的?”也不知是為了緩解她的恐懼還是疼痛,濮翊揚今日話格外多。
“跟師父呗。”
“你還有師父呢,郎君還是女郎?”
“這個重要嗎?”
“重要。”
“……”
“為什麼學這個,村莊裡有人欺負你?”
“沒有…是有一次在路上看見一個小女郎被人欺負,沒忍住就上去幫忙了,結果差點被人弄死。”
濮翊揚沉默了幾秒,忽然說,“一直覺得你是那種萬事必先保全自己的性子,卻不想——”
“卻不想什麼?”宋元落擡起頭,也沒在意他變相說自己自私,笑着看向他的時候餘光見到邈叔已經仙氣飄飄地慢步悠哉走到了。
“哇,好感動。”待邈叔幹脆利落地替她上完藥,她才真誠開口說:“邈叔,我差點都想現在就把白磷提煉的法子給你了。”
“差點?”
“如果你剛剛走得再快點的話,我可能就忍不住給你了,還好還好。”
“呵,小丫頭。”邈叔輕笑一聲,幽深的碧瞳閃過一絲渾然天成的邪氣。
“邈叔,你公正來說,我這點傷是不是根本死不了?”
“死不了。”
“瞧。”宋元落得意地看向濮翊揚,眼底終于流露出符合她年紀卻從未出現過的俏皮。
濮翊揚垂眸直視她的眼睛,開口說:“是死不了,但是會疼。”
宋元落一愣,兩頰莫名地就又有些飄紅,真是奇了怪了……她移開視線,為了緩和奇怪的尴尬氛圍,嘴裡又岔開話題,“尉遲硯那小子是掉茅——唔,dihgdk……”
剩下的半截話瞬間變得含糊不清,濮翊揚捂住了她的嘴,又在她疑惑的審視目光中平靜開口說:“流了那麼多血,少說話,省力氣。”
那你剛剛還一直問我有的沒的?宋元落瞪大了眼無聲抗議。
結果濮翊揚看着她這神情,呆愣半秒後忽然“撲哧”一聲,移開視線耳垂已經紅到滴血。
……?莫名其妙。
傷口已經包紮好,宋元落也沒再維持着僵硬的姿勢,跟濮翊揚說了一聲又在他悶悶應聲後終于是站了起來。
扭頭沒敢去看眼前的屍體,她轉過身等濮翊揚處理的功夫尉遲硯終于帶隊趕到了。
小侯爺一見到她胸前觸目驚心的血迹嘴巴就跟被拉開了閘門一樣,結果說十句才換來宋元落一聲冷哼,好半天她才翻了個白眼說:“我受了傷,不能開口說話,費力氣。”
尉遲硯急到撓頭,結果視線往宋元落身後一看,當即就炸毛嚷嚷起來,“诶诶诶,你看他,你受傷了他還在偷笑。”
宋元落:?
她也扭頭偷偷看向身後,見濮翊揚已經處理好屍體朝她走來後才松了口氣。結果濮翊揚走到她跟前卻是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乖。”
宋元落:?
“究竟怎麼回事啊?”
“我們走吧,這裡風大對身體不好。”
“這地上的屍體誰啊?”
“落落,聽話。”
“那個戲子——什麼落落,你和他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沒理會尉遲硯和濮翊揚的交叉話語攻擊,宋元落用手微微擋着鼻尖的血腥味,擡腿卻是重新朝屋内走去。
秦氏依舊坐在角落發着抖,整個人也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吓,眼神有些發直。
“秦婉。”宋元落走到她身前,待她愣愣擡眸看來才開口道:“是你殺了龔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