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直覺不太妙。”宋元落皺眉拿九尾說過的那句話回他,不過态度卻是十分認真。
九尾看了眼并無動靜的大門方向,“暗子确實多,但看着離開應當不難。”
“就是覺得有點太容易了。派出那麼多人,卻隻派個瞎子在這檢查,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要是不放心玉牌,我去街上随便偷點其他信物。”
宋元落搖了搖頭,心中遲疑的想法卻漸漸堅定,“我想去那個酒樓看看,你們信我一次?”
九尾皺眉動了動唇,還未開口尉遲硯已經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翻了個白眼率先朝西南方向走去。
等宋元落和尉遲硯趕上他的時候,他手裡已經不知道何時拿了三塊木牌。
尉遲硯從懷裡随手一掏,玉牌不知何時少了三塊。
“他他他——”負責抓賊的皇城司指揮使的臉再次漲到通紅,好在被宋元落及時攔住了。
“會不會害了那三人?”宋元落也不知是哪三個倒黴蛋被換了玉牌,回頭看向準備離開的人群。
“這種程度的木牌——”九尾仰頭眯眼看向木牌,“至少十條人命起步。”
話說完尉遲硯手裡的木牌就直接砸在了他臉上。
九尾:“……”
“别叨叨了,快走吧。”宋元落急忙一左一右拉住随時準備暴走的兩人,笑呵呵勸道。
邊走邊想,自己明明找的是大腿和拳頭,為什麼越活越像老媽子?
……
節止酒樓建在一排商戶中間,白牆黑瓦,外觀不算奢華也并不出衆。
宋元落和九尾對視一眼,放下帷帽薄紗踏入了店内。
相較于其貌不揚的建築外觀,酒樓内部裝潢倒是頗有品味,雅緻矜貴而不失格調。
“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來壺好酒,再來幾盤牛肉小菜。”九尾将一錠銀子往半空一扔,潇灑地往凳子上一坐,“賞你了。”
酒樓小二當即眼前一亮,連聲道謝後便去忙活了。
尉遲硯伸着脖子盯着那錠銀子看了數秒,随後掏出自己的錢袋摸了摸,翻了個白眼胡亂将錢袋往袖帶一扔,“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錢袋。”
宋元落沒忍住“撲哧”一聲,“我從《閑書》上看過有種本事叫隔空取物,江湖上真有人會這種本領嗎?”
“呵,湘楚那邊的術士倒是聲稱自己會用這裡挪動萬物。”九尾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們有本事就來過過招,小爺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他亵衣扒了。”
宋元落笑着微微搖了搖頭,扭頭看見尉遲硯默默拽着自己的褲子離九尾挪遠了些許,扶額哭笑不得。
談笑間小二已經将酒菜上齊,九尾吃了幾口就給了宋元落一個眼神,捂着肚子佯裝想要如廁的模樣靈巧地往酒樓後院走去。
“少吃點。”宋元落給尉遲硯夾了一筷子牛肉,輕聲唠叨了一句。
這貨大概真是餓着了,從九尾确定菜肴無毒後嘴巴就沒停下來過。
“這鬼市的廚子手藝還挺不錯。”尉遲硯又往嘴裡塞了塊牛肉,“本侯有錢,不夠再點。你也多吃點,待會萬一困在哪裡還不知道要餓多久。”
“你就烏鴉嘴吧……”宋元落無語地斜了他一眼,倒也認真吃起飯來。
九尾這一去,等兩人把飯菜都吃完了也沒回來。
“信号彈沒響起,不算壞消息,在密道裡花了功夫也說不定。”宋元落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勸說尉遲硯,看了眼沙漏便站起了身。
他們這一頓飯吃得有些久了,為了避免被人注意到還是得先離開。再者就是,她倒是真想上廁所了。
兩人結賬出了酒樓,便順着地圖上的茅房方向走去。
但越走,兩人額頭的冷汗卻越多。
“小落落,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啊?”
尉遲硯捂着肚子彎着腰,遠遠看去就像宋元落拎着他一樣。
宋元落也沒好到哪裡去,唇色已經徹底發白了,雙腿也開始發抖,“拉,拉肚子是這個感覺嗎?九尾不是說沒毒嗎?”
“那小子的話真能信嗎?”
“應,應該——”宋元落的話堵在喉間,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排黑衣人,靴子上繡着蛇頭。
她拉着尉遲硯的胳膊默默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卻發現身後站了一排鬥笠客。
左右兩邊的樓房,漸漸湧出戴着動物面具的各種人。
他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