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就坐落于超市的一旁,并不遠,走個幾分鐘就到了。
木匾懸挂在上方,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因為價格的緣故,來往的人并不多。
姜長行領着洛共郎往裡找了位置坐下。
洛共郎抽了幾張紙巾仔細地擦了擦桌子。
姜長行拿過桌上的菜單,從頭到尾快速浏覽了一眼,一邊遞給洛共郎,一邊說道:“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洛共郎在他對面坐下,垂眸認真地看了看,餘光掃到一旁的價格,擡眸,說道:“小籠包和豆漿可以嘛?”
系統撓頭,它不太懂它綁定的宿主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它心裡發毛。
姜長行點頭,笑着說道:“喜歡什麼就點什麼。”
他接過菜單,仔細看了看,豆漿和小籠包都是館内最便宜的,心底突地一軟。
“這裡的糕點味道很好,嘗嘗看喜不喜歡?”
姜長行在菜單上最右側的冰美式旁打上了勾後,又與洛共郎對視一眼,見他輕輕點了點頭後,再次勾上,思忖一下,又點了蒸排骨與虎皮鳳爪。
最先上來的是豆漿與咖啡。
豆漿的顔色白中泛着淡淡的黃,看着就溫和好喝,它的熱氣往上冒着,同時帶來豆類的清香,光是看着這熱氣騰騰的豆漿就能感覺胃裡一暖了,洛共郎慢慢地喝了一口。
香濃醇厚,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與之對比的則是姜長行手邊那杯冷冰冰的冰美式。
大早上空腹喝冰美式自然是傷身體的。
洛共郎眉頭微蹙,卻發現眼前的人反應平常,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
姜長行看着手機上的消息,眉心一緊,餘光掃見了他望過來的眼神,擡頭,目光漸漸地從手機滑向洛共郎,語氣溫和地問道:“江海為什麼會想來舒慕?
原劇情中,餘江海并沒有結識過姜長行,唯一一次的碰面就隻有上次的比賽。
雖然兩人的交集隻有那次比賽,餘江海對姜長行的印象應當不好,畢竟,斐逸很讨厭姜長行,人難免愛屋及烏,恨屋及烏。
至于斐逸為什麼會讨厭,要從斐氏集團的總裁,也就是斐逸斐瑛的父親斐瑞說起,斐瑞與姜長行有過合作,十分賞識姜長行,回到家中時不時就把斐逸和姜長行進行比較,讓斐逸多多向姜長行學習,但這并不會激勵斐逸,反倒叫斐逸記恨上姜長行了。
尤其是姜長行在斐逸和斐瑛争奪斐氏集團中毫不猶豫選擇了斐瑛,斐逸對姜長行的讨厭上升到了極點。
而且,與斐逸相比,姜長行完全可以說是别人家的孩子。
餘江海在實習那年拒絕了姜氏的邀請,被斐逸邀去了斐氏集團。
之後,比賽輸了後被斐逸打着公司裁員的理由辭退了。
洛共郎垂眸,用勺子輕輕舀起豆漿,姜長行的開門見山讓他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姜長行會慢慢引入話題的。
是因為那條突然跳出來的消息嗎……
他想了想,那些誇贊奉承的話術,絕對是行不通的,姜長行作為總裁肯定深知舒慕與斐氏姜氏的差距,也不會吃這一套。
他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對上姜長行的目光時,圓滑含蓄的話挂在嘴邊卻說不出來了,一些心思不自覺地溜出了話語。
“為了你。”
兩人都微微失神,一時間空氣都凝滞了起來,周邊人們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也被隔絕在外。
打破這片甯靜的是上菜的服務員。
小籠包“咣”地放在桌上。
濃厚的肉香一下子掩蓋了豆漿淡淡的清香,讓人忍不住食指大開,一籠八個小籠包,個個皮薄肉多,裡面的湯汁已染遍了外皮,向着食客發出無聲的邀請。
洛共郎回過神,拿起旁邊的筷子,用熱水洗了洗,再用餐巾紙擦了擦,遞給了姜長行。
姜長行垂下眼眸,眼簾遮住了眼底真實的情緒,伸手接過了筷子。
“謝謝。”
他飛速地換了一個話題:“江海有沒有了解過舒慕的招生條件與招生崗位?”
“雖說都是食品公司,但是每一個公司内部差别還是很大的,招新崗位或許并不符合你所想要的。”
洛共郎輕輕點頭。
他昨晚就查閱了有關舒慕的信息。
舒慕食品公司是姜長行在大學期間創業确立的,當時的政策尤為鼓勵民營企業,鼓舞民衆自行創業,做小衆品牌,姜長行正碰上好時機,出售食品原材料,與政府合作建立産業鍊,之後的舒慕食品公司以一敵萬從一衆品牌中脫穎而出。
但現在,舒慕食品公司還是比不上姜氏集團和斐氏集團。
洛共郎說道:“我有意向,參加研發部的招新。”
姜長行回想了一下,說道:“不出意外,研發部會有兩個名額,招的都是研發員……”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江海的專業與研發産品這塊差别不小。”
“而且,你是想要參加世界廚藝大賽的吧?”
姜長行直白地說道:“舒慕不符合你的目标。”
007耳朵一豎。
【宿主,姜氏……】
洛共郎沒有理他,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面上流露出了幾分失落,心裡卻十分的冷靜。
他避開了專業的問題,說道:“我确實想要參加比賽,但這與我想要加入舒慕并不沖突。”
姜長行失笑,覺得眼前的少年還是過于單純了,他斟酌着語氣,慢慢解釋道:“姜氏與斐氏為了這場國際性的賽事是專門設立了相關部門的,專門培訓選手參賽。”
“而舒慕是沒有這些條件的。”
他帶着幾分遺憾可惜地說道:“無論從哪一個方面,姜氏都是你最好的選擇。”
“平台更大,與你志同道合的人也更多。”
姜長行又狀似漫不經心地補充道:“斐氏也是一樣。”
洛共郎抿了抿唇,開口說道:“我并不這麼覺得……”
他的眼睛對上姜長行的目光後飛速躲開,偏過頭,又緩緩垂下,委屈地說道:“姜總為什麼想把我别處推?是我不夠優秀嗎……”
姜長行怔了怔。
倘若他對上的是斐逸這種被寵環了的小少爺,他倒是有對策應付過去。
可偏偏是洛共郎這種涉世不深,楚楚可憐的少年,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憐愛之心一下子充滿了他的胸膛,心髒處隐隐發疼。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
光是眼前人是斐逸的至交好友,姜長行便已經有了幾分顧忌。
姜長行能察覺到斐逸對自己的敵意,也習慣了這種敵意。
商場上總會有幾個看不慣他的人,舒慕到現在樹的敵也并不少。
但他也不會引狼入室。
洛共郎嘴角微微向下,眉毛微蹙,目光隐隐含着幾分可憐的意味,語氣堅定真摯,輕聲說道:“我真的很想加入舒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