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赫敏熱切地說，“所以你們瞧，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敢說，恢複人形咒隻有少數巫師能做到，而他就是其中一個！”

哈爾聳了聳肩膀。回想這位授課以來避重就輕的種種行為言論，有一說一，是實在看不出其獨到之處。像有些女生，顯然是洛哈特的忠實讀者，比如他身邊這位，看到洛哈特的表演滿臉都是狂熱的神情。而當洛哈特宣布下課之後，她也第一個沖了上去。

那一瞬間哈爾覺得如果赫敏直接說要簽名，洛哈特都會在那張條上寫上大名。

當然赫敏還是走程序的：“洛哈特教授——”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想從圖書館借本書，好了解關于你的書的背景知識，但是這本書在禁/書區，我想你也許願意簽個字——”

接下來的事就很順利了。

“他就這麼簽了，你能想到嗎，他根本沒看清我們要的是什麼書。”哈利揉着肩背和他們走向圖書館。

“我早就說過，他是個蠢貨。”羅恩尖刻地說。他站在哈利這一邊，從洛麗絲夫人被石化那次他就确定洛哈特沒有教授應有的水平，和他的自我吹捧大相徑庭。

“他不是蠢貨！”赫敏尖聲說到，“你們為什麼看不到他的成就呢，我是說，他的書寫得那麼清楚！”

“你也說了，書是他寫的。”羅恩朝另外兩個人擠擠眉毛。

“你有喜歡他的權力，我們也可以保留自己的态度。”哈爾說，“我看我們先把書拿到手吧。”

這個提議獲得一緻通過，他們維持了短暫的和平——直到開始争論制作魔藥的地點。

“一間廢棄的教室如何？”

“天文台？”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絕對萬無一失。”赫敏胸有成竹地說。

五分鐘後他們站在二樓女廁所門口，此地又稱桃金娘的盥洗室，一般人不會想不開到這來。

桃金娘不是個好相處的幽靈，前陣子費爾奇調查洛麗絲夫人事件時也詢問過她，一無所獲的同時被兜頭潑了水，理由是男性不得進入女盥洗室。

哈爾試圖向赫敏指出這一點。

“桃金娘不喜歡費爾奇，僅此而已。”赫敏一隻腳踏進門裡，“你們不用擔心她，她會歡迎你們的。”

“但你真的不考慮舊教室嗎？”哈爾站在門口，保持禮貌的距離。

哈利看得出來他全身連頭發絲都寫着抗拒。

哈爾在有條件的狀态下是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顯然他不能接受蹲在廢棄廁所的陰暗隔間，在馬桶上架着坩埚，利用水下火焰熬制魔藥。

“既然你能發現那個舊教室，你怎麼保證其他人不會進去呢？”赫敏反問，“一般人要做點什麼違法的事也不會到盥洗室來。”

（“哦，是嗎，那我們是什麼，赫敏？”羅恩問。）

“那個教室非常隐蔽。而且我們可以鎖門，在門上施阿霍拉洞開的反咒。”哈爾慢慢說，“同時我提醒你，赫敏，水會蒸發。”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接受在廁所熬制的任何需要進嘴的東西。”

羅恩的臉綠了。

最後一點理由說服了全部人。他們帶着書爬到五樓，看到哈爾在一幅畫像前停下，向左一拉，一扇木門就顯露出來。他們魚貫而入，關門後畫像自動複原。

這間房間采光良好，色調是暖色調，搭配着原木桌椅，分外和諧。一大堆書整齊地排在桌上，羊皮紙零零散散地摞着，上面畫着奇怪的圖形。靠右的桌上架着幾隻空坩埚，邊上擺着各種材料。

“哇哦！”哈利發出驚呼。

“這看起來很像樣了。”羅恩評價。

這個房間從各方面完勝先前的廁所基地。

“嗯，好吧，看起來還不錯。”赫敏勉強說，“讓我們來找一找，複方湯劑。”

他們各自拉過椅子圍成一圈，赫敏翻開強力藥劑一頁頁看過去。每一張插圖都怪裡怪氣，有的是人從裡到外翻出來，有的是腦袋上長了六雙手臂，無一不彰顯禁/書的獨特氣質。哈爾暗暗記下了幾個他感興趣的頁碼。

“啊，找到了。”赫敏瞥到複方湯劑幾個大字，立刻停下。四個腦袋碰在一起。插圖上幾個人正憑空變成另外的人，臉上帶着痛苦的神情。

“這配圖看起來還算友好。”哈爾公正地評價，和其他藥水的效果圖比起來，它是最正常的。

“這是我見過最複雜的藥劑，”赫敏用手指指着配料欄，“草蛉蟲，螞蟥，流液草，兩耳草，研成碎末的雙角獸的角，非洲樹蛇的蛇皮碎片，後兩種都沒聽說過。哈爾，你有辦法讓海格買到嗎？”

“不知道，我寫信去問問，如果有當然可以了。“哈爾回答，但他自己也不确定。有些珍貴的材料還真不是說弄就弄到的，增齡劑的材料他就湊了很久。

“如果沒有的話，我們難道要去斯内普的私人儲藏室？我希望我們不用走到這一步......”哈利憂心忡忡地說。

“樂觀一點。”羅恩樂觀地說。

“真到了那一步也隻好這麼幹了。”赫敏淡淡地說，“在調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這件事上，我不想半途而廢。”

“你們不會不知道一旦學生出事學校要面臨什麼吧？”她掃了一眼哈利和哈爾。

“關停。”哈爾回答。這對他和哈利太不友好了。況且哈利能回德思禮家，他回不去，全福利院的人都以為他在溫頓中學上學呢。

哈利張了張嘴。從他現在的神情來看，哪怕是要當着斯内普的面搶魔藥材料，他也不會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