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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的最後一個問題,哈爾找了個聯誼會的借口糊弄了過去。SPEW在起步階段不需要讓教授們過多關注,對斯内普是這樣,對穆迪也是如此,盡管赫敏用了更溫和的理念修飾,其内核的反叛特性對巫師界的人來說都極具挑戰,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鄧布利多教授那樣開明的。
穆迪像是随口一問,知道答案後就讓他離開了。哈爾再次向他道謝,走出黑魔法防禦術的辦公室。
回去的路上,他放慢了腳步,整理起今天談話的收獲。
首先,穆迪此前那種若隐若現的傾向性在今天之後更加明顯地表露出來。他比哈利本人還要關注他的比賽準備,而由于在比賽章程中教授不能向勇士提供直接幫助,通過勇士的親朋好友搭建溝通橋梁成為了替代策略。
盡管尚不明确這種幫助到底是鄧布利多教授暗中的指示還是穆迪的個人意志,哈爾沒有想要探究動機的想法,隻要是能對哈利的比賽起作用的,他都先選擇接受。這意味着他們與穆迪的關系又拉近了一步——接受他人的幫助也是維系人際交往的方式——不僅是哈利從中受益,他自己也适時地順杆向上,為自己的課題争取到了額外的研究“資源”。
其次,經過和穆迪的讨論,非洲樹蛇皮大概率就是用來制作複方湯劑,這是一條必須考慮的線索,順着複方湯劑的思路往深處想,離第二個項目還有一個月,剛好是一份複方湯劑完成的周期,穆迪的推測就變得很有說服力——有人将要用它在第二場項目中頂替某人的身份以達到某種目的。
想要識别出複方湯劑的使用者并不容易,哈爾想起曾經在陋居聽比爾提到過妖精們應用了一種特殊魔法用以保護古靈閣金庫主人的權益,但巫師與妖精的關系一向冷淡,那種方法也就無人知曉;幸運的是,他們手中還有第二種方法,那就是活點地圖。活點地圖從不出錯,能夠顯示所有在霍格沃茨範圍内的人,除了挨個排查人名會有點麻煩。
要将活點地圖上交嗎?哈爾本能地感到不舍,但從理性角度出發這是效率最高的做法。
給誰?穆迪?
不,他立刻否決了這個念頭。如果要上交,應該給鄧布利多教授,由他來安排。
穆迪受鄧布利多邀請擔任教授,負責霍格沃茨的安全,把活點地圖交給他,他跟鄧布利多彙報工作時肯定會提起,與其到那時讓鄧布利多知道活點地圖的存在,不如直接在鄧布利多教授面前過個明路。鄧布利多連隐形衣都能給他們自己拿着,應該不會沒收一份活點地圖,比起相處短短幾個月的穆迪,他還是更相信自己對鄧布利多行事風格的判斷。
做完這個決定後,他心裡松了一口氣,接着琢磨起穆迪不肯告訴他的那部分内容。“在霍格沃茨,不止一個人有着黑暗的過去”,這是指誰呢?想想下午穆迪對斯内普說的話,難道斯内普是其中之一嗎?但如果斯内普真的有無法被抹去的黑曆史,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還長年聘用他,常常與他在辦公室密談?(三年級時他經常在活點地圖上看見他們的名字在一起)為什麼小天狼星和萊姆斯與斯内普關系那麼差,卻沒有向他們提起斯内普的過去呢?
他對他們的父輩和斯内普的恩怨了解不深。當小天狼星簡單地說他們互相看不順眼時,他一點兒也沒有追根溯源的想法,要是斯内普從小到大都是這副德行,他惹人讨厭的原因就像他為什麼保持單身一樣,都是一目了然的,而且哈爾一貫對厭惡的人不那麼上心——但現在,他開始好奇西弗勒斯.斯内普背後可能存在的故事了,究竟斯内普做過什麼,讓嫉惡如仇的穆迪對他說出那樣的評價?
“肯定不是原則性的,不然,鄧布利多教授不會留他在學校裡。别忘了,奇洛給哈利掃帚下咒的那次,是斯内普在念咒救他,盡管斯内普平時有點兒,呃......”赫敏聳了聳肩,“鄧布利多并不傻。即使是每年都換人,最容易出問題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也基本在他掌控之中。從一年級最後的結果來看,鄧布利多顯然對奇洛有所防備。萊姆斯和穆迪都證明了自己的品格與水平,至于洛哈特,他是個草包,但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
“可也沒那麼輕巧,穆迪教授難道會信口開河嗎?”哈利說。斯内普救過他沒錯,同時斯内普也對他恨之入骨,給他使了許多絆子。哈利很樂意知道一點斯内普的“黑暗過去”。
因此,那天晚上他們又試着聯絡小天狼星,想讓小天狼星為他們解答疑惑,并使他了解霍格沃茨最近發生的大小事宜。但小天狼星也許沒将雙面鏡放在身邊,他們等了半小時也沒有回應,哈爾便把情況寫下來寄給他。次日,哈爾将活點地圖交給了鄧布利多教授(他交之前自己先核對了一遍姓名,暫時沒有出現異常),這之後又過了一周,他們才收到小天狼星的回信。
小天狼星稱他找到了彼得的蹤迹,接下來通訊會變得極不穩定;關于斯内普,他也閃爍其詞,隻說不方便在信中透露,叫他們不要懷疑鄧布利多教授的安排。這些交代兩三行就帶過了,占據大篇幅的竟然是活點地圖——小天狼星激動的心情透過他那潦草的字迹躍然紙上,又問他們是怎麼得到它的,又用炫耀的口吻寫道,那張地圖是他們當年幾個人的得意之作,能在鄧布利多手中派上用場真是再好不過。信的末尾,他鼓勵哈利認真為第二個項目做準備。
羅恩哧哧地笑,指着信紙上的某一行:
“那就是他們怎麼稱呼自己的?‘掠奪者們’?弗雷德和喬治一定會很高興,他們老早就想認識活點地圖的創作者了!”
“小聲點兒!”赫敏說。
在魔咒課上,他們單獨坐在教室後面的一張桌子旁,一邊練習驅逐咒一邊閑聊。這堂課弗利維教授分發了軟墊,叫同學練習。學生們施咒讓它們飛來飛去,玩得忘乎所以,給了他們四個人秘密讨論小天狼星回信的機會。
“我沒想到是他們。”哈爾說。活點地圖無疑是偉大的發明,幫了他們不知道多少次忙,要不是小天狼星最近有事,他肯定一封接一封寫信去探讨活點地圖的制作方法。
“小天狼星從來沒說,”哈利揮了揮魔杖,一塊軟墊像炮彈似的發射出去,“他給我們講過他們以前一起夜遊,惡作劇的趣事,可是......”
“大概是聽起來太幼稚,他不好意思主動提?給自己起别名什麼的。”赫敏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
羅恩咂了咂嘴,看他的神色,他顯然覺得他們很酷。
哈爾倒認為還有另一個原因。小矮星彼得當年也是他們的其中之一,他的背叛使那個快樂的小團體分崩離析,如今他逃脫在外,小天狼星潛意識裡不願回憶和他相關的過去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偶然提及了活點地圖,小天狼星可能要到很久之後才會說漏嘴,告訴他們他曾經有個叫大腳闆的外号,而尖頭叉子、月亮臉和蟲尾巴則分别對應詹姆,萊姆斯和彼得。
“他們起得挺合适的,是不是?”哈爾說,“和各自的阿尼馬格斯形态相合。不知道到時候我的阿尼馬格斯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希望是一種鳥類。”
赫敏飛快地轉向他:“阿尼馬格斯?你真的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