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片刻,又重新站起來。
“怎麼了?”哈爾問。
“我要再去找一下鄧布利多教授,如果活點地圖不在穆迪那兒,那就在鄧布利多教授手裡,或者他知道現在誰拿着地圖。《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說過城堡附近有魔法屏障,麗塔.斯基特不可能在外面施展她的竊聽魔法,她一定是在霍格沃茨裡面聽到的。第三場比賽她肯定會再來霍格沃茨,我要請他在那時候留心一下。”她語速飛快地說。
“你知道口令嗎?”羅恩問。
“麥格教授知道。”哈爾說。
一問一答之間,赫敏已經鑽進門廊,離開了休息室。
“我真是搞不懂,她為什麼就那麼執着呢?你也不勸勸她。”羅恩搖了搖頭,“以前也有人不滿麗塔.斯基特胡言亂語,去預言家日報的總社投訴過,結果呢,斯基特連他小時候尿過床的事也翻出來了,她不肯放過他,追着他報道了好幾年,害得他躲出國。斯基特就是那個時候出名的。沾上斯基特有什麼好處?”
哈爾沒說話。
哈利倒是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都對麗塔.斯基特非常痛恨。要是羅恩注意的話,就會看到自從赫敏手受傷以來,哈爾是多麼殷勤地給她幫忙,吃飯時幫她切食物,寫作業時幫她翻書,隻不過由于他都是用魔法完成的,所以看起來不起眼而已。
“你總不能不許有人在意麗塔.斯基特的胡話。”哈利聳了聳肩膀,在哈爾朝他看過來時咧了下嘴。
哈爾就低下頭繼續整理他已經設計好嵌套的多種隐身術破解法陣。
哈利沒說錯,他的确在意。在意斯基特給他的定位,在意克魯姆的邀約,更在意這篇報道是怎麼針對赫敏并給她帶來了嚴重的後果。吼叫信每在長桌上炸響一次、斯萊特林學生每笑一聲,他對麗塔.斯基特的報複心就重一分。赫敏忙前忙後地想要尋找麗塔違規進入霍格沃茨的方法,抓她現行,他卻隻想把斯基特騙出來,讓她也嘗嘗巴波塊莖膿水的厲害。
這并不難。以那些斯萊特林們的名義寫信給她,約她見面,假裝爆料,實際伺機報複——比如折斷她的羽毛筆,給她施惡咒,讓她至少十天半個月在報紙上消失,完全錯過第三場比賽。
他可以用隐形衣,作案地點選在幾乎沒什麼人的尖叫棚屋附近,那兒也沒有魔法攝像頭......哈爾的羽毛筆停在了某一行字的上方。
他要不要先去踩踩點呢?
“——你的羽毛筆在滴墨水。”赫敏說。
她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這麼快?”哈爾回過神,一團墨漬在羊皮紙上化開。他拿出魔法橡皮慢慢把它擦幹淨。
“鄧布利多教授答應了,隻是要求我們要對活點地圖完全保密,看來真的是他的安排。”赫敏皺着眉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可是——”哈利慢慢摸着下巴,“我還是不明白,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
“我也不明白,”赫敏沉思道,“但我想鄧布利多教授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
或許鄧布利多已經發現一些線索,不想走漏風聲;或許鄧布利多其實沒那麼信任穆迪。但這全是捕風捉影的猜測,哈爾搖了搖頭,在缺乏信息的情況下揣測鄧布利多的意圖沒有意義。
“既然鄧布利多教授答應了,那你這下放心了吧?”羅恩說。他在巫師界長大,從小崇敬鄧布利多,根本不會去懷疑他的任何決定。
“也不能光指望鄧布利多教授,他有那麼多事情要忙,要處理學校的事務,還要找到将哈利名字投進火焰杯的人。活點地圖上有那麼多名字,萬一看漏了呢?我還是得自己研究研究麗塔的竊聽魔法。”赫敏說。
“那要花上不少時間呢。”哈爾說。等待鄧布利多教授和研究竊聽魔法都不是短期内能出結果的,這與哈爾強烈的報複欲産生了矛盾。“赫敏,你有沒有想過——”
“嗯?”赫敏問,她的眼睛明亮清澈,嘴巴抿成一條堅定的直線,“如果你要叫我放棄,那就不用說了,我要跟她死磕到底。”
在這樣正氣凜然的目光注視下,他那帶着惡意的、在法律邊緣跳躍的計劃就有點說不出口了。
“不是。”哈爾說。他自己倒無所謂,可如果赫敏打算去魔法部任職,這件事還是别把她牽扯進來比較好。他換了一種說法。
“我是想說,反正這件事短時間内完不成,周末要不要去霍格莫德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