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為了不讓自己多想,他不停的讓自己忙碌起來。
他以為這樣就能不胡思亂想,可每次一看到江澄面無表情的臉,他内心深處的想法便壓也壓不住。
這迫使他更加忙碌起來,哪怕到半夜也不敢停歇。
可見不到人他又止不住自己的思緒,看着炎熱的天氣,他會想對方是不是又不怎麼進食,晚上又會想,這時的他在做什麼,睡了嗎?
他有沒有想起自己,哪怕一點點。
每次偷偷讓人送去的物件,零嘴都會被原封不動退還。
這導緻他更加不敢去找江澄,生怕會聽到自己不想聽的。
他輕聲呢喃:“若是他能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他想,哪怕江澄說一句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他就會立馬就會丢盔棄甲将人狠狠地抱在懷裡。
他不禁自嘲,我真是無藥可救了。
他低聲的話語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響亮,振的江澄的心有一瞬間輕顫。
“二哥說的是”?
藍曦臣搖頭,“罷了,沒什麼可說的”。
見藍曦臣興緻不高,金光瑤也轉移了話題,藍曦臣也不像剛剛那麼落寞,兩人又開始有說有笑。
仿佛剛剛的對話沒有存在過。
可金光瑤的眼神卻斜過門外的黑影,很快又收回來,繼續聊着。
金淩偷偷瞄一眼他舅,生怕他舅會品性大發,雖然怕的要死,但還是緊緊的握着他另一隻手。
他想想自己這幾天一直幫藍曦臣的種種,再想着自己舅舅的脾性。
他已經想象出江澄大開殺戒,和明年的今天藍思追和藍景儀祭拜他的畫面。
可就在他準備慷慨赴死時,江澄就掉頭離開了。
金淩:“???”
那晚之後金淩再沒敢在江澄面前提過藍曦臣,盡管江澄從那之後就恢複如初。
***
許久,還是江澄打破沉寂道:“已經确定昨晚是薛洋所為了麼”?
一名宗主回答道:“是的,在場有許多目擊證人,隻是當時的場面太過混亂,當我們的人趕到時,他已經跑了”。
江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在自己地盤都能讓人給跑了,真是廢物”。
雖然那名宗主知這是自己的失職,但大家都不會明面上說,哪怕是做做樣子也會寬慰幾句。
可現在卻被江澄當着這麼多人面前這麼直白的戳破,面上難免挂不住,但礙于他的地位,不好回嘴。
不過他心裡默默記下了這筆賬。
藍曦臣皺眉,有些欲言又止。
經過那晚與金光瑤交談後,他想過回去找江澄,可卻在半路聽到下人說他在亂發脾氣,而且還在诋毀他和金光瑤有染。
他能忍受兩人吵架時江澄對他口無遮攔,可卻不想他現在還牽扯外人。
最後他還是調頭離開。
不過從那之後,他也注意和金光瑤保持距離。
藍曦臣放下茶杯,“江宗主稍安勿躁,薛洋的性子大家都知道,若不是有全身而退的辦法,又怎會輕易現身”。
不等江澄開口,金光瑤連忙道:“是啊江宗主,現下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安置那些受傷的人員,其他的以後再說也不遲”。
江澄皺眉,金光瑤話裡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懂,無非是說大家現在都在為姻緣廟的事發愁,而他卻在無理取鬧。
但他不會像金光瑤那樣拐彎抹角,卻也不會任别人挑釁自己。
隻見他薄唇輕啟,淡淡道:“話說回來,我倒是想問問金宗主,這薛洋當初是從你這裡出來,現在……”
他話音未落,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江澄不屑地看向聲音來原,臉色以肉眼的速度沉下來。
“江宗主這話未免也太過了吧,誰又能想到薛洋會做那麼喪心病狂的事”。
“而且這話又說回來,現在的薛洋不正是和當初的魏無羨一樣”。
“當初魏無羨被收留了那麼多年,最後不還是害得江家一夜之間被滅門,成了夷陵老祖後還害……”
隻聽嗖的一聲,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連同未說完的話摔到殿外。
江澄滿眼通紅,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握在手中的紫電像是感應到主人的憤怒一般,滋滋的閃爍着紫色的光芒。
“還敢在我面前提他”!!
這下所有人都安靜了,誰都知道魏無羨和江家是江澄的禁忌。
偏偏這人還不知死活,還往上撞。
最後還是藍曦臣拼命攔着,那人才保住一條命。
不過那傷傷勢,估計沒養個一年半載怕是不能好。
藍曦臣不顧衆人異樣的目光,緊緊的抱着江澄,輕聲哄着。
江澄冷靜下來後便推開對方,頭也不回的離開。
當天江澄就帶着江家人回了雲夢,并下令取消與藍家一切合作,還稱日後若是遇到藍家人,一概不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