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極北之地,天際與地平線交織成一片蒼茫,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最神秘的畫卷。在這片無垠的冰封世界中矗立着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冰山,它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靜靜地伫立于時光的盡頭,見證了千萬年的風霜雨雪。
這座冰山非比尋常,傳說它是天界遺落的一滴寒淚,穿越無盡的虛空,最終在這極寒之地凝結而成。其表面覆蓋着皚皚白雪,宛如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紗衣,純潔而莊嚴。陽光偶爾穿透稀薄的雲層照耀在冰山上,卻也隻是泛起一片冷冽的銀光,無法驅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四季在這裡失去了意義,隻有永恒的寒冬統治着這片土地。寒風如刀割般凜冽,帶着刺骨的冰寒,呼嘯着穿梭在山谷之間,發出陣陣凄厲的嗚咽聲。雪花在空中不停地飛舞,它們輕盈而潔白,卻也在無聲中訴說着這片土地的孤寂與荒涼。
在這片被冰雪覆蓋的世界裡,一切都顯得那麼寂靜而神秘。隻有那呼嘯的寒風、飛舞的雪花和冰山上傳來的微弱聲響仿佛在訴說着一個又一個古老而傳奇的故事。
那故事已經很久沒有聆聽的觀衆,它們自己都快說累了,終于,不久前這裡迎來了三個不要命的少年,剛剛聽到故事的尾聲。
雪山腳下,白沉淵和葉弘第四次回到一個山洞彙合,兩人皆搖頭,面露疲憊,眼窩都比之前深陷許多。山洞裡還有一人,剛用近在咫尺的白雪洗淨幾個脆皮果子。見兩人回來,和前幾日沒區别的表情挂着,知道今日又沒戲了,他輕歎一口氣。
“過來吃點兒東西吧,明日繼續找就是。”
那人是江楓,意外走進白沉淵和葉弘的隊伍,三人已經同行半月有餘。
半月前,此地又發生了一次顫動,将冰山之巅的白雪推到山腳下,把白沉淵好不容易走出來的路一下隐匿了個全。至此三人徹底在雪山腳下迷路,别說找絕世寶藏,他們現在連離開的方向都不知從何找起。
極北冰山,這片被冰雪覆蓋的神秘之地仿佛是一個獨立于現實之外的奇異空間,其怪異之處令人歎為觀止。其中最怪的便是那仿佛被無形之手操控的方位變化,使得這裡的時間與空間都失去了常态。
在這片冰域中,東南西北的概念變得模糊而多變。日出日落,這本是自然界中最基本也最恒定的規律,然而在這裡,太陽卻仿佛遵循着自己的一套法則。今日從左升起,明日或許就從左落下,甚至有時會在正午時分突然消失,又在午夜時分悄然出現。
除了方位,極北冰山還隐藏着許多其他的怪異現象,都是這段時日白沉淵三人用親身經曆感受到的。比如有時他們會在雪地上看見一些神秘的圖案或符号,那圖案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镌刻着和黑獄古牆上相似的古老符号,三人誰也不認識;又比如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三人偶爾會聽到一些難以解釋的聲音,它們或低沉或尖銳,讓人心生寒意。
此地怪異!
白沉淵幾乎可以确定。
他雖然不曾聽聞那個傳說,但此地不同尋常,必然藏着驚天寶藏。
山洞裡,三人撿了幾塊破爛的寬大枝葉當墊子席地而坐,相顧無言。
良久,葉弘輕聲開口,詢問兩人,“咱們還繼續找嗎?”
“找!”兩人異口同聲。
葉弘看了眼白沉淵,不難猜出他的心思。但當他餘光瞟向江楓時卻感覺這人渾身都是謎,根本猜不透。
這人鮮少在江湖行走,僅有的幾次似乎都是因為夜九池。可他又不像顧希顔和白沉淵他們與夜九池深交,看起來多了一份疏遠與尊重。
他并不知道江楓來極北冰山的目的,隻是每當山頂響起那些低沉尖銳的聲音時他都看見江楓站在洞口聆聽很久很久,眼中帶着他和白沉淵看不懂的思念。
酉時過半,三人站在洞口望着還高挂天空的太陽,不僅不覺得晃眼熾熱,反而感到一半寒意襲身。
那太陽似乎沒有溫度。
也不對,它似乎被雪山冰封,光芒徹骨,徹骨冰寒。
“又來了。”葉弘快要習以為常。
每當太陽成今天這樣子就意味着冰山之巅又要有嗚鳴擴散,低沉尖銳,似鬼哭狼嚎又似将一段百年往事寫進故事裡随白雪飛揚。
“幽幽夢斷,江海蒼茫。
血染孤影,何處見光?
末路無風,遺恨綿長。
誰言無辜?命途多殇。
寒月照宇,孤魂彷徨。
世事如夢,繁華成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