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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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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笑嘻嘻的避而言他:“那種地方,消息流傳的自然快些。”

前些日子因着調查韓玉,她在清風明月閣待了許久。除去在佛蓮公子那裡飲酒聽曲,還誤打誤撞聽了幾個牆角,發現了幾個在大乾朝堂上舉足輕重的身份。

大乾沒有那種官身不許狎妓的規定,而這些人反為着避開被劃分派系的麻煩,常常躲在小倌館中談事。幾日間,她從那裡聽去不少朝堂上的秘聞,還有些貴人之間的私密怪癖。

“我還知道東臨似有内亂,所以這來朝之日才一直定不下來呢。”謝從安似是知道鄭和宜必然不信,便故意又多說了幾句,“早先的日子正定在春季,今上有意将圍獵辦得盛大些,借機展示大乾民富兵強的國風國貌,禮部也早已憋着勁要玩出些花樣兒。卻哪知臨到跟前兒又生了變故。東臨的到訪之期一變再變,禮部這筆銀子便不知該不該花,也不知該如何去花,來回折騰着,錢包也越來越瘦,隻能與東臨大使反複周旋,隻想能早日得個準信兒。那個夏萌叔對此很是頭疼呢。”

鄭和宜依舊面色不動,“都是朝中的事,你不該輕易參與,何況又要扯上鬼神之說,隻怕……”

謝從安不以為然的撇嘴,“今上笃信佛法,要因殺生之事祭祀,更應好生助其輪回。佛家有惡徒孤鬼入畜生道之說,他老人家既起善念,便須得幫之償還業障,佐以三千《地藏菩薩本願經》,三千《阿彌陀經》三千《無量壽經》,各取所需,何樂不為?我已算得良心了,還未使那道人同去,說服他老人家再添個八百《洞玄靈寶救苦妙經》,八百《元始天尊濟度血湖真經》,八百《元始天尊說生天得道真經》,其實此事也未嘗不可。畢竟佛道兩門同修者亦有,我佛慈悲,帝王也必然慈悲,如此如此,天下大同。”

她胡說八道隻為開心,鄭和宜卻聽得眉頭直皺。

大乾王家對于佛法和道法的态度自來暧昧,是殺是敬全在帝王一念之間。前朝對此一直有重臣不滿,但在遇到相關之事時,大多還都是總抱着避禍上身的心思,未曾有過直接直谏。

雖然鄭和宜在外多年,卻因家世的關系,聽過不少與此相關的利害。“你可是與僧人有過接觸?”

謝從安隻是看着他,笑而不答。

鄭和宜似是沒了法子,隻能再次認真勸道:“今上态度暧昧,又疑心頗重,在這種時候論佛論道,總歸危險。你不但不躲着還自己摻和進去,簡直是胡鬧,小心被人利用陷害!”

謝從安眨了眨眼,一雙大眼珠子轉了又轉,意有所指道:“宜哥哥說的是羔羊,從安卻想做狐狸呢。”說罷眼睛一眨,笑意狡黠。

鄭和宜還要開口再勸,忽然有人來說聞閑鶴亭傳話,謝從安便朝他做個鬼臉跑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将方才晉王的一翻話細思一回,面色忽然沉了下來。舉目再望,謝從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垂花門後。

鄭和宜隻能輕聲一歎,目光落在手中的瑪瑙碟上,瓜子仁白白胖胖堆在一起,那雙難得見到波動的眼眸中竟染上了淡淡愁思。

*

興水閣中。

幾日不見,爺孫兩的話也多些。謝從安撿着近日在外頭的經曆與老人說了,又逗了幾回趣,眼見窗下的人影晃過了四回,她便收起不正經,起身給老人添了回茶。

屋裡的氣氛陡然生變,安靜下來。

“可都準備好了?”謝侯放下茶盞道。

謝從安嗯了一聲,“外頭安排的那些流言暗樁都進行的太過順利……大抵還是我多心,總想着是不是被什麼人圈進了陷阱裡。至于咱們府内的清算……還需得大張旗鼓,又不能做的過頭,隻怕會更加引來外頭的注意……韓玉本就是這個身份,由他來折騰最合适,至于宜哥哥,從安知道他心有成算。”

小丫頭邊想邊說,語氣笃定,眼神也堅定的很。

謝毅打趣道:“你對他二人倒是放心。”

謝從安用力點頭,模樣有些孩子氣。

侯爺見了忍不住又促狹:“如之便不多說了,那個韓玉,你怎得又肯信他。”

提起此人,謝從安不禁又想起那夜在芳菲苑中的伏地大禮,語氣也軟了下來,“雖是個簡單的人,卻為自己生生背負了那麼多的心事。若說這人謀算于心、有幾分手段,卻又都是因着那樣單純的目的行事。細究下去,實則都是為了他人。”

她默默歎氣,搖了搖頭,“似這樣的,知恩必報,甚至能不顧自身……這種人,我真的不能說他是個壞的吧。”

她一字一句說的緩慢認真,像是在跟侯爺解釋,又像是在跟自己反複的确認。

謝侯看出了她的糾結和掙紮,“所以你是真的信他,要幫他複仇?”

謝從安點了點頭,忽然又搖着頭道:“若論對他的照顧,也是因笙歌而起。我一想到他如此掙紮隻不過是為了替無辜慘死之人掙回本該就有的清白名譽,心裡總有些過不去的憐惜……就隻當這一切是為了照顧好他吧,亦算是為了彌補我心裡對笙歌的愧疚和虧欠。”

幾句話說得謝毅也沉默下來。

明知謝氏面前的局面險峻,謝從安自然更清楚老人此刻心裡的擔憂,隻能笑着開口寬慰道:“我知爺爺挂心我安危。隻是從安已經算了筆賬。早在巫峽行宮時我與韓玉便相熟于人前,如今他還被賜入府做了侍郎,哪怕咱們真的撒手不理,還是逃不過要被他的對手視為眼中釘的命運,索性不如攬上身也罷了。多一敵人,也多一盟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錯。”聽了此話謝毅坐起身來。

光影交錯下,老人的容色肅穆難言,“隻是盛華宮的那位不容輕視。依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韓玉身份,必然會斬草除根。此次恰好韓侍郎中毒,說不好背後之人會不會也與她有關。這人既然被賜給了你,咱們忠義侯府就無論如何也撇不幹淨了,不如早些準備應戰的好。”

“所以,爺爺是真的支持太子嗎?”謝從安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思慮了多日,實在壓不住了。

謝毅看了看她,反問道:“你對宮中的這幾位都有何看法?”

往日裡爺爺是忌諱去直接談論皇宮裡人和事,難得今日竟然主動提及。

謝從安整理着思緒,磨蹭了許久才道:“大家都覺得太子是默認的帝位繼承,但那位對晉王默許放任的态度實在是有些太過了,這才引得朝堂私下各種争論。”她小心翼翼,邊說邊看爺爺的臉色,“其實,到底是父子情放任默許,還是帝王術默許縱容都還有待琢磨。不到最後,誰也不能确認帝王之心究竟如何,或許就是兩者皆有呢”話到此處,謝從安嘲諷的一笑,“不過好在這兩派的行迹倒推起來都有迹可循:最終若是太子繼位,便是帝王為了鍛煉儲君用心良苦;若是晉王上位呢,便是天家慈父難敵天倫。雖然是個皇帝,他也不是聖人嘛。隻不過……”

謝從安突然住口,賣了個關子。

謝侯聽着正到關鍵處,便開口促她快說。

謝從安眨了眨眼,不知想到什麼,眉眼中忽然多了幾分古怪,“……從安反正覺得,這些都得看做決定的人是如何的心思心性才更穩妥。咱們既然早就知道那位最恨心思被度,又慣愛玩什麼君心難測的把戲……也許這老頭就喜歡看自己的兒子臣子都被玩的團團轉呢,倒不如索性就投那位最不靠譜三皇子一票。”見爺爺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她連忙又補上一句:“也許皇帝偏心的就是這位逍遙王呢。”

謝毅終究是沒說話。

謝從安小心打量着,又開口說了幾句:“表面上瞧去,三皇子為人做事潇灑的過分,其實不就正暗合了他老子不愛被人猜測心思的毛病。從安曾經看一個故事裡說過,有種狠角色便是如此的行事作風。瞧上去不溫不火,不沾不帶的,其實暗地裡卧薪嘗膽,韬光養晦,隻等着有朝一日翻身做主。這種人往往便是難得的千古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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