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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卷·第二十四回《豐年稻下屍骸做肥,荷塘血骨舉蓮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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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幹出将刑犯偷梁換柱的事的人,原就不指望他們還能有什麼守規矩的事情,假設季陵公子已經像裴尉監說的那樣,被轉移至金府某一處關押,在縣牢裡的那位要不想暴露,那可就有太多法子了。”

“借口我都不用替他們想,前兩年兵亂匪寇打進來了,措施不到位導緻牢房有塌陷,哪怕是冬天太冷沒做好防寒把囚犯凍死了,随口一說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許尉正的擔憂也不錯,縣牢裡的确還需要一個陳雲敬做幌子。”楊妁道,“我們此行雖讓他們猝不及防,但是金聽閑的性格不會自大到能瞞天過海,他定會事先做好應對之策。”

“就像墨将軍說的那樣,牢房塌陷也好,疫病緻死也罷,隻要能阻礙調查,哪怕是現在就動手他們也幹得出來。”

“不過常言也道做多錯多,他們一來不知道我等還有暗中人手,二來能驚動廷尉府的案子從來都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楊妁的手指點在縣衙和金府兩處,漫不經心地打着圈。

“他們最好真的心急如焚,幹點什麼錯事反而還顯得我們小題大做了不是嗎?”

衆人聞言深以為然,這個計劃就這樣定下了,但要實施在行動上,還需有嚴密的布局,楊妁手中的地圖隻是簡略地将豐縣的布局呈現出來,金府隻有那麼小小一塊的劃分,幾條線就把這座府邸的布局切割好了。

然後幾個人就開始對着那一塊再次展開一陣讨論,最後敲定一個計劃:“明天先按程序走訪,等晚上了再去他們走一圈,有發現了不要聲張,回來做個詳細計劃。”

唯一目标:倘若人質關押地點處于百姓聚集地,盡量不要正面接觸。

讨論結束,下一個問題。

“陳氏案還有一點比較難解的問題。”許臨這時說道,“運送贓款的路線是當年那位前縣令置辦的,但即使是委托镖局,一路上也會遭到盤查,更别說那兩年芷縣兵亂,镖局的要價隻會比以往更高。”

“但我們打聽過了當時受委托的镖局報價,發現同一時間段裡其他的價錢都很高,唯獨跟贓銀對上的這筆價錢仍是之前的,且他們在路上除了途徑縣衙的例行盤問外,基本沒遇到過什麼亂子,順利得過頭了。”

“不僅如此他們還繞路走了。”墨雲恒來的時候帶了地圖,上面做了幾處标識,“芷縣兵亂的目的很明确,一路直接往雒陽打過來,除了必經之處的城池以外他們都不打,巧的是豐縣要往雒陽走,除了我們常走的這條直通路外,還有幾條較遠的路可以走,隻不過要多花些時間罷了。”

“镖隊到達雒陽的時候,正好是賣官一事敗露的日子,而後豐縣一行人就押着陳雲敬入都,緊接着就是芷縣兵亂爆發,原縣令因為查出與案子的勾連被下職,一如既往的順利,因為戰亂而無法交齊的檔案也是毫無争議,這可是他們最擅長的做法。”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途徑的關卡中,有人暗中作保。”楊妁接過對桌人續上的熱茶水,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他們别的不說,在合謀起來害人的時候最是團結,運镖路上若是無人作保讓他們過關,朝廷緝拿的消息隻會比他們跑的速度更快。”

“但是路線可查,贓款可追,最怕的還是過了這麼多年,當年指認陳雲敬的證人最後又能剩下多少?”裴青道,“當年季陵公子一案裡的證人多是家中仆從,能活下來的除了像阿秋那樣被提前找到并保護起來的,就隻有随着金聽閑來到豐縣繼續為其效命的,要讓他們指認金聽閑有些難。”

說到這裡,金聽閑勸服證人的方式倒是比方涵厲害點,像方涵這種早早就從陰溝裡爬起來奪權的内宮宦官,他永遠堅信着死人才不會說謊,以及死了旁人就不能奈我何這兩個道理。

而金聽閑呢,比起一味的殺伐激出人反抗的本性,将他們帶在身邊,許諾更好的前程,更富足的生活,即使有一天東窗事發,嘗過好日子的一些人就會為了不回到以前的苦日子,自發地維護真正的惡人。

“這群玩心眼的手段是真髒啊。”

來自一個不善玩計謀的墨姓武将的狠狠吐槽。

愛玩心眼的楊妁和裴青不約而同地咳了一聲,裴青道:“那明日的部署且先這樣定下吧,明日一早,競賢娘子和墨将軍就先去找陳家的人,我與許尉正會兵分兩路,分别去查陳氏案和金家案,這兩個案子最後都逃不開找陳家人,在我們訊問過縣衙的人去找你們前,勞二位多提防着點。”

楊妁和墨雲恒應道:“自然。”

楊妁又道:“明日回來後,二位若發現金府中确有藏疑,明晚我們就會派人去金府探查。”

裴青點了點頭,再次道:“有勞。”

議事到此結束,衆人各回各的屋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遠在縣城另一處的金府。

金聽閑并不喜奢靡,是以即使是作為一縣縣令的府邸,這院子在一開始也不過二進,後來家裡孩子多了,才多開辟了幾處院子出來。

作為一個縣令來說,這樣清廉的作風是很值得令人誇贊的,可這些年來凡踏入過金府的人,離開後都道有種說不出來奇怪感覺,而後再去此種感覺尤甚,但因着金聽閑表現于人前的品性極為高潔優雅,旁人也不會在這方面想太多。

而在此夜深人靜之時,有一個矮胖的人影快步走過回廊,手揣在懷中似是拿着什麼東西,他嘴裡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話,語氣驚懼而顫抖,與他淡漠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對不起……對不起……公子對不起……我不想的。”

那個身影一邊不停地念着這話,一邊推開一處院子的門,荒涼生草的院子中,房屋老舊,檐下結了十幾處蜘蛛網。

空氣上荒草離離,院中還停了一架老舊的秋千,寒風吹過,帶着那秋千發出吱呀呀的聲音,幹枯的秋千繩不堪那木闆晃動的重量,架上的繩結掙紮着斷裂,叫那秋千闆砸在地上,枯木依舊在随着風動,摩擦着長滿雜草的青石地,發出刺耳不祥的聲音。

而在院子裡的另一處角落,一方枯井的井沿處卻十分幹淨,井上的轱辘繩也是新的,像是有人常年往這裡打水,可随着那矮胖男人的視線往下看去時,慘白的月光照入井裡,卻不見那下面井水靜谧,隻見底下荒草長了一尺高,是真的枯井。

那胖子為什麼要來這呢?隻見他将懷裡的東西放好了,小心翼翼地踩上井沿上,拉着繩子慢慢地下了井。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下到井底,撥開雜草,那井下居然還有一道暗門。

“公子……公子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他拉開暗門接着走下去,這井底的密道很長很黑,越往裡走,就越是陰風陣陣,第一次到這的人很容易迷路,這裡沒有點燈,是以胖子隻能自己帶着火折子照明,若是一時忘帶也無妨,這裡的路他早熟悉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走到盡頭,入目竟是一處暗牢,這是整條路上唯一有光的地方,在那裡面的人卻是背光坐在角落裡,不願去碰溫暖的燈光。

“公子,公子來喝藥了……”

胖子打開牢門,将懷裡的東西拿出來,是一隻黑陶的小藥瓶,打開瓶塞,辛濃的藥味鋪面而來。

那人聽到聲音擡起頭,照進光源裡的是一雙眉骨俊朗,卻空寂無神的眼睛,他聞見那藥的味道,連嫌惡的表情都不願現出,隻偏過頭不理會。

那胖子耐着性子又遞過去,這次對方連偏頭都懶得了,直接閉上眼睛,假作不知。

胖子急了,嘴裡再次念念有詞地說着對不起,手上卻是蠻橫地扳過這人的臉,在對方下意識露出驚恐的神情時用力掰開了他的下巴,将那藥灌了下去。

“對不起……公子,我也不想這樣,他逼我,都是他逼我的!”

胖子低聲哀求着他,神色卻在察覺到他的反抗時變得越發猙獰,狠狠地将人按在牆根處,不由分說地将那辛烈的藥水灌下去。

被胖子挾制住的人在藥水入喉的間隙中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像是在哭,又像在不甘的掙紮,可一直到藥水倒盡了,他也沒能逃出胖子的手中。

“公子,喝完藥了,可以休息了。”

胖子見藥灌完了,便重新塞好瓶塞,将空瓶子塞回懷裡放好,又把人從牆角邊扶起,半扶半推到牢裡的席子上坐好,探手在那人鼻下一探,确定他還有聲息,胖子才松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這間暗牢。

牢中的燈光照在胖子木然的眼睛上,他不再念叨那些神經質一樣的話,離開密道時還不忘将井底的泥土雜草掩藏好,才抓着繩子回到地面上,離開了這座院子。

老舊的秋千已經不動了,下半夜時總會下一點的雪将他的痕迹隐藏,一切仿佛無事發生。

而在那井底的暗牢下,被關着的人不願看到那明亮的燈火,掙紮着爬回到剛才的牆角處背光而坐。

藥效的上勁讓他僅有的力氣消失,他攀着牢門的手甚至都來不及收起,整個人就無力地倒在狹小角落裡,手腕磕在鐵制的牢門上,暴露在外的十指指尖結滿了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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