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克裡斯面不改色:“頭盔悶的。”
愛德華:“也是。要避免現實接觸。”
“對了,你機車借我下,我去99美分超市,買盒意面,你要嗎?”愛德華随意問道。
“不用了。我肚子不餓。”
愛德華理所當然地去拿他手裡一直抱着的頭盔。
克裡斯把頭盔背在身後,“這個頭盔不能給你。車庫裡有新的,自己拆。”
愛德華邊走邊抱怨:“一個頭盔這麼寶貝。”
克裡斯确認小枝睡着後,才回房,将自己浸在冷水中,冷卻他一直鼓噪耳膜的砰砰跳的心跳聲,還有盤旋在心頭的燥熱。
第二天是星期天,三人組合作複盤任務。
愛德華看着虛拟賬戶新增的錢币,大叫一聲哈利路亞。
一百萬的封口費,女主角的麻煩可以再多點。
傑西卡訝然:“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給她放了昨天的紀錄,之後會删除格式化硬盤。
“一定是那個心理跨和混蛋治療師導緻的。她得去看心理醫生。”傑西卡憤然道。
“好了,别管了。一号雇主會安排的。我們别幹涉。”愛德華道。
“那昨天克裡斯怎麼去接愛洛的?這麼好的機會,留給一号雇主多好。”
傑西卡的第六感如算命蜘蛛一樣敏銳。
話音剛落,一号雇主就給他們發了個視頻,附上郵件:
“找出視頻裡的小偷。”
卡西歐佩亞簡直要被氣炸。自己示若珍寶,不敢輕易接近的女孩,就這麼被别人偷吻了。
麥克唐納生物科技是世界級的跨國壟斷資本。
作為背後的掌權者,墨洛溫家族想要調個官方監控跟喝水一樣簡單。
卡西原本隻是關心她的去向,沒想到看到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男人。
隔着頭盔親吻,他當自己是蜘蛛俠嗎?
調查了他的車牌,還是屬于死人的。卡西斷定這是個有預謀的小偷,一個惡毒的男巫,就像他一樣。
點開視頻,路燈下蜻蜓點水的吻,很是羅曼蒂克。但他們熟得不能再熟。
傑西卡雙臂抱胸:“所以,你不解釋下嗎?克裡斯。現在是誰太沉迷虛構人物?”
她又拍了下手:“對了,或許你是想打破第四面牆,和男主角争搶小說裡的女主角是嗎?”
傑西卡總有種不合時宜的冷幽默。
克裡斯有種秘密被揭開的窘迫:“我……”
愛德華拍他的肩膀,打斷他:“拿他的錢,泡他的女孩。哥們,好樣的,支持你!”
“所以現在是man helps man嗎?你們不清楚一個能調動警方監控的人擁有怎樣的權力嗎?更不要提我們本身就處在違法邊緣。”傑西卡冷靜質問。
“這是最後一次見她。我會發消息給雇主,無法查出。”
克裡斯做出承諾。
而得到回複的卡西歐佩亞,決定抛卻顧慮,加入戰場。
站在橋上看風景的生活還在繼續。
克裡斯變得越來越關心他的虛構人物,盡管他做無用掩飾。
他連上課都戴着耳機,任愛洛這個角色占有他的生活,填補他内心的空洞。
睡夢中,任低俗流淌,任欲望驅使,像個迷路的孩子,和童話中的女主角互動。
在夢裡,他是沁着毒汁的荊棘,快樂地将她緊緊纏繞,享受窒息的快感。
常常大叫着驚醒,身上身下濕了一片。皮格馬利翁式的幻想,讓他顫栗着恐懼,顫抖着興奮。
他不願成為愛上雕塑的男人,可望不可即。
迅速強迫自己忘記崩壞的故事内容,再投入到下一次的窺視之中。
他像一條爬過門檻的毒蛇,觊觎着浪漫小說的女主角,渴求着誘惑夏娃。
在他的理智抵達之前,濃重黏稠的巅峰潮水已将他淹沒,将他墜入欲望的深淵。
他是她的幻想囚徒。
小枝興緻缺缺地晃着酒杯,飲着鮮紅。
“他們是怎麼做到兩個星期了,都沒注意到我從不需要上廁所,從沒吃過‘紅酒’以外的食物的?”
【或許是愛情使他們盲目?】
她将鮮紅一飲而盡。
沒說出口的話,是她從不相信愛情。
她更相信權力關系。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而她要占上風。
她要讓他們迷失自我,為愛所困,如果真有愛情這麼一回事的話。
幸好她滿足自己的不僅隻有薛定谔的愛情。人類的惡之花,同樣絢麗。
小枝從書包裡拿出CAA經紀人的名片。
安妮·布萊克說對了,她會再次找到她。
普通的情愛,根本無法滿足她。
名利場是否更罪惡呢?
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