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雨的心髒停跳一拍,吓得她把刀扔落在地。
那誘哄的聲音好似安慰,“别怕别怕,撿起來,殺了他…”
雲朝雨止住了自己的心神,觀察着周圍的情況,盡量不讓自己去聽那蠱惑人的聲音。
江有汜也不再和慕容行止掰扯,把他放倒在地。血凝珠掉落,不知道滾向何處。
倒在地上的慕容行止想撐起自己,五指僵硬抓劃着地面,卻有心無力。江有汜看見自己腳邊的慕容行止身體軟榻在地,像冰塊一般漸漸融化,化成一灘血水,彌漫到了他腳邊。
江有汜眼神平靜的看着這變化,心裡卻松了一口氣,這不是慕容行止。
血霧愈發濃郁,江有汜回頭之時,隻能看見雲朝雨的身影。
他甚至不能确定,這個身影是否是雲朝雨。
雲朝雨握緊手中的玄天索,感覺到了幾分緊張。
雲朝雨一陣眩暈感過後,周圍的霧氣漸漸散去,再次露出這個内室的樣貌。
這一次從一開始空蕩蕩的變為了極具典雅。
内室裡擺放着精緻的家具和古董,牆壁上挂着繪有花鳥山水的字畫。精美的紗簾挂在床邊,石桌上擺放的花瓶中還插着嬌豔欲滴的花,擺放着還未下完的棋局。
另一角的書櫃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書籍,代表着這個房間主人的智慧和學識。雲朝雨還可以聽見陣陣動聽的琴聲。
見各種擺設的變幻,雲朝雨覺得這個寝室的主人應該是一個有格調的人,但是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這也太小,都不能走幾步路。
還有一個很古怪的地方是,剛剛好正中間有一個一般人腰身粗的柱子,就這麼立在中間,很是違和。
同時雲朝雨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灰團子,江有汜,慕容行止全都不見了。
他們可能到了不同的地方?
雲朝雨握着玄天索不敢放松,即使眼下的這個寝室看起來已經不讓人害怕,但是這裡的琴聲的源頭,她還沒有找到。
雲朝雨站在原地一會,見不再有什麼變化,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不過她還是不敢亂動這裡的東西。
繞了一圈,雲朝雨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看着眼前顯眼的柱子。
整個寝室的布局并未發生大的改變,床還是石床原來的位置,書也是剛剛那一堆的地方,石桌也沒變,就是中間多了個柱子。
雲朝雨盯着這根柱子看,柱子并不光滑,上面有許多的劃痕,隻是還有一顆被雕刻在柱子上的石頭,看起來普普通通。
雲朝雨觀察柱子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
就當她看向别的地方的時候,再看回來,發現這根柱子好像移動了,原本在中間,現在偏了,竟然在她的身邊的位置。
雲朝雨愣住,莫非破解之法是這根柱子?
而江有汜站在原來的位置沒有輕易走動,就見雲朝雨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隻不過似乎看不見他。
在血霧中移動,走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他身邊。
“雲朝雨?”
江有汜叫了一聲,發現雲朝雨并沒有反應,反倒她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像是要看出一個所以然來,然後目光停留在他的腰間。
江有汜都不知道雲朝雨到底在看什麼,她現在眼裡看到的又是什麼……
“雲朝雨,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江有汜再次對着面前盯着他的人道,雲朝雨沒有回答,繞了江有汜一圈。
江有汜扶額,眼前這狀況,雲朝雨看來是中幻覺了,而且還麻痹了她的聽覺。
自從他生出慧眼以來,一切都幻象和幻境都對他無效。
除非他主動通過媒介進入幻境或者見他人所見。
雲朝雨還呆呆的望着某一個方向,江有汜低下頭,想透過雲朝雨的眼睛,雲朝雨卻突然一個回頭,為了不撞上,江有汜退了兩步。
隻是這兩步讓雲朝雨産生了錯愣的表情,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江有汜無奈,隻好伸出兩指想要按上雲朝雨的腦袋。
雲朝雨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柱子,竟然從中間長出來一根棍子就要戳上她的腦門,雲朝雨靈活一躲。
這點小機關還難不倒她。
而江有汜看着躲過自己的人停頓一瞬,雲朝雨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等等,自己在她眼裡是什麼東西?
沒等江有汜思考完,雲朝雨的玄天索就甩了過來,江有汜連忙躲閃。
雲朝雨看着眼前一跳一跳的柱子,覺得自己找到破除幻境的切入點。
這跟柱子上下唯一的不同就是那顆石頭了,難道機關就在哪?
想着,雲朝雨作出行動,玄天索往柱身的雕刻石頭處又一甩。
江有汜看着打過來的玄天索又是一躲避,差點被鞭子甩到的他明顯松了一口氣。
江有汜若想要看見幻境,就必須和雲朝雨有接觸,但是現在雲朝雨明顯防備着他。
下一秒當雲朝雨的玄天索在甩過來之時,江有汜看好時間,抓住鞭子,把雲朝雨一把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