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雨注意到耳環好一會沒有傳來聲音。
隻見手中的靈蝶的翅膀已經比一開始的時候黯淡了很多,像是就快要失去了光芒。
“嗯?你說完啦?”雲朝雨問。
“不出意外,我過兩天就應該可以出去了。”江有汜把原來的思緒撇開,“柳玉師姐的事情,你放心吧,會查出個結果的。”
“等下,你的靈蝶……”雲朝雨點點頭,看着手中的靈蝶精神氣蔫蔫的,下一秒就從雲朝雨的手裡飛出去了,停在了雲朝雨的桌面上。
原來滴玉露的位置。
“不管如何,都希望柳玉師姐的事情能夠盡快得到結果吧。”
雲朝雨斷斷續續說了好些話,她想問的,或者是知道的些有的沒的。
“入門賽是什麼樣的呀?”
“大師兄說我适合修劍,不知道真的假的,還說劍鳴之音是呼喚……”
“哎,自從柳玉師姐離開,徐二師兄就好像失去笑容了。”
雲朝雨碎碎念的一句一句道,但是始終不見江有汜回答她。
“你怎麼不說話了?”雲朝雨沖着耳環疑惑的問道,“嗯?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
四周寂靜,聽不見一點聲響。
另一邊的江有汜聽見雲朝雨越來越模糊的聲音,就知道快要斷線了,果真,沒過幾秒,靈線就斷了,而後消散在空氣中。
而雲朝雨無所知覺的說了好多話之後,才覺得不對勁。
江有汜人呢?
雲朝雨走到桌面旁看到靈蝶收起薄薄的翅膀,好像已經在休息了。
不會是靈蝶累了不傳音了吧?
那她剛剛說的,江有汜聽到了多少?要是靈蝶早早就罷工,那不是她白說了?
雲朝雨轉頭看了下周圍,後知後覺的感到有一點尴尬,抿了抿嘴。
沒關系,沒人知道。
——
兩天後,雲朝雨聽說掌門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通靈鏡,想着江有汜也快要出來了。
期間雲朝雨無聊,去探望了他一次,剛好是白天,結果她去的時候,江有汜竟然在睡覺,雲朝雨就沒打擾。
此時雲朝雨站在水牢外,就等着江有汜出來。
大師兄傳話說是江有汜已經排除了嫌疑。
今天上午的陽光意外的好,雲朝雨就站在水牢外的屋檐下乘涼,站在門口,還能感覺到從水牢裡透出的絲絲涼氣。
之前雲朝雨待在裡面覺得冷,現在隻覺得爽快。
水牢并在地面上的第一層,而是相較于水平面的低下三層,有重重疊疊的樓梯蜿蜒而下。
怎麼還不出來……
雲朝雨朝裡望去,還是沒見着人。
柳玉師姐離開後,山門的看守者也換了,一個雲朝雨都不熟,壓根就不肯放她下山,她想下山玩,都不行,說如今是特殊階段。
無聊的雲朝雨都快要發黴了。
柳玉師姐在,一定會帶着她的。
江有汜從水牢裡剛鐵欄,就給自己施加了一個清潔咒,渾身幹爽了,才覺得舒服。
别的不說,水牢裡冷是冷了些,但是是實實在在一等一的安靜,白天不吵不鬧,他睡的不錯。
沿着階梯上行,江有汜看見了門口熟悉的身影,叉着腰,用手給自己扇風。
光就從雲朝雨站着的門口透進來。
雲朝雨身上散着光輝。
隻是雲朝雨剛好背對着門,江有汜走路沒有聲音,走到門口的時候,雲朝雨還沒有發現。
江有汜看到少女的頭頂,難得沒有插滿頭飾,手随心動,就把手輕放在了雲朝雨頭上揉了揉。
和他想的一樣,很好摸。
“哎呀!”
“你幹嘛!”
“一聲不吭吓死人了!”
“你還弄亂了我的頭發!”
雲朝雨被身後來的江有汜一驚,連忙閃開了兩步,順了順自己的頭發。
這可是她弄好久的發型。
一個人紮頭發,實在是太難了。
不是雲朝雨發現不了身後的江有汜,在江有汜快靠近的時候,她已經知道有人來了。
不知道為何,雲朝雨就是相信來的人是江有汜,也好奇,她要是不動,江有汜會是怎麼做,什麼反應。
雲朝雨此時眨着眼睛,上上下下的看江有汜,發現他這一趟,好像眼睛沒有那麼紅了,認的精神氣也好些,不會和之前那樣給人一副沒睡醒懶散的樣子。
“還我”,雲朝雨對江有汜伸出手。
還什麼?
江有汜還有點疑惑,很快反應過來雲朝雨說的是什麼,無奈的笑笑,“還你。”
說着,江有汜單手攥緊了拳頭,放在雲朝雨的手掌心上方。
雲朝雨看着江有汜張開手掌,紫色的耳環穩穩當當的掉落在她的手心,她感覺到耳環的溫度高于她的體溫。
拿回了自己的耳環,雲朝雨就打算走了。
“小雲師妹,你還答應了要幫我。”江有汜叫住雲朝雨。
“幹嘛?”
“去劍冢。”
原本江有汜并不急,但是經過柳玉一事,聽時溫酒來的時候和他說的事情,他怕那位老祖要出關了。
他要是出關,對他的計劃極其不利,可能會竹來打水一場空。
江有汜覺得自己一刻鐘都不能等了。
——
江有汜原以為這兩天,雲朝雨是在劍冢裡打掃,但是雲朝雨卻說不是自己。
“不是你,是誰?你溜走了?”江有汜好奇問道。
“我是會逃避責任的人嗎?”雲朝雨反問道。
江有汜觀察了雲朝雨的神情一瞬,搖頭,“不像。”
雲朝雨剛準備瞪江有汜,就半路收了回來,隻是再一次到劍冢的門口的時候,雲朝雨發現劍冢門口雖然還是木闆,但是這會确實有模有樣的,還換了新的牌匾,刻着俊秀的兩字“劍冢”。
難道宗門内的人重新開始重視了?
江有汜倒是沒有任何神情變化,對這一切不以為意。
再一次踏入劍冢,雲朝雨就感到一陣耳鳴,不是她的問題,而是那劍鳴之聲,像是要穿透她的耳膜,讓雲朝雨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但是沒有絲毫用處,劍鳴之聲在她耳邊叫嚣個不停。
雲朝雨按了按耳朵□□,皺着眉頭,試圖緩解。
“怎麼了?”江有汜注意到關心道。
“我聽到了很大的劍鳴聲,像是要喊破我的耳朵了。”雲朝雨解釋道,順便把上次大師兄時溫酒和她說的重複了一遍,“上次大師兄說我很适合學劍,也不知真假?”
江有汜未予置否,“他還說了什麼?”
雲朝雨搖頭,“沒了,跟我說入門賽好好準備。”
江有汜和雲朝雨肩并肩往劍冢祭台走,雲朝雨看不到江有汜此刻的神情,江有汜的臉色是凝重的。
江有汜有種預感,似乎他今天就可以成功,他沒有看錯,時溫酒也感覺到了不是。
“有什麼辦法可以屏蔽這些劍鳴聲嗎?”雲朝雨問。
“當然有,劍鳴之音亦是呼喚之聲,你隻需要找一把自己的佩劍即可。”江有汜邊走邊和雲朝雨說,發現祭台幹幹淨淨的,連塊破鐵片都沒有。
到時候讓流風給她找一把?
雲朝雨想着,但是很快就被眼前的祭台吸引了目光。
她怎麼感覺兩日不見,祭台都變得比以前更大了?還是她的錯覺而已。
第一次見到如此寬敞,整潔,毫無雜物的祭台,雲朝雨轉了一圈,清晰的感受到周圍劍山的懷抱,以及注意到在剛入門的第一座劍山的山坡上,在那打掃的葉青璇。
把原來雜亂無序的殘劍一把把擦幹淨,然後排列着插好。
隻見葉青璇又拿起一把舊劍,擦幹淨,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木牌,用自己的劍劃了幾下,挂到剛插好的那把舊劍上。
雲朝雨發現,一些殘劍上有小木牌,一些劍上并沒有。
難道這些都是葉青璇收拾的嗎?她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雲朝雨在心裡默默驚歎,朝葉青璇揮了揮手,葉青璇見到默默點了個頭。
“就是這位師姐在幫我打掃,和我打賭輸了。”雲朝雨對江有汜道。
葉青璇,葉家的人,她在這有點麻煩。
“嗯,”江有汜應了一聲,想着如何讓葉青璇離開。
葉青璇見到江有汜也在,簡單行禮,而後又繼續打掃。
雲朝雨戳了戳江有汜,“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快點,我耳朵真要炸了。”
江有汜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想法,“小雲師妹,你站在這,等我就好”
江有汜走到祭台中央的神台,拿出一把碎碎的黑色粉末,五顔六色的小塊靈石,以及一疊符紙。
“你要幹嘛?”雲朝雨看着江有汜拿出的東西,内心疑惑。
江有汜不會是要獻祭她吧,想到他以前說的,退後了兩步。
“你……”
雲朝雨看着江有汜有些擔憂。
“不會害你,不用擔心。”江有汜回頭看了雲朝雨一眼,淡淡道:“我要害你可不會當着她的面。”
說完,江有汜伸出手呼喚出他的劍。
“铮—”一聲,一把劍從一旁的劍山中飛到江有汜手裡。
雲朝雨驚訝一瞬,打量這把劍的長寬,這把劍看起來都要和她差不多高了,像是輕易就可以把她削成兩半,但很快又對這把劍失去興趣,它看起來像是未經打磨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