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雨看向江有汜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經病，他越是想知道，雲朝雨就越是不願意說，“就不告訴你。”

雲朝雨說完就想走，被江有汜拉住了手腕，“是誰？”

雲朝雨想甩開江有汜，卻對上了江有汜的笑面，但眼睛是不笑的，看的雲朝雨心裡慌了一瞬，想甩開的勁更大了，江有汜抓的也越緊。

江有汜腦子閃過和雲朝雨接觸過的人，一一被他排除，唯一能想到比較符合的人，還對雲朝雨有點意思的是——慕容行止。

是他？

江有汜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這讓雲朝雨感到陌生。

她覺得江有汜賤兮兮的，也算是多有包容，但是不喜歡他此刻的這種眼神。

一種好像看什麼所屬物的眼神，冷冰冰。

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态，江有汜反應過來，甩了自己一巴掌，“啪——”，很響亮的一聲。

雲朝雨被江有汜這突然的一下，給吓了，一瞬間有些懵。

“不是，你你你——”雲朝雨看到很快，江有汜的半張臉紅了起來，狠是真狠，對自己下手一點都收着的？

江有汜怔的一下，松開了雲朝雨的手。

反倒雲朝雨開始關心起江有汜了，結合起她認識江有汜以來他的一系列行為，雲朝雨覺得，江有汜應該腦子不太正常，可能有點病？

雲朝雨上前一步看江有汜腫起來的臉，“你沒事吧？”

江有汜卻退後了一步，和雲朝雨保持了距離。

雲朝雨看見江有汜打自己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有些不太放心。

“你沒事吧？”雲朝雨又問道，這下也不敢上前了。

江有汜覺得自己有些亂，這種快要溢出來的控制欲，讓他自己剛剛都愣住了。

明明他已經很久不會這樣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再提醒他，冷靜冷靜。

好一會，江有汜故作無事，随便笑了一下，“沒事，隻是發病了，沒想到你吧？”

雲朝雨思考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沒有。”

“去符文閣，我教你畫幾種最簡單的符。”江有汜道，眼神還是不經意間瞟向雲朝雨手裡的手環，内心又是升起煩躁感，什麼時候戴上的？他怎麼不知道？

“你喜歡我的手環？你可以找醉棠梨長老，她送的。”雲朝雨道，一邊偷看江有汜的神色。

“醉棠梨長老？”江有汜疑惑了下，腦子裡在思考着什麼。

雲朝雨走着停下來，“哎呀，”

江有汜看向她，不知道雲朝雨要說什麼。

雲朝雨拉起江有汜的右手，把手裡的手環套在江有汜的手上，有着生命力的手環調節了大小，戴在江有汜手上剛剛好。

江有汜的手好看，帶着花環，也不突兀，反而秀美。

給江有汜戴完，雲朝雨拍了拍手，“不錯，還行。”

隻留下江有汜手還僵硬在半空中，愣了一會才收回來，怔怔的看着手裡的花環。

“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自己打自己嘛，你的臉要腫成豬頭了。”雲朝雨抿嘴。

江有汜還在愣。

他剛剛隻是拉雲朝雨的手腕，但是雲朝雨更像是牽起他的手，給他戴上手環。

拉起他指尖的手是有溫度的，暖暖的，不像他的手冰冷。

像是有什麼種子落地，紮根發芽，江有汜覺得自己更亂了，有一點慌。

想要逃離這裡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後邊江有汜還是頂着一個豬頭臉帶雲朝雨去符文閣學着畫了幾張符紙，周圍弟子見到江有汜腫脹的臉，驚訝但是不奇怪，在江有汜身上似乎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雲朝雨學習的時候，覺得自己終于遇到了這輩子最難學習的東西，原本的好奇被畫符給消耗光了。

畫符紙是一個精細活，稍有不慎，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除此還考驗畫工。

稍微複雜的圖案，雲朝雨連筆畫都記不清楚。

跟着江有汜學了大半天，才學會了一張赤焰符，天靈根無時無刻不再運轉靈氣才讓她沒有明顯的虛脫感，終究還是很累人的。

“不想學了。”雲朝雨癱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筆随便放在桌子上，墨汁把符紙暈染，一張紙作廢。

以後她絕對不會做一個符修。

江有汜默默把東西收拾好，“沒興趣了？”

雲朝雨點點頭。

江有汜一下午都比較沉默，除了必要的說明外，話說的很少，雲朝雨也沒有在意到，以為他臉痛不想說話。

原本的興緻還挺高的，隻是半天就沒了興趣了？

“以後還學嗎？”江有汜問道。

雲朝雨搖頭，“不學了，感覺還是學劍簡單。”

江有汜把手裡的紙折了一遍又一遍，“嗯。”

劍修一概是仙界正統，其他修士的地位最是低人一等。

“明天一切小心，宗門特地開了一個在天險山的秘境作為考驗。”江有汜道。

“這是能說的嗎？”雲朝雨睜大眼睛，葉青璇可是一點都不肯告訴她。

“你都過了第一關了，知道第二關也正常。”江有汜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好後，手上沒事幹了，習慣性挽手，又看到手環。

這會江有汜的腦子是清醒的，把手環取下來，“醉棠梨長老送你的，我不能要。”

“啊好。”雲朝雨又乖乖的接回來了，不過她并沒有覺得哪裡不妥，像是之前習慣性賞賜靈石給下人，她眼裡隻有喜歡和不喜歡的。

“加油，以後多多保重。”說完，江有汜翻窗跳了出去，不見人影。

雲朝雨覺得有點莫名奇妙的，怪怪的。

——

又過了兩天，為第一關的最後期限，仍然不能出來的弟子淘汰，将在山腳下醒來，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繼續待在外門。

雲朝雨也準備好，迎來她的第二關。

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境。

原本參加此次大比的人數有三百來人，如今隻剩下了原來的三分之一。

宗門留了最後一天讓他們休整準備的時間。

山下。

一名男子從岸上醒來，腦袋發昏，渾身濕漉漉，他已經了然于心，這次他又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