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眠覺得有些好笑,她走近了,順手揉了把她的頭發,“逗你玩的,别當真。”
頭頂遭受到了攻擊,王霏霏正聚精會神捋她的頭毛,突然聽見時予眠問她,“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了我,其他人也打算放過嗎?”
時予眠問完,目光緊緊地盯住了王霏霏,依照她的性格,時予眠生怕她的下一句回答是肯定,然後還要扯宰相肚裡能撐船,她不計前嫌。
然而王霏霏聞言真正陷入了沉思,沒錯,時予眠需要仇恨,那兩個人也需要仇恨,她光恨時予眠去了,那兩個人反而忘記恨,這是倒反天罡的。
像她這麼公正的人,要恨就要一起恨。恨一個人,是不應該讓對方摸她的頭的。
“時予眠,你知道一個女人最不能碰哪裡嗎?”
時予眠的目光向下,挑挑眉,那意思是還用說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王霏霏大怒,“當然那裡也不能碰!而且,我不允許你摸我的頭,因為這樣會變矮。我決定了,我要把你們三個人一起恨上!”
“可以。”時予眠聽了甚至很欣慰,王霏霏真不是個孬種,她爽快地說,“走,現在就去警察局報案。”
王霏霏被時予眠催到警察局,她現在一點也不懷疑這個工作室的正規性了,因為沒有地下場所敢開在警察局旁邊,從工作室到警察局,竟然隻要步行五分鐘。
王霏霏看着頭頂上警察局三個大字,很心塞,“時予眠,你不是說你很忙嗎?”
“怕你不敢一個人來,陪你來趟警局的時間倒也還有。”
王霏霏有點猶豫,“這會通知家長嗎?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進警察局。”
“長這麼大還害怕告家長?”時予眠幫她拉開門,“可以實話實說,不用考慮我。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什麼都不用怕。”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王霏霏惡狠狠地想,結果到了警察問她的時候,她下意識隐瞞了被迷暈之後的事,隻說有一位好心人搭救了她,那位好心人現在正站在外面玩手機,全然不在乎自己差點鐵窗淚。
王霏霏出來的時候後面沒跟着人,時予眠就了然了,她和王霏霏并肩走在路上,問她警察怎麼說,王霏霏答,“要走程序調監控,估計還要兩天。”
“怎麼沒有供出我?”
王霏霏絕不承認自己心軟,她嘀咕着将路邊一顆無辜的小石子踢到十萬八千裡,“覺得你這張臉和蹲橘子不适配。”
雖然時予眠就是個擁有漂亮臉蛋的壞女人,王霏霏現在知道了,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王霏霏。”時予眠的腳步停下了,“謝謝你。”
王霏霏扭頭看她,這個角度的時予眠看起來似曾相識,她覺出點不對勁來,“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啊。”
“是嗎?”時予眠看着她,眼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許我們以前真的見過呢。”
到了該分道揚镳的時候,王霏霏越想越不對勁,趁時予眠不注意,偷拍一張她的側臉。
宿舍群一到假期就沒聲,除她以外還有三個人,兩個湊一塊處對象,王霏霏不樂意打攪她們談戀愛,于是跑過去拍了拍唯二的單身狗。
她把那張偷拍的側臉發過去,“你覺得她長得眼熟嗎?”
于果很快響應,直接一個微信電話打過來,兜頭就是一句,“我去,這個漂亮啊,你現在開始搞同性戀了?”
王霏霏躺在自家的沙發上,聞言拳頭攥緊了,“你瘋了?我是直的。”
于果很委屈,“我這麼猜還不是因為這臉一看就是你的款,你這見一個愛一個的性格,還以為你又有喜歡的人了。”
雖沒有夫妻之名,但已經有夫妻之實,于果這麼說,王霏霏确實有點心虛,“你别瞎猜了,我隻是覺得她有點眼熟,其他沒什麼。”
于果仔細看了看照片,很快下定論,“這不是那個企業管理講座的老師嗎?”
真的見過!
王霏霏呆了,“什麼企業管理講座?”
“就是我們打完羽毛球去聽的,那天你打羽毛球還砸到了個人,不記得了?”于果歎息,“這臉也不是大衆臉吧,讓你天天到處亂看,把自己看成臉盲了吧。”
王霏霏的記憶逐漸回籠,好像确實是有那麼一回事。
耳邊于果锲而不舍地追問,她怎麼在Y城,你們怎麼碰見的,叽裡咕噜,講了好多話,王霏霏逐漸都聽不進去了,她隻覺得自己的魂魄好像在出竅。
她還敢肯定一件事,時予眠早就認出了她,但她還是把她給上了。